方道此話一出,不僅沒人指責,更有人站出來替他說話。
“沒錯,李少白,方道聖子只不過是在戲弄你罷了,從頭到尾只是一句玩笑話,何必當真?”
“就算被你點中了又如何?方道聖子要娶楚玉嫣,就憑你也能夠阻攔得了?”
“簡直是太搞笑了,李少白居然還當真了,方道聖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
“李少白,你看看。”方道故意攤開雙手,左右看了一眼,擺出一副大家都幫我說話的樣子,我愣是沒有一點辦法。
做完這個姿勢,方道重新把手放在腰後,再度放聲大笑。
對此我早有預料,唯獨沒想到,方道竟然反悔得這麼徹底,連其他人都站出來替他講話!
隨後,方道望向高位正坐的方勝,朝他遙遙點頭。
方勝露出滿意的笑容,同樣夾雜着戲虐,頓時把手一揮,“大婚儀式,正式開始。”
方道滿懷深意的多看了看我,接着馬上按照儀式,領着八名新娘,包括楚玉嫣在內,一起走到方勝腳下。
而在整個中式婚禮的過程中,我毫無對策,只能眼睜睜看着楚玉嫣在一道道的儀式中,成爲方道的妾房。
尤其是夫妻對拜的那一瞬間,我的心臟刺痛無比,如同被針紮了一樣。
“恭喜方道聖子大婚,祝願方道聖子早生貴子,與八位妾房白頭偕老。”
“祝賀方道聖子,願方道聖子早日爲父,願方勝家主早日抱孫。”
“祝方家,兒孫滿堂。”
...
無數的道賀之聲,響不絕耳,方勝忍不住開懷大笑,一一接受了祝賀。
方道更是如此,在一聲夫妻對拜下,他與八名新娘相互一拜,彎腰的剎那,方道忽然側過臉,朝我戲虐一笑。
這時,二爺拍了拍我肩膀,在我耳邊輕聲說:“涼生,不要衝動,方道這是在故意激你,不要上了他的當。”
“涼生啊,此事只能靠你自己,我們誰也幫不了你,畢竟方道的地位太高,就連我們四大家族的四位家主,也遙遙不及,化悲憤爲動力吧,方道是暫時不會動楚玉嫣的,你還是有機會的。”寧老嘆了口氣。
我握了握拳,遠遠看着楚玉嫣無奈的臉龐,殘酷現實的無奈頓時充斥在心神之間。
方道側臉的笑容,又彷彿殘酷現實的譏諷,使得我屈辱交加,內心強烈的憤然,也無比的心痛。
我心愛的女人,今天要嫁人了,新郎卻不是我...
視野擴散至全場,沒有一個人看我,我就像被殘酷現實遺棄的小丑,被衆人踩在腳底下,既冷漠,又無情。
哪怕是李青昊,也並未替我說過一句話。
我有想過暴露身份,可如今方道身爲方家聖子,與李家太子是同一個級別的存在,即便暴露了身份,又有什麼用處?能換得了楚玉嫣嗎?
方家會因爲我的身份,把楚玉嫣交出來嗎?
答案是不會的,李家與方家本就是敵對關係,一旦我暴露身份,方家的態度會更加強硬,堅決不交人。
甚至,我還會招來無數的殺機,太危險,我只能對自己說,再忍忍。
...
夫妻對拜之下,楚玉嫣的眼眶溼潤了,噙着兩行清淚,極不情願。
拜完,方道挺直腰桿,那張滿臉充斥着強烈的戲虐,故意說:“玉嫣,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妾房,這一輩子,你都要伺候我,我要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必須要幹什麼。”
“但是你放心,我知道你不願意嫁給我,心裡掛念着你的郎君,所以我會給你們機會,只要有一天,你的郎君能夠從我手裡把你奪走,我絕對不吭聲,可前提是你的郎君要有這個能力才行。”
“不過,我只給一次機會,如果李少白做不到,那很遺憾,結果想必自然不用我多說。”
楚玉嫣一聽,整個人非常的委屈,兩行清淚不受控制的滑過臉頰。
這一幕,落在我的眼裡,心臟刺痛到了巔峰,連呼吸都顯得無比困難,仿似有一塊大石,正壓在心口處,讓我無從翻身。
我死死的咬着牙,自己不是沒有實力,而是缺乏身份地位,在華夏之中,身份地位一切來得重要,更是一種代表實力的權威!
只可惜,我不能暴露身份,萬萬不能暴露,否則我連拯救楚玉嫣的一絲機會都不復存在。
“李少白,我說的話,你也聽見了,記得要努力,我會給你點時間,爭取達到我這個層面,再來找我要人,不過嘛,如果時間太長我忍不住的話,那我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等你有資格的時候,指不定楚玉嫣已經是我的破鞋了。”方道笑着說。
可就在這時,方道看着我突然愣住了,不知道我身後出現了什麼,“嗯?”
緊接着,四周的人下意識齊齊望去。
“嗯?”
“她是?”
“此人好熟悉,貌似在哪兒見過。”
“如此美人,想必年輕之時,定是天姿國色。”
方勝猛地皺眉,神色不由的震驚,更夾雜着深深的疑惑,“怎麼是她...這怎麼可能?她不是早就消失了嗎?”
與此同時,李青昊瘋狂的倒吸口涼氣,眼內出現濃濃的傾慕之意,彷彿見到了自己這一生最爲傾慕的女人。
李青昊非常的激動,在顫抖中站起身子,嘴巴微張,完全顧不上身份,大喊道:“你...你怎麼來了?我我我...我我是青昊!”
我順着李青昊的目光回頭,看見方家大殿外的石階中,一名面色蒼白卻盡顯沉魚落雁之色的中年女人,正一步步踏上石階,朝着大殿正門而來。
李青昊前所未有的激動,甚至離開席位,跑到大殿外面,急促道:“真的...真的是你!你怎麼會來?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病怏怏的。”
中年女子踏上最後一格石階,腳步不停,完全將李青昊無視,整個人冷若冰霜的邁過大殿正門,冷冷的說:“我今日,奉夫君之命,前來方家,只爲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