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放。”
“哎呀,少白你幹什麼。”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
約莫兩小時後。
我和方若蘭回到四女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喝着粥。
方若蘭羞紅着臉,低頭喝粥,不敢吭聲,滿滿的全是尷尬。
三女面面相覷,立刻就開始抱怨了。
“兩個小時纔回來,你們幹什麼了?”
“粥都熱了好幾遍了。”
“你倆是想把我們餓死。”
方若蘭直接臉紅到了耳根。
我微微笑之,趕緊打圓場,感受着家庭的和諧美好,那種強烈追求平淡的情緒,漸漸又涌上心頭。
喝完粥,我走到窗臺,仰望着天空,寧杏從背後抱住了我,頭深深的印在我的後背。
處於感慨之中,我久久挪不開目光,早已是心疲力倦,嘆道:“寧杏,你說這場紛爭,究竟什麼時候,纔可以結束?”
“我相信,很快了,等結束後,你想帶我們去哪兒?”寧杏抱得越發用力。
我撫摸着她的玉手,“去一個沒人知道我們的地方,平平凡凡的做個人,你願意拋開這些身份,隨我一起嗎?”
“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寧杏說。
點點頭,我閉上眼睛,和寧杏之間流淌着一股溫存,可以讓人心平氣和。
沉默片刻,寧杏忽然開口,說道:“我最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是在做同一個夢。”
“什麼夢?你做噩夢了?”我不由好奇,也有緊張。
寧杏說:“不是噩夢,是個很奇怪很奇怪的夢,夢裡我發現自己在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外面有人在哭,哭得很悲傷,說讓我等他,偏偏我又不能出去,就是覺得很傷心。”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夢?
我趕緊轉身,打量了寧杏一番,發現也沒什麼問題。
“或許是最近局勢緊張,我睡不好覺的緣故吧,只是一個夢而已。”寧杏勉強的笑着。
我略微思索,一時沒往心裡去,覺得做夢而已,和寧杏的心境有關,很正常。
於是,我說:“你放寬心態,多注意休息,其餘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別想太多,那些事情就算你去想,你也插不了手,所以不要難爲自己。”
“也是,昨晚沒休息好,我再去睡會兒。”寧杏揉了揉太陽穴,略顯疲倦。
我連忙把她扶到臥室,送到牀上小心翼翼的蓋上被子,心想最近發生了許多難以想象的事情,寧杏過度緊張也是正常。
很快的,寧杏睡着了。
我坐在牀邊,伸手替她撩過額頭的髮絲,靜靜享受着這一刻。
因爲,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怎麼陪在寧杏身邊,一直以來都是各種大事纏身,弄得自己很多時候有心無力,又逼不得已。
可就在這時,很突然的,寧杏自言自語的說着夢話。
“不要...”
“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這裡好黑。”
“你爲什麼要哭?你是誰?”
“這種感覺,是....死了嗎?”
我被嚇了一跳,急忙將寧杏喚醒。
寧杏睜開眼,全身冒着冷汗,瑟瑟發抖,下意識的抱住我,“我好像又做了那個夢。”
我意識到不對勁,寧杏做夢就算了,竟然在做同一個夢!
“我在這裡,這只是個夢,咱們在臥室了,你別擔心。”我安慰道。
“噢,是夢。”寧杏鬆了口氣,額頭全是汗水。
我心生困惑,連問:“那到底是個怎樣的夢?你能和我說清楚點嗎?”
“很奇怪很奇怪的夢,夢裡的人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我,在一個被封住的地方,很黑很黑,我只聽到有人在外面哭,卻聽不大清楚他說什麼,我想要出去,偏偏又出不去。”寧杏解釋道。
我說:“還有嗎?”
“有,後來我好像,被送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好像一眨眼,就過了很長時間,甚至我發現自己是沒有身體的...就像是個單獨的靈魂。”寧杏越發的後怕,死抓着我不鬆手。
沒有身體,是單獨的靈魂,被封在一個很黑的地方??
這是什麼夢?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吧。
“我真的搞不懂,爲什麼會一直做這個夢。”
“這個夢就像瘋了一樣,天天纏着我,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就會回到那個又冷又黑的地方。”
“最受不了的,是有人一直在哭,不斷重複着。”
...
眼看着寧杏的狀態不對,我一邊安撫,一邊在思索解決方法。
直到寧杏又昏昏沉沉的睡下,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暗道神識修煉經過這段時間,多多少少有了點成果,只要寧杏不抗拒,我的神識就能融入她的思維,並且不會傷她絲毫。
索性,我躺到寧杏旁邊,默默抓住她的手,閉上眼時,剎那神識凝聚散出。
“神識,入夢!”
瞬息之間,進入寧杏思維,夢境重現。
那是一個漆黑又寒冷的地方,站在那裡,自身彷彿很渺小。
我看見寧杏成爲一團光芒,正漂浮着。
朦朦朧朧中,漆黑外有哭泣之音。
我完全聽不清對方的話,只能單憑哭聲能夠判斷出,此人相當悲傷,哭得聲音都沙啞了。
把神識控制在平衡點,開始奔向漆黑之外,我心想那纔是夢的根源!
然而,這漆黑地帶如同無限遼闊,我的神識在擴散的過程中,竟然開始出現瓶頸,幾乎達到神識覆蓋的極限,仍未衝出黑暗。
我不甘心,又不敢把神識施展到最巔峰,唯恐傷及寧杏。
可正當我準備退出夢境時,終於模模糊糊的,聽到了幾句話。
那是充滿了沙啞與悲傷的嗓音,宛如痛不欲生。
“輪迴道,跳出輪迴之外,此後我非六道衆生之內。”
“神識出,棄肉身,逆歲月,我意不滅,既是永恆。”
“此爲命中大劫,這一次,定要逆了這天!”
“你還沒有死,只要封印尚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等我,寧杏!”
聽到這話,與羅天的神識記憶不謀而合,我頓時被驚出了夢境,猛地坐起身子。
回頭看着寧杏,我陷入了難以想象的無法置信。
“是...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