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義安大廈,在趙飛的安排之下,我坐上了公司的貴客專車。
一路上,趙飛貼身陪同,親自駕車,直奔凌蕭蕭所在的夜總會。
半小時後,我來到一家夜總會門前,緩步踏入,在燈光閃爍,五彩繽紛的場地內,挑了個不顯眼的位置,點了瓶酒,靜靜的坐下。
沉默的看着四周,年輕的都市男女,齊齊踊躍在一起舞動着身姿,如同羣魔亂舞,發泄着來自生活的壓力。
高臺之上,一個嬌豔的身影,穿着異常暴露,圍繞着一根鋼管,扭動玉軀,天生美麗的容顏,引發起陣陣尖叫。
這個身影,正是凌蕭蕭。
“美女,來我這裡坐坐吧!”
“這個舞娘,可是剛來沒多久的,真他孃的水靈啊。”
“聽說叫凌蕭蕭,她媽原來是個東陵市一家中型公司的老闆,後來因爲商業詐騙,被抓了,纔來這裡跳舞的。”
“我還聽說,這個凌蕭蕭,賣藝不賣身呢,真是可笑,來到這裡,還能有幾個是乾淨的?”
“哼,等她跳完之後,老子甩她十萬塊錢,她還不乖乖的跟老子走?”
“呵呵,就這種女人,還裝什麼清高?不就是爲了錢麼?”
雜亂中,各種言辭,響應不一,凌蕭蕭似乎很享受這種備受矚目的眼光,完全沒聽見外界的聲音,雙手抓着鋼管,愈加賣力。
看着凌蕭蕭的樣子,我不由嘆氣,靠在椅子上,揮手間讓趙飛開酒,隨即拿起酒杯晃了晃,嘆道:“你還是和大學的時候一樣,有那麼多的人喜歡你,也許這纔是你想要的生活。”
很快的,凌蕭蕭跳完了一段舞,就要換人,偏偏臺下的那些衣着光鮮的人,齊齊出聲。
“那什麼,凌蕭蕭,過來我這邊,今晚你的陪酒費,我包了。”
“凌蕭蕭,過來我這邊纔是,老子出十萬。”
“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跟我爭?明明是我先說話的。”
“滾一邊去,你又是誰?”
“怎麼?想打架?”
“艹,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
一時之間,有兩個vip坐席的人,爲了爭奪凌蕭蕭,一下鬧得不可開交,怒目相對,面紅耳赤,弄得凌蕭蕭愣在臺上,硬是無法下臺,越來越多的人在關注着這一幕。
夜總會的高管連忙出來打圓場,相互勸了勸兩邊的人,說:“各位老闆,你們都是在東陵有頭有臉的人物,還請賞個給我們,不要讓我們難做,凌蕭蕭只是個舞娘,不是陪酒的...”
一名戴着大粗金鍊子,像個暴發戶似的光頭胖子,猛地一拍檯面,罵道:“他孃的,出來混,還裝什麼清高?老子讓凌蕭蕭陪酒,是她的榮幸,你們夜總會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另外一邊的中年男人,居然跟光頭胖子的意見一致起來,憑着酒勁大喊:“先不管其他的,今天凌蕭蕭必須下來陪酒,老子天天來這裡消費,莫非連一個舞娘都請不動?你們夜總會好大的面子啊!”
頓時,高管十分爲難,只好回頭看了一眼臺上的凌蕭蕭,無奈嘆息間,跨上高臺,附在凌蕭蕭耳邊不知說了什麼,使得她立馬臉色一變,“不要,我不是來陪酒的。”
“凌蕭蕭,今天你不陪也得陪,這兩位老闆,都是東陵有頭有臉的人,比你那騙子老媽有錢多了,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能給你一分工資已經很不錯了,趕緊下臺陪酒,否則的話,以後你就不要在這裡幹了。”高管瞬間板起臉,呵斥一聲。
凌蕭蕭輕咬朱脣,露出了強烈的委屈,我坐在角落看到她的樣子,不禁神色動容,想要起身阻止,最後卻強行忍住坐下,心想我和凌蕭蕭已經徹底結束,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也是她自己的生活,我不應該再插足進去。
只是在我選擇沉默的時候,那兩邊的中年男人和光頭胖子,又齊聲吆喝,看那意思是想把凌蕭蕭灌醉,然後趁機不軌。
“快點下來,裝什麼清高?真是給你臉了?我這裡有的是酒,你今天要是不喝完,就別想走!”
“酒?老子這裡也有,說吧,要多少錢你才願意過來我這邊,老子什麼不多,就是錢多。”
凌蕭蕭越來越委屈,眼圈漸漸潤紅,在許多的目光中,咬牙走下臺,來到兩夥人的中間。
“這樣,畢竟凌蕭蕭是一個人,兩位老闆都要她陪,這樣很難,不如這樣,你們誰出的陪酒費多,就去誰那邊,如何?”高管順勢走到凌蕭蕭跟前,朝雙方擺了擺手說道。
雙方人馬不約而同的點頭,其中帶頭的光頭胖子,直接打了個響指,招呼手下拿出一個皮夾子,拉開拉鍊,露出了裡面的鈔票,“這裡有十五萬,我想夠你做舞娘一年的工資了吧?十萬陪酒費,剩下五萬,就當是過夜費!”
粗俗,惡劣,光頭胖子的行爲,毫不掩飾,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暴發戶,我一下心裡升起強烈的厭惡。
緊接着,另外一邊的中年男子,冷笑一聲,倒是較爲文雅的掏出銀行卡,放在臺面,說道:“我這張卡里,有二十萬,喜歡的話,拿去就行,但是今晚凌蕭蕭你必須陪我。”
“等等,二十萬算什麼?老子出二十五萬,我告訴你,這點錢還不夠老子塞牙縫的。”光頭胖子不服,又拿出了十萬,把錢倒在臺面。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臉色鐵青,收回銀行卡,說道:“哼,爲了一個女人,出那麼多錢,我可沒你那麼傻,大不了我明晚再來也是一樣,反正這個女人,我看也乾淨不到哪裡去。”
剎那間,高管雙眼一亮,精光閃爍,回頭看了看滿臉羞辱的凌蕭蕭,揮了揮手,說:“凌蕭蕭,既然趙總出了那麼多錢,那你就過去陪酒吧,還愣着幹什麼?”
“哈哈哈,沒錯,過來我這邊。”光頭胖子上前一步,把手張開,作勢要摟住凌蕭蕭。
這一刻,我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縮,莫名的不願意,定睛一看,這個光頭胖子,很是眼熟,竟然是當初在東陵首富的酒會上,那個想要佔寧杏便宜,開着奔馳車搶道,陳建山的朋友,趙昊!
這一瞬間,我莫名的無法剋制,不是因爲趙昊,而是因爲凌蕭蕭。
於是,我擡起手,說:“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