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照片裡的人就是卡洛斯.恩裡克.萊德.裡瓦斯,哥倫比亞歷史上最大的販毒集團麥德林的重要創始人之一,也是毒梟巴勃羅·埃斯科巴的密友。”
託尼指着照片上大波浪長髮的男人說道:“他在麥德林集團裡是一個軍師的身份,所有巴勃羅的政治訴求都是通過他去執行的,包括建立全國拉丁運動的組織,阻止哥倫比亞政府通過引渡條例,讓許多大毒梟可以不被引渡到美國受審。1993年,巴勃羅被cia射殺後,他也被cia抓了起來秘密帶到美國接受審判,只是1995年在轉移監獄服刑的路上,他失蹤了。”
託尼從自己的公文包裡取出一份資料,遞給旁邊的安若素道:“miss李,你可以看看這和份報告。”
安若素結果資料,翻閱後遞給常廳長。
“你們cia和fbi之間的事情,本來我們也沒興趣過問,我們最感興趣的是,他怎麼突然又出現在南美洲,而且和張蘭搭上了線,根據我們的情報,張蘭在財務上似乎和‘黑日’組織有關,‘黑日’組織的大管家‘財神’曾經多次和她秘密接觸,如果按照這樣的推測,麥德林集團的殘餘分子似乎也和‘黑日’組織有聯繫。”
託尼是fbi的反洗錢專家,安若素的問題問到了點子上。
“miss李,我們監控麥德林的販毒資金流向,發現卡洛斯和張蘭販毒獲利的很大一部分資金似乎都流向幾個離岸賬戶上,之後就有很高明的人在背後操作以很快的速度分成數額較小的多股資金在幾千個離岸賬戶上相互流動,最後我們也沒法監控它的走向,本來我們以爲抓到猜霸就可以從他口裡獲得這些賬戶的重要情報,只不過可惜的是,猜霸被帶回美國沒多久就在監獄裡死了。”
“死了?”安若素目光銳利盯着託尼問道:“託尼先生,我似乎從你的表情裡看出這件事並不簡單。”
託尼尷尬地笑了笑,只能坦白:“沒錯,被人滅口的,不知道什麼人那麼厲害,竟然能在高度設防的監獄裡下毒,可憐的傢伙只掙扎了不到一分鐘就見了上帝。”
安若素說:“託尼先生、桑托斯先生,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請說,miss李。”託尼滿臉笑容大方說道。
“‘黑日’組織一直在我們華夏的恐怖組織監控名單的首位上,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財神’和張蘭見面我想這些情報你們也很清楚,這幾年我們倆國之間的反恐是有互通機制的,可是我並沒有在當時收到你們的任何通報和情報。能解釋一下嗎?”
託尼臉色更加尷尬,望向了桑托斯。
桑托斯拿出雪茄,看了看大家,“這裡可以抽菸嗎?”
“原則上不可以,不過你們是客人,可以特例。”常廳長說。
桑托斯點了雪茄,抽了兩口,說道:“李警官,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張蘭前幾年還沒站在臺前,是他的丈夫猜霸在管事,所以我們一直重點監控的是猜霸本人,況且,張蘭和‘黑日’的人接觸,並不是卡洛斯和‘黑日’的人接觸,我們的監控重點沒有放在張蘭身上,cia負責打擊毒品犯罪的部門只有一個,人手有限,我們總不能滿世界都派人盯梢每一個毒販的家屬。”
安若素知道桑托斯這隻老狐狸是在推卸責任,她幾乎可以斷定桑托斯知道了一些自己並不掌握的內情,也許由於某種原因,他不想說而已。
她決定殺殺桑托斯的銳氣,免得他依舊帶着那種世界上最大情報組織高高在上的氣焰。
“真的是人手問題嗎?桑托斯先生?”
“是的,就是人手問題,cia經費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每個部門都有足夠的人手。”桑托斯一副肯定的口吻答道。
安若素再次打開自己的公文包,將一份材料很不客氣地扔在桑托斯面前。
“桑托斯先生,你覺得我們華夏反恐部門是白拿薪水的嗎?”
桑托斯略微低頭,目光落在資料上,神色隨之一變。
照片上,卡洛斯和一個華裔男子倆人握手,神態熱情。
“1995年卡洛斯在你們手上被劫走後,外面的傳言一直說卡洛斯是被中情局劫走了,當然,我們不會相輕易相信這種謠言,不過我們從一些渠道上得到的消息是,卡洛斯的失蹤和你們內部出了問題有關。押送卡洛斯當日,你們一共分成五個僞裝小組出發,其中只有一隊人押送的是真的卡洛斯,結果出現一隊裝備精良的特種分隊……原諒我用了特種分隊這個詞,因爲根據我的情報,他們的作戰模式和技巧完全稱得上這個詞,全是職業軍人才有的軍事水準。”
“這支分隊攔截了押韻卡洛斯的特警分隊汽車,殺死了四個人,劫走了卡洛斯,事後你們局裡的評估報告中也認爲有內鬼,只是一直沒有查出結果,我說的沒錯是吧?”
桑托斯現在才覺得坐在自己身旁這位年輕的女警官一點都不簡單,自己實在是小看了對方,華夏情報機構的辦事效率更令他驚訝,居然自己內部的情況他們掌握得了如指掌。
這真是令人尷尬的場面。
自己剛纔還一要咬定卡洛斯沒有和“黑日”組織有關,沒想到打臉來得這麼快。
“miss李,我能說兩句嗎?”託尼看到氣氛不對,主動打圓場道:“桑托斯也有難言之隱,畢竟cia做事的風格很多時候不能向外面交代,而且卡洛斯被劫走一事令cia的高層感到很丟臉,這也是我們fbi和他們聯手的原因,我們一直有在追查卡洛斯這個線索,只是他一直行蹤飄忽,我們沒找到機會抓捕而已。”
“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掌握的情報了?張蘭爲什麼被一支特種部隊小分隊劫走,我看手法和當年卡洛斯失蹤有着很多相似之處,現場遺留下來的彈殼和武器裝備殘骸都表明,這絕對是一支特種部隊行動分隊,也許……”
她一雙大眼睛亮晶晶地閃着光芒,看着託尼道:“和當年的分隊之間有着某種牽連。”
託尼說:“畢竟這需要證據支持,fbi也在追查這件事。我想,現在我可以在這裡公開一些你們不知道的情報。”
他拿出手提電腦,放在桌上敲了幾下鍵盤,將屏幕轉回來面相所有人。
“我一直都在追蹤卡洛斯和張蘭合作販毒的獲利資金走向,最近我發現了一個線索,他們的錢雖然通過各種手法進行清洗,但是最後都指向了瑞士。”
“你指的是瑞士銀行?”安若素問。
“沒錯,應該是,但是瑞士銀行的客戶資料保密程度很高,我們必須有確鑿的證據,並且提供準確的帳號,他們才肯提供幫助,而這一次張蘭之所以被綁架,我猜是他們內部起了內訌,卡洛斯、張蘭、黑日組織之間的合作不是第一天,從猜霸掌控的時代就開始,我想他們之間存在着資金上的分歧,幕後的大人物之所以派人綁架張蘭,是想讓她吐出一大筆錢,而這筆錢,也許就是卡洛斯和猜霸夫妻販毒所獲的利潤,猜霸之所以被殺,也許因爲有人不想讓他交代資金的去向。”
“你們這次來,是衝着這筆資金來的?”安若素說:“你們監控了卡洛斯和張蘭夫婦那麼多年,掌握資金的情況比我們更準確,爲什麼找我們幫忙?”
“因爲一個人。”託尼神秘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