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傢伙!把你身上的錢交出來!”
持槍的那個黑人小流氓不斷晃動着自己的身體,彷彿得了多動症,持槍動作一看就是外行他的手拿着槍,居然是斜握。
這種持槍方式就如同非洲大多數的叛軍民兵之類的武裝組織裡的士兵喜歡把ak47橫着遲握開槍,子彈飛出去就行,中不中靠的不是準頭看的是運氣。
其實他完全不知道,這種該死的動作在一個特種部隊士兵的眼中簡直就像送到獅子嘴邊的一塊肥肉,如果不是康納在執行任務,興許會忍不住上來就給他倆耳光,教教這個不入流的傢伙怎麼持槍。
在遠處的秦飛看來,黑人的動作永遠是那麼有節奏,搶個劫都像跳街舞。
現在令秦飛最擔心就是康納會忍不住動手,畢竟他已經捱了兩腳,而且有一支m1911手槍對着自己的腦袋,誰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傻逼會不會忽然走火在自己的腦門上開一個洞。
死在這種街頭混混的手裡簡直太不值了,是一名特種兵的恥辱。
不過,康納自身的軍事素質和穩定的心理控制能力還是沒讓秦飛失望,他伸手將自己的兩個褲兜翻出來,嘴裡咿咿呀呀地並沒有說話,只是雙手在做着手語,告訴面前這倆個小子自己身上並沒有他們希望得到的東西。
“原來是個窮鬼!”
其中一個小流氓有些失望,另外一人卻笑了,他看到了康納身邊那瓶劣質的白蘭地。
“把那個給我!酒!酒!”小流氓也許覺得打一次劫空手而歸似乎不吉利,好歹是什麼都那點,那瓶酒看起來雖然被人開鍋蓋,也許這個骯髒的老流浪漢還喝過,不過大清早的來兩口白蘭地倒也是不錯的主意。
呯
正當衆人的注意力還在康納身上的時候,咖啡館的樓上傳來了清脆的槍聲。
“法克!”坐在紅色樓房後面的雨果先反應過來,立即在耳機裡低聲問道:“少校,有槍聲,我們是不是進去!?”
“不要着急!等等!”米歇爾很快下達了命令。
對面巷口站在康納身旁的倆個小混混也被這一聲槍響驚住了,猛地轉過頭朝咖啡館樓上望去。
另一個黑人小流氓也抽出了手槍,朝着咖啡館上方指手畫腳。
場面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街邊的流動攤檔旁的黑人們開始從自己的推車下面抄出了五花八門的武器,各式的自動武器,從自動步槍到ak47,甚至就連老得可以進博物館的美製m3a1衝鋒槍也出現在那些黑幫分子的手裡。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老米,出事了。”
過了一會兒,秦飛抽出手槍將它放在自己衣服的下襬裡遮住。
事情隱約有些不對勁,已經過去了大約一分鐘,沒有看到有聖城軍從後樓梯或者前門離開,也沒有看到瑞德被押解出來。
不妙!
就在秦飛抽槍的同時,米斯特幾乎也在做同一件事,抽出格洛克18手槍,也立即用他撿來的那份報紙遮住,放在大腿上。
“少校,我們是不是要上去看看?”秦飛在頻道里詢問米歇爾少校。
他並沒有獲得最快的回答,而是十分短暫的沉默。
因爲之前瑞德說過,自己如果被人強行押走,那麼請行動小組的人不要上來查看,因爲那正是聖城軍中計的表現。
如果心在衝上去,萬一瑞德沒有死,而是正在按照原計劃預計的那樣發展,豈不是將整個計劃焦黃了?
米歇爾少校顯然也陷入了這種兩難的鏡框,她不知道瑞德的生死,這傢伙身上的監聽監控設備已經全被在保險庫裡取下了。
“該死!”
雪佛蘭廂車裡,米歇爾像一頭煩躁不安的母獅在車廂裡彎着腰繞來繞去,嘴裡不停咒罵着。
她面臨着巨大的壓力,一點點錯誤都會導致這個放線放了兩年的任務告吹。
秦飛盯着那棟紅色的咖啡館,目光從樓下兩名依舊沒有離開門口守衛位置的黑幫分子一直往上掃……
突然,他發現樓頂和藍天交界的地方似乎有人影在晃動。
“少校!他們在撤離!並沒有從後門走,他們穿過了旁邊的建築物,除了正門和後門還有消防梯之外,這棟樓還有別的出口!要動手了!”
秦飛的話,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尤其是米歇爾。
現在事態似乎有了新的變化,如果是他們中計,那麼應該押着瑞德從正門或者後門大搖大擺離開,畢竟他們和這裡的黑幫有着密切的聯繫,可以說這裡是他們的地盤。
現在居然通過一條不知名的密道跑到隔壁的建築物裡去,證明他們知道走正門和後門都會受到阻擊。
他們知道17分部的人就在樓下!所以他們纔會選擇走密道逃跑!
糟!
計劃已經徹底泄露了!
米歇爾的腦袋裡忽然猛地一炸,出現了一片短暫的空白。
“所有外圍行動人員立即進入樓房,交替掩護!”她說出了一句自己最不願意說出口的話:“我們暴露了!”
樓房後門的雨果立即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破衣服,從旁邊的那架破爛的購物車裡抽出了那支mp7衝鋒槍。
旁邊一個貨真價實的流浪漢被驚得坐在地上朝後連連挪動,彷彿自己旁邊站着一隻猛獸。
他也許被嚇壞了,剛纔還和自己坐在一起,看起來有氣無力垂垂老矣,而且身材有些臃腫肥胖的傢伙忽然變得龍精虎猛,現在即便一頭狼在他面前也經不起他一拳。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的是,這個看起來四十多歲並且略顯肥胖的傢伙並不是他本來就胖,而是他的破衣服下面穿着一件帶防彈插板的戰術背心,上面插滿了mp7的彈匣。
這讓雨果看起來是個虛胖的中年人,並沒有一絲戰鬥力。
而對面巷口的兩個小流氓忽然感覺自己背後涌來一股強烈的殺氣,一個巨大的陰影掠過頭頂。
他們倆人不約而同回過頭來,康納就像一個無聲無息就站在背後的死神,並且張開了那件黑色的長袍,舉起了殺戮的鐮刀!
“糟……”
其中一個小流氓張開嘴,說出他人生裡最後一個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