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打賭一百美元。”米斯特沒放過任何一個和秦飛賭博的機會:“我賭喬哈爾五分鐘內開口。”
秦飛搖頭:“三分鐘,我賭三分鐘。”
“好,三分鐘內開口算你贏。”米斯特對高加索這邊的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在這裡生活的少數族裔,性格就像那些大山裡的石頭一樣堅硬。
他認爲喬哈爾沒那麼容易開口,不過他倒是覺得尤先科的這種審訊方式頗有些新穎。
“大毛子總能想到一些匪夷所思的辦法。”他忍不住感嘆,也不知道是欽佩還是譏誚。
蹲在喬哈爾面前的尤先科的眼中並沒有一絲憐憫。
如堅冰一樣冷漠而毫無感情的神色令喬哈爾相信眼前這個傢伙真的會把自己像點一根蠟燭一樣點着,讓後踢到懸崖下吊天燈。
對巴斯基夫習慣性的恐懼和服從,讓喬哈爾始終沒有最後開口。
尤先科的打火機在喬哈爾的腳上輕輕“碰”了一下,喬哈爾就像一隻被獅子撲倒的小鹿一樣哀叫起來。
“我靠!”米斯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低聲驚呼起來,“這傢伙動真格了。”
接着,秦飛看到尤先科真的一腳踹在喬哈爾的腰上,就像踹一袋垃圾一樣將對方踹下了山崖。
即便是秦飛早有心理準備,此時仍舊忍不住在心裡打了個咯噔。
喬哈爾尖叫着墜下去,驚恐的聲音恐怕就連遠處山裡的村民都能聽見。
荒郊野外,冰天雪地裡,秦飛幾乎能體會到喬哈爾那種無助。
落入敵手,最慘的就是對手還是個鐵石心腸毫無憐憫的傢伙。
米斯特擡起手腕開始看錶,嘴裡喃喃道:“看看看,快看,現在開始計時……10秒……20秒……”
時間一點一滴在流逝,秦飛聽見喬哈爾在山崖下慘叫連天。
想想那真的是一種很恐怖的感覺。
火苗是向上躥的,所以不會燒傷喬哈爾的腦袋,也不會薰壞他的眼睛,所以這個可憐蟲幾乎是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在籠罩在熊熊烈火中,而且鼻子裡還能聞到自己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omg!
真是個恐怖的體驗。
當米斯特數到“60秒”這個數值的時候,喬哈爾開始鬼叫連天,嘴裡忙不迭開始投降認栽。
“我說我說我說”
他似乎害怕尤先科聽不懂自己的印古什語,一次次重複着這句話。
“我知道他在哪裡,巴斯基夫……巴斯基夫在靠近格魯吉亞邊境卡茲克拉的河谷鎮西北十公里的切爾緬村裡!”
“希望你說的是實話。”尤先科站在山崖邊,低頭朝着掛在距離山崖邊十米左右的喬哈爾道:“否則我會將剛纔做的再做一次。”
“我沒騙你沒騙你!啊疼死我了,救救我,拉我上去!我不騙你!至少天亮之前,他會在那裡!”
喬哈爾殺豬一樣的聲音似乎在宣示他絕對不敢說謊。
沒人能再忍受一次同樣的嚴刑。
“救救我……繩子要斷了……”喬哈爾慘叫聲中居然開始帶着點哭腔。
“啊……”米斯特有些失望,回頭瞥了一眼秦飛:“看來我是高估這裡的人了,才六十多秒……法克,這傢伙真是個水貨!”
秦飛不置可否,只是笑笑。
至少,現在真的拿到了巴斯基夫的確切地址。
只要逮到巴斯基夫,至少就能順着這一線索找到川崎隆一。
抓到川崎隆一,摧毀xs凝膠炸藥項目似乎手到擒來。
從索馬里到這裡,全稱都是川崎隆一在運送,他肯定知道所有的六架運輸機到底將炸藥和製造炸藥的設備、專家都去了什麼地方。
喬哈爾像條半死的魚一樣被尤先科從山崖下拉了上來。
尤先科用積雪給他滅了火,空氣中瀰漫這一股淡淡的焦味。
喬哈爾仰面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虛弱地轉動着眼珠子,看着周圍。
尤先科在他的身旁蹲下,伸手爲他解開繩索,結果剛碰到喬哈爾的雙腳,對方就發出一聲尖厲的慘叫。
接着是一連串的哀嚎。
尤先科拔出多功能匕首,用上面的鉗子將繩索鉗斷。
繩子取下來的時候,秦飛看到喬哈爾幾乎被燒成烤豬蹄一樣的雙腿,迷彩褲早已經被燒成了灰,繩索嵌入皮肉裡,幾乎是連着皮一塊兒被撕下來。
“嗷”
喬哈爾不斷用手抓着拳頭捶打着地面,痛入骨髓的感覺如同千萬支針同時刺在了痛感神經上。
遠處忽然傳來了引擎聲,還有汽車輪胎碾軋在雪地上的聲音。
“有人!”
三人頓時警覺起來,尤先科拖着已經動彈不得的喬哈爾,把他拽到了小山包後面的雪窩裡。
秦飛戴好夜視儀,視線中,一堆關着車燈的武裝車隊緩緩朝這裡駛來。
“是我們的人。”
尤先科忽然鬆了口氣,轉頭對秦飛說:“邊防營的人來了。”
“現在纔來。”米斯特噴了個響鼻,有些牛逼哄哄地說道:“我倒是挺佩服你們阿爾法特種部隊的人,但凡動手,敵人絕對留不下活口。”
這番明誇暗損的話讓尤先科頗爲不爽,朝着米斯特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麼,起身走了出去,站在路上,取出ir燈,朝着那邊開關了兩下。
很快,車隊那邊也閃了兩下紅色的燈光作爲迴應。
是自己人,沒錯。
這種ir燈是有固定的光頻,可以發出不可見光和可見光兩種,通常在秘密行動的時候,會在頭盔的滑槽上安裝這種燈具,然後用來進行敵我識別。
車隊很快來到三人面前停下。
米歇爾是第一個跳出車外的。
“秦,聽說你們遇到了巴斯基夫的行刑隊,他們人呢?”
“被打死三個,自爆一個,還有一個在這裡。”秦飛轉身指指山包下,“不過我覺得也差不多要掛了,如果現在能送去醫院估計還有救。”
“重傷?”米歇爾的臉色變了,今天她帶領一個阿爾法小組追擊送貨人,結果交火之後,只有一個還有氣的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像個傻逼一樣渾身插滿了管子,根本開不了口,跟死人沒分別。
剛纔接到了尤先科的通報,說這裡已經和行刑隊交上了火,並且有活口被抓獲。
本以爲能夠獲得一點有用的線索,沒想到又是一個重傷員。
“該死!”她忍不住跺腳,衝着尤先科大發脾氣:“你們的人能不能學學什麼叫做留活口?能不能別一上去就奔着人命去!?你們他媽的是特種部隊成員,不是他媽的殺手!”
女人罵娘,別有一番韻味。
尤先科卻沒搭理米歇爾,精緻走向了車隊,從其中一名軍官手裡拿過了車載電臺的對講機,開始和亞歷山大科維奇上校彙報情況。
米斯特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暴怒的米歇爾,最後忍不住勸道:“少校,人是受傷了,不過情報拿到了,我們現在知道巴斯基夫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