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的提問,令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的確,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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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薩耶夫能夠得到巴斯基夫長期以來的信賴當然不是白來的,能夠多年來一直偷偷摸摸替非法武裝分子運輸物資和武器,這需要極其隱秘的渠道還有相當謹慎的神經。
用老狐狸來形容哈薩耶夫一點都沒過分。
在獵手的監視下能夠存活那麼多年的老狐狸,都成精了。
秦飛說的只是其中一種可能性,要擺脫所有的監視,還有太多太多的手段可以運用。
&nbi17的監視小組來說,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截獲這批xs凝膠炸藥還有設備,只要技術在,這些成品和半成品即便被截下來也同樣只是治標不治本,假以時日還會捲土重來。
問題的根子是在製造這些東西的人身上。
而這些人,就是聖城軍的首領川崎隆一和範天龍的黑日組織,當然,fsb更大的目標是在於巴斯基夫,剷除範天龍或者川崎隆一隻是附帶的,這些組織對於俄國的威脅遠不如對nato或者美國甚至z國的大。
現在,是時候做出一個能夠顧及各方利益的方案。
這個方案必須嚴密,滴水不漏,否則只要一個小小的環節出錯,別說是川崎隆一了,就連巴斯基夫都可能聞風而遁,從此無跡可尋。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沒人說話,每一個人的腦子都在飛快地轉着,一個接一個方案浮現出來,然後又被否定。
“也許我們沒必要鬼鬼祟祟安裝跟蹤器。”
亞歷山大科維奇忽然打破了沉默。
“如果我們能讓哈薩耶夫成爲我們的臥底,讓他爲我們安裝跟蹤器提供便利,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只是個大膽的想法,頗爲出人意表,會議室裡如同被人進了一顆震爆彈,大家的腦子都被震得一片空白。
讓哈薩耶夫成爲臥底?
這可能嗎?
當然,這其中牽涉到一個忠誠度的問題。
哈薩耶夫和巴斯基夫倆人相識於多年前的第車臣戰爭期間,之後隨着前後兩次車臣戰爭的開始和結束,還有當時的車臣武裝頭目杜達耶夫喪生和巴斯基夫的重新登臺崛起,哈薩耶夫一直和巴斯基夫私交甚篤,深得對方的信任。
讓哈薩耶夫背叛巴斯基夫?
所有人的腦海裡都升起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秦飛雖然也有所質疑,但是卻覺得自己缺乏對這些人的背景瞭解,不能隨便開口。
沒人能比亞歷山大科維奇這樣的情報頭子更清楚巴斯基夫和他身邊的親信之間的關係,也沒人比這個會議室裡的俄國人跟了解這片和他們有百年恩怨情仇的土地上的形勢。
也許……
作爲行事風格嚴謹的亞歷山大科維奇說出這種話,並非無的放矢,而是胸有成竹?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臉上,亞歷山大科維奇不緊不慢的抽了兩口菸斗,繼續道:“我這兩天詳細看了對哈薩耶夫的個人情況分析材料,這個人給我的感覺並不是一個忠實的教徒,至少不是能把自己綁在巴斯基夫那輛駛向毀滅的破車上的獻祭者。”
他拿起身邊的一份資料,推到了米歇爾的面前。
“這裡面有着大量對哈薩耶夫在這裡的數家貿易公司的所有進出口數據、關單還有稅務賬目等等,這些年來,哈薩耶夫在本地混得風生水起,其實即便他不替巴斯基夫運送物資,不走這條險路,他的小日子也會過得很不錯。當年他和巴斯基夫相識的時候,他還沒結婚,光棍一條,現在卻有家有口,還家大業大。所以我肯定他是一個機會主義者,而不是一個忠實信徒,從他爲家人準備各種假身份和國外護照,花費大量金錢在國外購置產業和物業這一點就能看出,他不是一個不留退路給自己的人,這樣的人,絕對怕死。”
米歇爾翻看着桌面上的資料,裡面果然和亞歷山大科維奇說的一致。
“怕死的人,是不會忠心的,他們愛的是自己。”亞歷山大科維奇最後總結:“所以,我覺得哈薩耶夫這顆棋子可以用一下,至少我們可以嘗試在他身上下功夫。”
“假如哈薩耶夫真的願意,我是在說假設——”米歇爾合上資料,將他遞給旁邊的秦飛,目光轉向亞歷山大科維奇,“我們是不是派人跟着他,免得他中途耍花樣?”
“沒這個必要。”亞歷山大科維奇道:“我相信哈薩耶夫這麼多年都能夠避開我們的監視給巴斯基夫運送物資,並且隱藏得那麼深,從車臣戰爭至今都沒被我們發現,可見他行事極爲謹慎,如果我沒猜錯,他也許根本不會帶上太多人,寧可自己親自出馬,並且單線聯絡,否則這近二十年他怎麼會沒被我們fsb發現?但凡他使用過任何的幫手來做這些事,恐怕終歸有一兩個會透露出風聲,可是我們的情報網卻沒有他的一點信息,如果不是喬哈爾被抓住,也許我們永遠不知道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光鮮靚麗並且生意興隆的食品進出口商在背地裡居然是從事這種生意的,對嗎?”
“我也覺得他一定有自己的獨特之處。”秦飛也看完了哈薩耶夫的材料,“我同意上校你的分析,哈薩耶夫不會是一個忠實的追隨者,他是一個機會主義者。”
“你的意思是,贊成上校對哈薩耶夫動手?”米歇爾側頭問秦飛。
秦飛點頭道:“可以一試。”
“這不是試不試的問題,這是決定成功和失敗的問題。”米歇爾目光在秦飛身上轉到了亞歷山大科維奇身上。
“一旦出現任何意外,我們就會打草驚蛇,一切都回到零點,一切都必須重頭開始,而我們卻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百分之一百的,任何事情都可能出現意外,我們國家有句老話,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放屁都能砸到腳後跟。”秦飛無奈地對着米歇爾道:“少校如果你需要百分百絕對的東西,也許去做一個科學家比較合適,做情報工作恐怕你也應該很清楚,沒有什麼事情是你絕對能掌控的。”
“噢!那我以後放屁也要小心一點,我最近很倒黴。”米斯特在一旁誇張地擠眉弄眼,“免得弄傷了自己的腳後跟。”
秦飛的話,多少讓氣氛變得輕鬆一些。
米歇爾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她不得不承認秦飛說的很正確,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百分百的,任何意外都可能發生,只是機率的問題。
“好吧,既然你們都同意,我也願意跟着你們賭一場,現在似乎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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