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飛順着走廊回到酒吧大廳,發現這裡竟然多了不少人,鬧哄哄的。
本來在裡頭鬧了那麼大的動靜,秦飛還奇怪爲什麼沒人過來看個究竟,現在一看,頓時明白了。
本來好清淨的酒吧如今就像一個蛤蟆坑,到處都擠滿了人,每個人身上都掛着自動步槍,清一色全副武裝,看樣子全是職業僱傭兵。
“秦飛,你剛纔去哪了?”
老魚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一把扯住秦飛的胳膊:“我們還有半小時就要出發了,在這裡找到人馬上就要去公司駐自由城的辦事處那裝備。”
“找到人沒有?”秦飛看着周圍鬧哄哄的場面,現在這裡都是僱傭兵,看來要僱傭一兩個出任務很簡單,“我看這裡到處都是人,估計照人不難。”
“別看人多,這裡雜七雜八的人一大堆,僱傭兵也有三六九等,這裡的大多數是沒有公司罩着的自由傭兵,說白了,就是不正道的黑傭兵,品流複雜,從南非前特種部隊成員到尼日利亞特種部隊,到一些小國的普通部隊退役軍人,甚至一些黑道上過來逃命當僱傭兵的都有,歐美的特種兵或者國防軍成員之類一般都不在這裡混,僱傭人也不能隨便僱傭,否則找到一些生手,會害死人的。”
“既然這樣,你怎麼不直接讓勞勃給你介紹幾個比較正規的?”秦飛奇道。
老魚苦笑:“原因很複雜。第一是現在保護者公司人手本來就不足,第二我們是自由僱員,是獨立承包商,靠的是自己組織隊伍接任務,公司纔不會爲你拉資源,要僱員可以,公司有個培訓基地在厄立特里亞,每期畢業的時候我們如果人手短缺都會去招人,可是現在已經沒時間了。”
“大傢伙靜一靜!大家靜一靜!”一個白人老頭出現在酒吧的吧檯後面,拿着個麥克風大喊:“今天是大家撈金的好日子,我馬上公佈今天的任務,請僱主馬上將自己的出價和任務目的地送上來我這裡,我會公佈讓大家找到心滿意足的人。”
“喲!你們也在這裡啊?”文森特忽然出現在酒吧裡,看到老魚和秦飛就湊了過來。
秦飛個人極不喜歡這個m國綠扁帽,偏偏這傢伙就是個冤魂不散的主兒,似乎在哪都能碰到這廝。
沒有搭理他,秦飛和老魚走到一邊找了個座位坐下,很快有黑妹適應送上檸檬水。
文森特似乎故意和秦飛、老魚過不去,哪都不選,就選秦飛他們對面的桌子坐下,還笑嘻嘻地面帶挑釁看着倆人。
“這傢伙真像頭蒼蠅,煩人。”秦飛忍不住皺眉,低聲道。
老魚說:“沒辦法,這傢伙之前和我有牙齒印,在博城又被你威脅了一番,當然心裡不忿,待會兒我覺得他會找碴。”
白人老頭看起來是酒吧的老闆,似乎對這種僱用的事情見多不怪,看起來,禁地酒吧有着自己的一套程序,這裡就是類似一個職業介紹所,不同的是這裡介紹的都是僱傭兵的活兒。
秦飛看到有幾個坐在桌子旁的人已經拿着小紙條刷刷刷在上面寫着什麼,然後將紙條兒卷在一美元的鈔票裡,叫來黑妹侍應生,將卷着紙條的美鈔放在侍應生的盤子上,然後侍應生端着盤子送到吧檯給白人老頭。
老頭拿着紙條看了一下,然後刷刷刷在一個小黑板上寫下任務、酬金。
之後將小黑板豎在吧檯上。
“目的地,馬博西,護送任務,目標vip3人,招募人數3人,酬金2000美元!”
老頭公佈了第一個任務。
下面立即有了反應,幾個全副武裝的黑人僱傭兵舉起手。
“一共五人應聘!”老頭數了下人數,大聲宣佈道。
然後黑妹侍應生下來,那些舉手的僱傭兵將自己的履歷簡單寫在紙條上,交給了侍應生,送給老頭後,老頭叫來僱主,把紙條給他看,僱主選定人員後,將紙條留下。
侍應生很快將落選的人的紙條退還給他本人,沒退還的僱傭兵就跟着僱主走出酒吧,商量細節去了。
看到這種幾乎類似奴隸市場一樣的僱傭模式,令秦飛大開眼界。
“老魚,我們怎麼不寫紙條?”秦飛忍不住問,“時間不多了啊。”
老魚搖頭:“這種僱傭方法只適合一些臨時僱傭,對塞拉利昂僱傭兵市場不熟悉的人才會使用,這個酒吧這種模式實質就是給那些鑽石小礦主來找人所建立的,真正有門路又熟悉的人不會急着現在就上紙條,咱們國家不是有句老話,叫好貨沉歸底嗎?你看這些任務,都是些酬金很低的小任務,大任務和秘密任務不會採取這種方式招人,今天要不是急着用人,我也不會來這裡,而且,在這裡應聘的人你一眼就能看出到底是什麼來頭。”
“怎麼看?”秦飛倒是挺有興致的,畢竟在傭兵圈子裡,老魚是前輩了。
老魚指着剛剛應聘成功第一位跟着僱主往外走的黑人僱傭兵道:“看到沒有,他手臂上的紋身,那傢伙肯定是從尼日利亞特種部隊退役的。”
秦飛馬上轉頭望去,果然咋子黑人僱傭兵的小臂上紋着兩支利箭和一把了利劍交叉在一起的紋身。
“那個是尼日利亞特種部隊的紋身?”
“不是,準確說,那個是綠扁帽的紋身。”老魚朝文森特的方向望去。
秦飛愣了,怎麼尼日利亞特種部隊的人會紋着一個綠扁帽的紋身?
邪門了!
老魚說:“綠扁帽曾經在尼日利亞訓練過特種部隊,所以尼日利亞特種部隊成員都喜歡學他們的教官將綠扁帽部隊的紋身紋在自己的身上,今天安排直升機讓我們逃離博城的那位塔皮瓦中校,就是曾經的尼日利亞特種部隊軍官,也是文森特曾經訓練的一員,所以文森特這人喜歡在南非混,因爲這裡很多他當年的舊部,人面廣,吃得開。”
“難怪了!”秦飛又看到一樁僱傭交易成功,一個白人僱傭兵跟着一名僱主離開。
他注意到這個僱傭兵的手臂上有個牛頭紋身,於是又問老魚:“這個牛頭紋身是哪的?”
“隸屬南非前外籍部隊裡的一支精英傭兵分隊,叫做水牛營,作戰能力還算不錯,他們的象徵就是牛頭,所以一般他們的士兵都有這個紋身。”老魚又解釋道。
秦飛恍然大悟,沒想到這裡面居然那麼多道道。
由於是內戰的原因,大批鑽石商和本地的有錢人都在撤離塞拉利昂,所以酒吧老闆宣佈的大部分都是護送任務,漸漸的,酒吧裡的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到最後,只剩下秦飛和老魚、文森特還有另外幾個僱傭兵還留在酒吧裡,其他人全走光了。
老魚看了看錶,距離出發還有十五分鐘時間。
“到我們了。”
他一邊說着,環視周圍一圈,舉起右手,似乎在打招呼。
酒吧裡的其他人居然也都朝他豎起手,也在回禮。
“好戲開始了,媽的,看樣子文森特是故意要跟我們作對了。”老魚朝文森特的方向瞥了一眼,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