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更)絕對時速4:更新時間:23-6-3 2:39:2。喧鬧的醫院裡不時的傳來嬰兒的哭啼聲,還有護士的嬌喊聲,大廳裡很多人都坐在沙發上打着點滴,彷佛在這裡打點滴和吃藥一樣普通。說.。更
漫長的走廊之上瀰漫着濃烈的消毒水味,還有一絲汗臭的味道,相互混合在了一起。53252
走廊的盡頭,女孩安靜的半躺在牀上,此刻的她,腿上和胳膊上已經纏上了潔白的紗布,那雙大大的眼睛不時的看着靠在門口的上官洛,她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好奇。
上官洛倚在門口,目光平靜的望着走廊上的人羣,那些患者的面部表情上,有微弱的無奈和淡淡的焦慮,不時的有人被擡了進去,然而,不久,出來的卻是停止的呼吸。
這一刻,定格的空氣彷佛凝結着死亡的氣息。
醫院的牆上泛着淡淡的黃色,像翻過一頁頁的日曆。
上官洛微微擰起了眉,他知道醫院總是能令人感到懦弱和恐懼,耳邊迴盪着急促的腳步聲,顯示出一地凌亂不堪的懦弱和頹敗,人也總是在這種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醜陋和不堪。
女孩怔怔的望着上官洛,他皺起眉沉思的樣子確實很耐看,他臉龐的線條卻奇異的柔美,如同融化的冰雪,那是一種被黑夜柔化的棱角感。
“好點了嗎?”上官洛輕輕關上房門,阻隔了外界的紛擾,他坐在女孩的牀邊。
“好多了,謝謝你,那個醫藥費我回家後給你。”女孩第一次正面看着上官洛,他嘴角掛着淺淺的笑,令她產生了一種誤會。
“不用了,等你傷好之後,我送你回去。”上官洛看着她,她長的很普通,普通到在人羣中遇到她,不會再多看一眼,但是細看之下那種淡然的韻味還是值得細品幾眼。
“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的。”女孩別過頭,不再看他,他的眼睛狹長而深邃,根本就不應該是這個年紀的人,他的瞳孔宛如黑曜石,漆黑而純淨,她剛纔看着他的時候正感覺到,自己正在被那黑暗一點點的拉進他的黑暗漩渦。
上官洛微微看了一眼窗外,此刻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而來醫院看病的人卻沒有絲毫的減少,“現在你不好打車的,等會我送你吧,就當給你道歉了。”
此時,女孩沉默着不再說話,因爲她本意不想跟他認識,在她的認知中,她這輩子也不可能會和這種人有交集的,因爲命運不同,他們有着不同的生活軌跡。
“餓嗎?要不要我給你買的吃的?”上官洛問道。
“不用了,謝謝。”女孩輕聲道,客氣中帶着一分疏遠。
“你叫什麼名字?”上官洛拿起桌上的蘋果,低頭開始削了起來。
“夏桑榆。”女孩淡淡道。
“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上官洛削着手裡的蘋果,喃喃道。
“哦?你知道?”女孩有些吃驚的看着上官洛。
“瞎猜的。”上官洛輕輕一笑,將手裡的蘋果遞給女孩。
“有人聽到我的名字,都是嘲笑我,你是第一個猜出來的。”女孩微微猶豫了一下,接過了他遞來蘋果,他的心很細,削的蘋果也很平整,而這些一般男孩子很難做到的。
她輕輕咬了一口蘋果,一絲淡淡的甜意開始在她的嘴中滲透。
“桑榆,延伸於王勃《滕王閣序》,我想給你取這個名字的人一定大有深意吧。”上官洛平靜的看着她,她吃東西,嘴巴浮動很小,有着古典女子特有的含蓄。
“你呢?”桑榆再一次對上官洛產生了好奇,原來他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屬於紈絝子弟,而她的心裡也升起了淡淡的歉意。
“上官洛。”他輕聲道。
“天水世澤,西臺家聲?”桑榆疑問道。
“不是。”上官洛看着她,輕輕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桑榆追問道,第一次她對自己的文學產生了一絲質疑。
“望出天水,源自子蘭。”上官洛緩緩道。
“望出天水,源自子蘭?”桑榆反覆的思索着上官洛的話,她的腦海裡不由的想起了圖書館裡所看的《野史》的記載。
“你不感覺我們現在像是兩個算命的嗎?”上官洛輕輕笑道。
“呃...”桑榆一陣錯愕,旋即想到算命,不由的掩嘴輕笑了起來,她發現自己也是第一次研究別人的姓名,而這些在以前是不曾有過的。
上官洛透過她玉手的縫隙依舊看到了她的笑,先是脣角上翹,然後延伸到臉部,最後是眼角,整個笑彷彿被春季慢慢融化的冰川,產生了一種奇特的美感。
有那麼一剎那,上官洛也微微失神,如果說他自己的笑是習慣性的輕笑,那麼桑榆的笑,就像是雪崖峭壁上盛開的雪蓮花,純淨不摻雜一絲雜質。
似乎是覺察到了上官洛的目光,桑榆輕輕的別過頭去,不再看他,雖然她看出了他眼睛裡的純淨,但是她還看出了一絲侵略性,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那種被人當做獵物去讓人征服的感覺。
桑榆回味着剛纔的談話,莫名的從心裡升起一陣‘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的淡淡情結。
此刻,夜幕降臨,籠罩而下,透過窗戶,看到了外面搖曳的燈紅酒綠,現代都市用億萬千瓦的電力睜大它不眠的眼睛,而這都市現代的神經,剛剛開始興奮。
桑榆微微活動了一下腿部,似乎感覺適應了一些,對着上官洛說道:“我好些了,我們回去吧。”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才一會的時間,她竟然用上了‘我們’。
“恩,好。”上官洛站起身,向着桑榆伸出手。
桑榆坐起身,看着他的手,修長而乾淨,很適合彈鋼琴的一雙手,不過她還是微微搖了搖頭,拒絕了上官洛的幫忙。
她小心的穿上鞋,站在地上,試着往前走了一步,膝蓋的疼痛再一次如同針扎般的襲來,令她的腳不由的一軟,向前跌去。
上官洛身影一閃,站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接住了桑榆倒下的身體。
上官洛感受着對方身體的柔軟,而自己的雙手匆忙之間還抱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纖腰,桑榆白暫的脖頸處傳來的清香撲進上官洛的鼻子,一絲異樣涌上了他的心頭。
桑榆感受着上官洛那柔和的呼吸在自己的脖頸間盤旋着,頓時感覺到一陣酥麻,一層粉紅從她的脖頸蔓延到臉上,如同水蓮花,不勝般的嬌羞。
兩人的身體這般親密接觸,上官洛與桑榆,都是輕微的顫了顫身體,而呼吸逐漸急促。
旋即,上官洛輕輕後撤了一步,扶穩了桑榆,“你還好吧?剛纔醫生說骨骼沒事的,你休息幾天就好了。”
“沒事,可能是剛纔沒有適應。”桑榆臉龐依舊微紅,暗惱自己的腿不爭氣,讓他接觸了自己的身體。
“還能走嗎?”上官洛問道。
“恩。”桑榆輕輕點了點頭,試着向外走去。
上官洛看着她一瘸一拐的姿勢,眼神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無奈,旋即跟上去扶起了她的手臂,而他的身子刻意的沒有碰觸到她,以免被她誤會。
而這一次桑榆並沒有拒絕上官洛,因爲她知道他是沒有惡意的。
兩個人在走廊所有人的注目下,漸漸的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而桑榆臉龐的羞紅卻如同晚霞般遲遲不肯退去。
走出大廳,下臺階的時候,上官洛的手不由的攔上了她的腰部,纖細的蠻腰沒有一絲的贅肉。
桑榆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只是腿部的疼痛令她不得不靠在了上官洛的懷裡,以減輕腿的負擔,那種徘徊在現實和精神中的困惑令她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上官洛半抱着她,打開車門,然後小心的將她抱進了車裡,桑榆那被晚風吹起的長髮調皮的掃動着上官洛的脖頸。
桑榆感受着他那有些溫暖的懷抱,不知爲何心裡升起了一陣安逸,尤其是他細心的爲自己繫上安全帶的時候,令她的心裡升起了一陣莫名的感動,曾幾何時,她遇到的男孩裡面,有人會細心到這個程度呢?
此刻的醫院,不少外出就餐的人看到了這溫馨一幕,不少女孩無不羨慕的看着桑榆,人生於世,能有一個體貼,心細,照顧自己的男人,有何不可?
黑夜,那麼濃重的墨色剛剛浸染到這大都市的邊緣便被燈光融化了,華燈初上,用它五光十色的舌頭舔着那無所謂遼遠或不遼遠的蒼穹,霓虹燈將商鋪酒家裝飾得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的。
高入雲天的大廈被燈光將輪廓描寫得十分清晰,漆黑的保時捷也緩緩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當保時捷駛出醫院大門,輕輕剎車的瞬間,鮮紅的尾燈彷佛在訴說着,這個地方,它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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