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被工人們圍住了 （5）
藉助上面一個大探照燈的照射，就可以把周圍工地、宿舍、辦公室、庫房及現場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張工禁不住寒冷，在回房之前，他來到庫房旁邊的黑影處小解，發現庫房牆根底下好像有人，驚他一跳。
他趕忙問：“誰？”並本能地做好防衛準備，果然是一個人，離他大約有四米遠，那人悄聲用四川話叫他：“張工！”緊接着又站起來一個。原來是楊勇的兩個木工，其中一個是做飯的老趙。張工來不及細想，那兩個黑影已經湊了過來。
“你們在這裡幹啥？”
“我們……沒幹啥。”
張工看了一眼庫房的矮牆，心裡啥都明白了。翻過矮牆就是庫房的後院，裡面放着架管和扣件。庫房牆上有兩個窗子，推開窗子就可以進到裡面。
裡面有電錘呀、衝擊鑽、馬達呀值錢的東西應有盡有，隨便摸一件就是千二百的。
“張工，你看我們可憐不可憐？錢沒有賺到，回家連個路費都沒有！”
“你們這樣做，很笨的，要懂法律！”
“是呀！那，我們走！”兩個工人說着向宿舍那邊慢慢走去。
張工看不見他們了，纔回到自己的房間，但他不放心，站在房子裡面，把燈熄了，隔着玻璃窗子，靜靜注視着外面黑影處。
他堅持了二十分鐘，果然黑影出現了，那兩個人慢慢地向庫房後面矮牆摸索着，張工心裡緊張地跳起來。
就在他躊躇時，值班的姚紅和小銘已經喊叫着跑了過來，很快四個人就要打起來，張工趕忙跑出去阻擋姚紅和小銘。
“別打了！別打了！他們沒幹啥！”
張工左擋右擋使姚紅和小銘也搞糊塗了，他們心裡猶豫，手腳自然就慢些。那兩個工人繞着大土堆，翻工地圍牆跑掉了。
那兩個工人跑了，姚紅和小銘這才問張工原委，張工便把前後發生的經過說了一遍，姚紅忙誇獎張工：“張工，你這個人心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姚紅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倒使張工心裡實在不好受，他心中擁出莫名的惆悵與悲哀。
第二天經檢查，庫房沒丟什麼東西。樊經理聽說這事後，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句話也沒說。
炊事員老趙和另外一個木工一跑。楊勇的部下算上剛娃子家鄉那三個木工總共剩下七個人，人雖然少了，但處境仍然狼狽。首先是沒人作飯了，廚房的鑰匙也被老趙帶走了。
早晨，楊勇只好在小賣部又買回幾包掛麪和兩包榨菜，在自己燒柴的爐子上下掛麪就榨菜，然後大家吃。
吃過飯後大家仍然不走，就呆在楊勇的房子裡。這時候門口出現一個農村裝扮的女人，是街口賣菜的程嫂。
她今天早晨給炊事員老趙送菜發現門鎖着，一打聽才知道老趙跑了。
她心急如火，平時送菜都是老趙打的欠條，共欠他一百二十七元錢。
現在人跑了，拿這欠條頂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