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躲到了山上,必竟林深難尋,而且易躲,況且絕玉受傷,山上還能找到止血的草藥。
受了傷又沒有來得及及時處理的絕玉在翻到山上之後,已經奄奄一息,整張背已經被血染紅了。
華月下一邊落淚一邊將他扶靠在樹杆上“絕玉,你一定要撐着點,一定要……我現在就去找草藥。”
“丫頭……我……沒事……這山上南邊……開紫色花……可以止血……消痛……”絕玉拼着最後一口氣對扯出一抹笑安慰她。
“好,我馬上去。”華月下脫下外衣蓋在他的身上,轉身就朝南面跑去。
不到時個時辰她便抱着一大堆藥草跑回來,可是絕玉已經昏迷了“絕玉,絕玉……”
絕玉微微顫抖了一下睫毛,眼睛拉開一條細縫“丫頭……”
“你現在要幫你把箭拔出來,你忍着點。”華月下的身子不止的顫抖起來。
“嗯……丫頭……我相信……你……”絕玉氣若游絲的安撫她。
由於箭鏃在肩胛的最下方,差不到一寸的距離就是龍骨,力道要有個不對,倒鉤的箭鏃就會留在體內,所以她必須要果斷。
深吸一口氣,她的手握到箭羽上面,一點一點的握緊,一個着力……
“嗯……”雖然絕玉極力的咬緊牙關,但是當箭在肉裡稍移動時那種絞肉之痛,還是讓他痛哼出聲來。
華月下的手抖了一下,陡然間閉上眼,一個狠勁,溫熱的液體噴了她整臉,絕玉悶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嗯……丫頭……你……你做得很好……”絕玉的臉色由蒼白變爲透明,呼吸變虛弱且急促……
華月下陡然間睜開眼睛,就見他傷口血流如涌,頓時,她一陣慌亂,拿起地上的藥草,便放到嘴裡嚼爛了,倉慌的按在他的傷口上“絕玉,你忍着點……”
“丫頭……因爲是你……若是其他人……”其他人怎麼可能有丫頭這樣的膽識與勇氣,他知道他的這條命暫時保住了。
“不要說話。”華月下趕緊自裙子上撕了一長條碎布,纏在他的傷口上,就算包紮完成,等一會止血了再細細處理。
“丫……
丫頭……你現在下山,將我交給山下村民……然後去和阿誠會合……他們要找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不會有事……”絕玉虛弱的開口。
“絕玉,不要對我說這種話,你知道我不愛聽的。”華月下傾身微微的吻着他的脣,將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截斷。
接下來,絕玉便深陷昏迷之中,到了大半夜他還發起了高燒,華月下不斷的在小河和他之間奔跑,想幫他降溫,但是無奈根本沒用。
黎明是她小旽了一下子,才閉眼就被惡夢驚醒“絕玉,絕玉……”
想到那個惡夢,華月下沒有辦法冷靜,不停的喚着昏迷之中的絕玉,想要確定他還能和她說話,她才能安心。
可是無論她怎麼喚都喚不醒絕玉,就跟夢裡的一模一樣“絕玉,你千萬不能有事……絕玉……”
陽光穿過樹林映照在一斑駁的映照在他的臉上,越發將他的臉色襯得蒼白透明,虛幻得像是一碰就會碎一樣“絕玉,絕玉,你快醒醒……”
“丫頭……”絕玉緩緩地拉開沉重的眼皮。
“還好……還好……你沒事……嗚嗚嗚嗚……”華月下又哭又笑。
“嗯……”絕玉本想和她說兩句話,誰知這才發現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才睜開睛,便又陷入昏迷。
“絕玉……”華月下嚇得臉色慘白,手指顫抖的探向他的鼻息,呼……還有氣……像是不能確定一般,她俯下頭將耳貼在他的心口,聽到他微弱得像是隨時可能停止的心跳,她已經無法保持冷靜。
她該怎麼辦?怎麼辦?頓時她神無主,不行,她要冷靜,她拼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絕玉的身子骨差,如今又身受重傷,不行,她必須要回去一趁,將藥拿來,不然他會沒命的。
就這麼辦?爲了絕玉,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當華月下回到下山的屋子時,看見屋子一片凌亂,像是被人搜尋過的,裡面被搗亂得亂七八糟。
當下她明白該是公子辰發現自己上當了便回來找,找不到人便搗亂泄憤。
無暇再想其它他,她迅速閃身進屋。
還沒有進屋,她便不斷的後退,等
退出了房間,這纔看到有兩個人將她架在她的脖子上,將她逼出了門外。
“郡主是在找這個嗎?”一個男人將一個包裹丟到地上,藥材散落了一地。
華月下的身子下意識的趨向前準備撿的,哪知那刀卻再逼近了她幾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藥材被兩個人踩踏。
“司馬玄翌……”華月下驚訝出聲來。
“郡主,別來無恙啊!”司馬玄翌向她打招呼,昔時他們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後來是未妻夫妻,到現在居然……世事無常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華月下的目光落在一右一左兩柄刀上,開始思索着如何逃走。
“這還要多虧了郡主這個喜歡惹事生非的性子,我們一路南下,聽聞環山鎮住了一對十分特別的夫妻,所以便來碰運氣了,哪知被二皇子捷足先登,不過看二皇子陰沉的臉色我便知道他沒有抓住聰明過人的你,所以便上來看看,我的屬下在屋子裡找到了這些藥材,我想與郡主同行的必有一個病人,郡主在匆忙之中未帶走藥材,若那個人於郡主很重要,那麼郡主必會回來取,便在此守株待兔了,沒有想到還真待到了郡主。”司馬玄翌笑眯眯的回答。
司馬玄翌有絲絲惋惜“郡主,你從二皇子手上逃脫,你何必回來,你知道我一向不願傷害你的,必竟我們還是有青梅竹馬之誼。”
“少說廢話,你既然顧忌我們之間青梅竹馬之誼就放了我。”華月下心繫絕玉,心急如焚。
“月下啊!你知道我身負皇命,也是身不由已,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吩咐我去做,我一定爲你辦到,但是放了你,這個不行……”司馬玄翌緩緩地走到她的面前笑看着她。
“司馬玄翌,當日你我成親之日我成全了你,你曾親口許諾欠我,現在就是還我人情的最好時候。”華月下一咬牙向他討人情。
司馬玄翌詫異地望着華月下,如此一個高傲的女子,若非是萬般不得已,是絕不會向人討還人情的。
“你成親了?”他更加詫異,目光落在她篷亂的婦人髻上面,她當成實現自己在花家的諾言,沒有嫁達官,也沒有嫁貴人,只是做了一個平常的婦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