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國看着猴子的表情,好奇不已,只是一具屍體,竟然會怕這樣。身爲一名特戰隊的老兵,身經百戰,殺人自然是常事,怎麼會害怕一具屍體?
大家與楊忠國有着一樣的疑問,姜仕仁還沒開口,後面的雷老虎卻是先喊上了,“猴子,你不是前兩天被嚇壞了吧,怎麼一具屍體就把你嚇成這樣,真給老子丟人。”
猴子不樂意了,破口大罵,“去蛋的,別站着說話不腰疼,等你見了那具屍體,一定表現的比我還慫。”
雷老虎滿臉的不屑,正要反駁,卻見姜仕仁眯着眼看着他,頓時沒了脾氣,不再說話,心裡依舊嘀咕個不停。
“到底是怎麼回事?”姜仕仁說道,亦是不相信一具屍體會把猴子嚇成這樣。
猴子嚥了口吐沫,想了半天,一個字都沒憋出來,最後着急道:“我說不上來,你們還是上前看看去。”
楊忠國注視着心急的猴子,心中莫名的不安。
猴子的表現也確實給大家帶來了緊張的情緒,都不自禁握緊胸前的衝鋒槍。
隊員們跟着猴子,走出這片叢林,看見了那具‘屍體’,一具被綁在樹上的屍體。
這時隊員們才明白爲何猴子先前有那樣害怕的表情。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是害怕,而是恐懼。
偌大的開闊地中央只有一顆樹,樹幹之粗令人咂舌,目測五個人伸着胳膊才能將樹環繞起來。
那具屍體就被綁在樹上。
楊忠國看着那具屍體,同樣被震驚到,心中倒有些佩服猴子。他竟然還能認得出那是一具屍體,而不是別的什麼怪物。
屍體被綁在樹上,容貌不知被什麼毀壞,已經看不出長的什麼樣子。事實上,那具屍體的全身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整個身體從頭到腳全是傷疤,密密麻麻,數不勝數,那些傷疤被凝固的暗紅色的血液包裹着,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血人,即便是血人,那些傷疤也是如此的清晰,怎麼也掩蓋不住。
如果不是因爲這具屍體確實有着一個腦袋,兩個肩膀,四肢,恐怕真的看不出他是個人!
在震驚害怕的同時,楊忠國的內心深處也生出一種憤怒,不知憤怒之意從何而來,卻如洪水決堤那樣不可阻擋,任憑其在心底蔓延。他是一個無情之人,但不是一個絕情之人;他一直冷漠看待這個世界,但不會去無故傷害這個世界。但凡是有一點良心的人,看到那屍體都會生出一絲同情,但更多的是對施虐人的憤怒。
楊忠國已經如此,更何況其他的隊員。每個人在驚訝害怕的同時,都生出一股怒氣。即便是姜仕仁等當了十幾年的老兵,也從未見過這樣血腥可怕的屍體。
雷老虎表情複雜,大罵道:“真他孃的瘮人,啥人沒事幹在這種地方虐待人,還虐待的這麼慘,真他孃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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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員們都同意雷老虎的說法,猴子嘲諷道:“現在知道我剛纔爲啥會那麼驚恐了吧。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又這麼詭異,誰不害怕?”
劉志默然開口道:“這會是誰幹的?”
衆人思考,一點頭緒都沒有,即便是恐怖分子,怕是也沒有這麼殘忍的手段。
排除了恐怖分子,各國的特戰隊更不可能。
那會是誰幹的呢?
趙志成忽然想到了什麼,露出恐懼之色,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是野人山的野人乾的,這麼殘忍的手段,也只有野人能幹出來。
想象着野人虐待這具屍體的畫面,衆人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不敢再往下想。
“如果我們被野人抓住了會不會也是這個下場。”孫進說道,身體都有些顫抖。
“哼,如果我被抓住了,寧願一槍崩了我自己,也不願被虐待成這樣。”趙志成說。
衆人認同他的看法,要死也要死的痛痛快快,可不能這樣被活生生的折磨死。
“呸、呸、呸。”雷老虎扯着沙啞的嗓子說道,“什麼死不死的,淨說瞎話。這青天白日的,哪裡來的野人,再說那只是傳說,退一萬步講,即便真的有野人,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對,來一羣就拿起機關槍全突突了。”
猴子調侃道:“老虎你就別吹牛了,要是真的見了野人,你絕對是我們裡面跑的最快的。”
雷老虎憤怒道:“猴子你又瞎說,信不信我捆了你,把你送到野人面前。”
“如果不是野人,那會是誰幹的呢?”趙志成插話。
“鬼才知道。”雷老虎嘟囔,放在古代他就是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武將,可不會動腦子,玩不了謀士那一套。
“行了,都別扯淡了,都過去看看,好好搜搜,看看能不能找出點有用的線索。”姜仕仁怒聲道,打斷了衆人無趣又無聊地談話。
楊忠國一直靜靜地站在那裡,根本沒有聽隊友扯淡,認真的思考着這詭異的事情。
這具屍體生前是什麼人,有什麼身份?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會被虐待致死?而這具屍體的出現時間又是在這個關鍵時期,是巧合還是有聯繫?
一連串的問題從楊忠國的腦海中涌出,卻是沒有任何的思緒,他必須到屍體前,仔細地搜索,或許才能得到一些線索。
此時正好聽到姜仕仁的話,在衆人還在想着扯淡的時候,他已經走在了前面。
隊員們見到楊忠國走了上去,也都轉杯跟着走,服從隊長的命令,準備對這具屍體好好的調查一番。
走在前面的楊忠國突然猛的停住了腳步,回頭驚聲喊道:“大家別動,前面有地雷!”
衆人大驚,面面相視,野人也懂得埋雷?顯然是扯淡。只能是人爲,而且與他們一樣帶着裝備。
一幫陰險的小人,衆隊員心底怒罵。
姜仕仁看着停在前面的楊忠國,擔心地問道:“你已經踩了?”
楊忠國點頭,感受着腳下硬硬的地雷,小心翼翼地站着,不敢亂動。
“趙志成,給我上去拆了那個顆地雷。”姜仕仁大喊,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憤怒不已。
“是!”趙志成得令,顯得有些興奮,終於到了大展身手的時刻。身爲爆破兵種的精英,他有信心拆解任何炸彈。
趙志成一步一探,確認腳下沒有地雷,纔敢邁步子,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到楊忠國身邊,然後趴了下去,檢查他腳下的地雷。
片刻之後,趙志成沒有任何動靜。
姜仕仁在後面急道:“幹嘛呢,怎麼還不拆除?”
趙志成回過頭來,哭喪着臉,道:“頭,這他孃的是一顆幾十年前的地雷,是小日本人埋下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