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國看着二人消失於院門之後,心中隱隱不安。︾樂︾文︾小︾說|
當他聽到警察來時,便立即想到了劉二以及他說的那件事情。
“難道警察已經發現了那兩個逃犯?”楊忠國心裡想到,向着屋子內走去。
既然有警察,而且還是很多的警察,那他便不需要做什麼,還是趕緊做完自己的事情,然後去看望妹妹。
回到屋子,洗完牀單,然後又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穿上軍裝,將爐子裡的火弄滅,鎖了門,離開了家。
他走上院門外的老街,老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估計是都去看熱鬧了。
走過老街,在村子最主要的一條大道上,他看到了警車,大量的警察,以及看大量的村民。
那些村民都被攔在很遠的地方,警察想要驅散大家,可是沒人聽。
楊忠國一眼便看出,警察圍着的地方正是劉二家。
在劉二家周圍,停着七八輛警車,周圍全是警察,一眼看去估計有二十多個。
還有很多帶着特警的標誌的警察潛伏在劉二家院牆四周圍,已經包圍了整塊地方。
他一步一步接近事發地點,因爲這條道是村子的主要幹道,想要出村就必須走這條路。
隨着他的走近,圍觀的村民也都看到了他,更是看到了他身上那身耀眼的綠色軍裝。
村民一片譁然,開始議論起來,而且聲音很大,似乎想故意讓楊忠國聽到。
“你們快看,那小賣國賊真的回來了。”
“可不是,我說他是災星,村長還不信,你們看看,他消失三年,咱們村子一直相安無事,現在他剛回來第一天,就招來這麼多警察,你們說他不是災星是什麼?”
“恩恩。”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認同那位婦女的說法。
“哎,你們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是當上兵了。”
“軍隊竟然敢要這樣的人,真是瞎了眼,萬一以後像他父親那樣,又是一個禍害。”
這些民衆的議論一字不落的傳入了楊忠國的耳朵,但是他都熟視無睹,因爲這麼多年過來,他早已習慣那些尖酸刻薄的語言,此刻再聽一遍也無所謂。
但是當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他內心的深處壓抑的怒火卻是被瞬間點燃,然後一發不可收,熊熊怒火燒着他的胸腔,最後變成了恨。
他轉身,冷漠地盯着說話之人,如果那人再敢亂說話,他不介意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頓。
那些村民看着他暴戾的眼神,背後都生出一股寒意,不敢再大聲議論,而是悄聲低語,依然不肯放過楊忠國。
楊忠國看着那些人,盡力抑制自己的憤怒,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他們總是這樣對自己,每一次好像不把自己罵痛快了便不舒服,非要把能想到的尖酸刻薄的語言都用到自己身上,他們才肯罷休。
這時,一位警察走了過來,對着那些村名說道:“都吵什麼呢?趕緊離開這裡,我們要抓人,小心一會兒誤傷你們。”
村民們一邊走,一邊議論,一些聲音也進了那爲警察的耳朵。
他看向楊忠國,臉面上帶着好奇的神情。
楊忠國也看着他,神情冷峻。
“同志,這裡很危險,快離開吧。”那名警察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別樣的情緒,有輕視、也有不屑。
楊忠國輕輕地點頭,他本就不想陷入這件事情中,現在被警察驅趕,正好趕緊離開。
他壓低了自己的帽檐,快步向前走去。
偏偏老天爺不遂人願,楊忠國越是想躲避這件事情,老天爺便偏要讓他捲入這個漩渦。
他剛剛走了沒幾步,便聽到劉二家中傳來一絲怒吼,“走開,都給我滾開,再往前一步,我就斃了他。”
緊接着,劉二家的門被一腳踢開,有兩個灰頭土臉的人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帶着兇惡的眼神看着周圍的一片警察。
其中一人手持着槍械,槍口對準身前的劉二,很明顯,劉二被抓爲了人質;另外一人身上則是捆着一堆炸藥,手上拿着一個打火機,威脅着警察。
“這兩人應該就是劉二說的從境外逃回來的逃犯。”楊忠國停了下來,看了眼那兩名逃犯,又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昨晚那四位西裝大漢的身影,不知去了何處。
此時的劉二,已經被嚇的快要尿褲子。
他滿臉的驚恐,看着周圍的警察,哀求道:“警察叔叔,你們一定要救我,我還只有二十歲,我不想死。”
“閉嘴!”挾持劉二的那名逃犯朝他胸口打了一拳,惡聲說道。
劉二皺着眉頭,擠着眼睛,疼得冷汗直下,他的臉上滿是懊惱的表情。
明明計劃得很好,可是不知爲何還是被警察發現了,他想破了腦袋,想到了楊忠國,除了杜老大以及那四位大漢,就只有楊忠國知道這件事情。
確定是楊忠國告的密,劉二心中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不知道問候了多少遍,對於他本人更是恨到了極點,心想如果有機會活着,以後一定要找他算賬。
那些警察聽到劉二的哀求,連忙說道:“我要擔心,我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救你的。”
“那你們倒是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劉二不要命地狂喊着,已經有些接近瘋狂。
“媽的,給老子閉嘴!”那名逃犯又是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他痛得冷汗直冒,呲着牙,不敢再說話。
周圍二十多名警察圍着逃犯,均是用舉着槍,指着他們,其中一位領導說道:“你們已經被包圍,無路可逃,還是乖乖得投降。”
“投降個屁!”一名逃犯大聲叫囂道,“老子投降你們就能放過我們?趕緊讓開,讓我們走,不然我們就殺了這個小子。”
“冷靜!”那名領導說道,揮了揮手,周圍的警察都是後退幾步。
“你們不要再執迷不悟,現在投降我們還能寬大處理,想想你們的親人,他們肯定不願意看到你們現在這樣。”他繼續勸道。
“哈哈!”那兩名逃犯大聲笑了起來,“親人!早在幾十年前都死了,我們無依無靠,無所顧忌,所以你們還是放了我們,逼急了大家就同歸於盡。
說着,那名逃犯還拍了拍身上的炸藥,威脅警察。
那兩名罪犯不斷緊逼,已經走上了大道,而那些警察則是不斷後退,已經退到了大道。
楊忠國站在不遠處,暗道:“劉二真是自作自受,活該他成爲人質,這次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想着,他轉身離去,想要趕緊離開這裡。
楊忠國並不擔心劉二的生命,因爲已經發現了那些潛伏在暗處的特警,如果不出意外,那幾位特警狙擊手已經瞄準了那兩名逃犯,只要長官一聲令下,便能讓逃犯腦袋開花,所以他並不是太擔心。
然而事實總是與想象存在着區別,便是意外。
意外的發生,總會打破想象,打破計劃。
因爲警察的不斷後退,兩名逃犯與劉二的視線不斷擴大,也能看到遠處的情況。
於是劉二不經意間看到了那個軍綠色的背影,全村就一個當兵的,自然也就知道那個軍人的背影是楊忠國。
然後,本來已經被打得不敢說話的劉二,突然間又瘋狂起來,他扯開嗓子,不顧一切的大聲喊着,“楊忠國!楊忠國!救我,救我!”
聽到這喊叫聲,楊忠國放慢了步伐,最終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