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長時間,四人也沒有發現姜仕仁的身影,不禁有些着急,再走的話就又會返回到那座山上,那座令人心生憎惡的山。
偌大的熱帶雨林,不要說人影,連個動物都沒有看到。
“隊長他們怎麼會這麼慢?”趙志成疑惑,心中隱隱不安。
“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趙小蛙擔心道。
“不知道啊!”趙志成有些着急,“我和忠國走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也沒有發現又敵人的痕跡,難道是血髏追了上來?”
“烏鴉嘴!”猴子說道,“或許他們就在前面,咱們再往前走走看。”
四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猴子突然說道:“不能往前走了。”
“怎麼啦?”
“前面有戰鬥的痕跡!”猴子說道,躬着身子慢慢地向前摸去,想要探清楚情況。
趙小蛙與趙志成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圍,並沒有什麼發現,但是聽到猴子這樣說,還是緊張起來。
楊忠國慢慢地蹲下身子,看着地下被壓過的草叢,用手在裡面摸了摸,找出一枚彈頭。
二人面色一變,趙小蛙看了趙志成一眼,有些微怒道:“烏鴉嘴!”
趙志成滿臉苦澀,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蹲下身子,警戒着周圍的情況。
幾分鐘後,猴子返了回來,有些擔心道:“前面有小規模交火戰鬥的痕跡,我想隊長他們肯定是遇到血髏組織了。”
“除了戰鬥痕跡呢?”趙小蛙問道。
猴子搖頭,有些惱怒,“沒了,只有戰鬥痕跡,其餘什麼沒有發現?”
“血跡都沒有?”趙志成不敢相信,既然發生了戰鬥,這裡也沒有屍體,那人都去哪裡了?難道還會憑空消失不成?
猴子搖頭,這也是令他感覺到非常蹊蹺的事情,除了殘枝破葉,空彈頭之外,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
“我們再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的發現?”趙小蛙說道。
其餘三人點頭,也只能往前走了。
四人走過戰鬥的地方,還隱隱有硝煙的味道,到處都是殘枝碎葉,黃色的彈殼。
“等等,有血腥味!”趙志成忽然說道。
楊忠國與趙志成停下腳步,伸着鼻子聞了聞,只是聞到了火藥的味道。
猴子面色凝重,說道:“趙小蛙當兵之前是獵人,鼻子比一般人要靈敏很多。”
趙志成與楊忠國頗爲驚訝,看着趙小蛙向着一處雜草走去。
“翟剛!!!”趙小蛙忽然痛聲喊道。
三人聽到這聲音,心裡都是一顫,呼吸也變得急促,急忙走到趙小蛙身旁,看到了躺在雜亂草叢中翟剛。
翟剛就躺在那裡,帶着慌亂的表情,瞪着眼珠子,張着嘴巴,似乎是想說什麼話而沒有說出口。
趙小蛙已經頓了下去,檢查翟剛的身體。
其餘三人面露痛苦之色,心中怒火中燒的同時,不覺隱隱冒出寒意,翟剛犧牲在這裡,那其餘人呢?他們哪去了?爲何翟剛的屍體會被拋棄在這裡沒人管?
“是一槍斃命!”趙小蛙說道,“槍口的位置在太陽穴,應該是被近距離擊殺。”
“近距離擊殺?難道敵人就在翟剛身邊把他殺掉了?”趙志成不解,也不敢相信。
趙小蛙搖頭,“從傷口來看是這樣的。”
“難道他們被俘虜了?”猴子說道,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何翟剛會被近距離擊殺。
大家心裡沉甸甸的,不敢接話,心中都不願意相信這一種情況,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不接受也不行。
“怎麼會這樣?”趙志成不相信姜仕仁等人乖乖的束手就擒。
“或許是有逼不得已的原因!”猴子說道,他也不相信姜仕仁會被俘虜。
“那我們趕緊去救他們吧!”趙志成着急道,一想到隊友被俘虜,他就忍不住想到自己被俘虜的時候受到的虐待,想到隊友也有可能會受到虐待,心裡不覺堵的難受,對於敵人的憎恨前所未有的強烈。
趙小蛙單手在翟剛的臉上摸了一下,使他的眼睛閉上,嘴巴合上,然後怒道:“怎麼救?我們都不知道他們被帶去了哪裡?”
“那也不能不管啊!”趙志成大吼,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他害怕,害怕隊友受到與他一樣的虐待。
楊忠國感受到趙志成的憤怒、憎恨,以及那一份擔心、害怕,心裡亦是不好受,他說道:“趙隊長,你彆着急,救是肯定要救的。”
“那就去救啊!”趙志成依然吼道,並沒有因爲楊忠國的安慰而平復情緒。
“你冷靜一點!”猴子也是微怒道,“我們大家都着急,但是總要有一個計劃!”
趙志成繼續吼道:“等想到計劃他們都成屍體了,你們沒有當過俘虜,你們不知道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那種你想死都死不了的感覺!”
三人沉默,不知如何作答,他們確實沒有當過俘虜,也無法想象當俘虜的感覺。
有些事情,不是去親身經歷,很難會體會到親身經歷的感覺!
楊忠國並沒有因爲趙志成的態度生氣,冷靜地說道:“相信我,他們不會受到虐待的,血髏雖然很想殺死隊長,但是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是爲了日軍的化學武器,如果隊長他們被俘虜了,那血髏定會知道我們去追化學武器了,所以血髏還要指望隊長他們來從我們手上換化學武器。”
猴子接話道:“所以現在隊長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趙志成聽後逐漸地冷靜下來,也意識到剛纔有些衝動,帶着歉意說道:“對不起,剛纔是我太沖動了。”
猴子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我們能理解。”
“可是我們要怎麼找到他們?”趙志成問道。
“即便是隊長不給我們留記號,血髏組織也會留下痕跡,讓我們找到他們!”楊忠國說道,信心十足。
趙小蛙忽然黯然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先把翟剛的屍體找個地方埋了吧,總不能就這樣扔在野外。”
注視着翟剛的屍體,他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其餘人也是黯然,不再說話,默默的開始行動,心裡對於血髏的恨意達到了極點。
翟剛還不到三十歲,人生剛剛開始,就這樣葬身在蒼茫的野人山中,這就是戰爭,殘酷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