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這裡有一具屍體。”一名隊員在遠處大喊。
“隊長,前面一里處有兩具屍體。”有一名隊員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八人,十人。”賀經年低聲喃喃道。
河生站在身邊,亦是震驚道:“隊長,這已經是咱們發現的第十具屍體了。”
“恩。”賀經年呆呆地說道,“根據姜老大的情報,加上那位萬先生,一共有十八人越境到了鄰國,現在已經發現十具屍體了,這楊忠國也太裡厲害了吧。”
“忠國不會真的一人把整個鐵狼傭兵團給滅了吧?”河生怔怔地說道,這簡直不敢想象。
賀經年微微皺眉,“這還不好說,不過也有可能,等我們找到楊忠國就知道了。”
“恩。”河生點頭,心中隱隱興奮,若是楊忠國真的以一人之力,殺光了十幾名傭兵,那這將是多麼令人振奮的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也必定成爲一個傳奇,令所有人敬佩。
“大家在仔細找找。”賀經年大聲嚷道。
又是尋了五六分鐘,確定沒有屍體之後,大家又開始向前進發。
這一次他們不再狂奔,而是降下了速度,若是楊忠國真的一人殺光了鐵狼傭兵團,那倒也行,若是沒有殺光,那他們很可能會遭遇埋伏。
可是,行了兩三里路,滕然出現在路上的屍體又是震驚了衆人。
這一次,大家的腦海中不斷的閃出賀經年剛纔的想法。
“或許,他真的做到了。”
“十一人了。”賀經年驚聲嘆道,“這簡直就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啊!沒想到在小說中出現的情節,竟然真的在這裡發生了。”
“恐怕這一次,楊忠國真的要在全軍區出名了。”張得金道,這種熱血激情的事情,想想便激動到不行。
“恩。”賀經年臉上出現一絲擔憂之色,“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他,經過這樣激烈的戰鬥,他很可能已經身負重傷,並且現在可能還在戰鬥。”
“隊長,這裡有血跡,但是沒有屍體。”一名隊員急急喊道。
“走,過去看看。”
賀經年立即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而其餘隊員則是散開警戒着,有血跡,沒有屍體,那隻能說明還有人活着。
賀經年趕了過去,看着地上斑斑血跡,一直延續到前面密林,不禁露出沉思之色。
“走,順上去看看。”賀經年說着,雙手持着胸前的機槍,順着血跡潛了上去。
其餘隊員跟在後面,走了有幾百米,忽然賀經年在前面做了一個隱蔽的信號。
大家都快速躲到樹後面。
“前面有人,張得金、胡東,摸上去看看。”賀經年輕聲喝道。
張得金、胡東點頭,翻滾出去,以樹爲掩體,不斷向前靠近。
“隊長,是屍體。”張得金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衝着賀經年等人喊道,同時他也發現了不遠處的另外三具屍體。
賀經年從樹後走了出來,走上前去,看着地上的屍體,露出震驚之色,“這是……強尼。”
“隊長你認識?”
賀經年輕輕點頭,“他就是鐵狼傭兵團的老大,強尼。”
“什麼?”
衆人皆驚,沒想到鐵狼傭兵團的老大都死了,這楊忠國到底是有多強悍。
“隊長,已經十五具屍體了。”一名隊員小聲道。
“恩。”賀經年應道,“楊忠國這小子,這次真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隊長,我們必須加快速度,我擔心忠國他……”河生急道。
不知爲何,他總是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彷彿感覺到楊忠國出事了一般。
他向來非常相信楊忠國,但是現在隨着找到的屍體的增多,心中那不安的感覺確實越來越強烈。
“我們繼續往前走吧!!”他又說道,握着手中的狙擊槍的力道都不由的加大了幾分。
賀經年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皺着眉頭,看着地上那星星點點的血跡,沉思着。
“隊長!!”河生急道,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爲何無動於衷。
“不。”賀經年突然說道,“我們不能往前走了,楊忠國一定不在前邊。”
“爲什麼?”
“你們看這血跡,雖然是星星點點的散落的距離很大,但是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血跡不是一次低落下來的,而是兩次,也就意味着,楊忠國在殺了這四人之後,又返了回去,所以我們只有順着血跡返回去,才能找到他。”
聽着這一番分析,衆位隊員紛紛低頭看去,果然發現了蹊蹺。
不僅血液是分成了兩股,而且顏色也分明有些不同,其中一股的顏色更爲深一些。
“快,我們往回返,這無疑是楊忠國留下的血跡,他現在定是深受重傷!我們一定要找到他,以免耽誤治療。”賀經年急聲道,他剛剛反應過來,這血跡分明是他吸引敵人故意低落下來的,不然爲何不去止血!
衆人又順着血跡返回,在中途分開了叉,於是便順着另一血跡追去。
行了幾百米,衆人在樹後發現一大灘血跡,他們不知道,這血跡便是楊忠國射擊時強行用力從右臂流下來的。
“隊長你看,前面有屍體。”
既然看到了這灘血跡,那自然是看到了楊忠國殺死的最後三人的屍體。
衆人潛了上去,看清了倒在地上的三具屍體,同時心中不禁生出疑問。
“奇怪,這三人怎麼會是被弓箭射死的呢?難道說他們不是楊忠國所殺?”賀經年低聲自語,滿是疑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河生也蒙圈了,他與楊忠國相處了三年,也沒見過他使用弓箭,難道真的不是楊忠國。
“不管是不是忠國,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鐵狼傭兵團十七位成員全部死亡,而這位穿着西裝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我們的任務目標,萬先生!”賀經年說道,雖然也很疑惑,但是總歸是完成了任務。
“我們現在的任務便是找到楊忠國,大家分散開,他可能就在附近。”他又連着說道。
“是!”
衆人接令,正要散開,卻突然聽到有腳步聲從後面的樹林傳來。
“誰!”
大家都是一激靈,立即用槍指着傳出聲音的方向。
“我……”楊忠國傳出一聲虛弱的聲音,非常小,小到他自己感覺都聽不到,所以也不確定賀經年等人能不能聽到。
他艱難地邁着步子,踉蹌的走着,若不是扶着身旁的樹,怕是早已摔倒。
在血鷹三隊隊員的緩緩注視之下,他走出了樹後面,然後便看到了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心中一陣暖流涌動,不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忠國!!”河生瞪着眼睛,驚聲喊道,表情又驚又喜又傷又憂。
他想到楊忠國會受傷,會受重傷,但是他沒想到楊忠國會受到如此之重的傷,簡直成了一個血人。
楊忠國全身上下都是血,連臉上也是星星點點的血跡,他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比街道上討飯的乞丐還要落魄,他的衣服上還全是血,尤其是右臂,已經被血染透,他的腿上纏着爛布條,腰上也有布條,肩上,又胳膊上也有,這些布條已經看不出是綠色,而是刺眼的腥紅,看上去極爲恐怖。
“大家這是怎麼了?”楊忠國笑道,發現衆人的眼睛都有些紅,也有些溼潤。
河生強忍着淚水,跑了過去,一把抱住楊忠國,然後還是不正氣的流了下來。
“啊!!”楊忠國哇哇大叫,身上的疼痛越發的劇烈。
“怎麼了?”河生慌忙道。
“沒事。”楊忠國微微笑道,緊繃的精神也在看到這些熟悉的面孔後放鬆下來,然後腦袋便是天轉地旋的暈,意識也模糊起來。
他面色蒼白,虛弱地說道:“看到你們……真好。”
說罷,他一頭栽進河生的懷中,徹底暈了過去。
“忠國。”河生急道,看到他是暈了,才鬆了一口氣。
其餘隊員也是着急圍了上來,都爲楊忠國捏了一把汗。
“擔架,擔架!!”賀經年喊道。
“隊長,我們沒帶。”一名隊員弱弱地說道。
“那就給我背上他,趕緊回國送醫院!”賀經年急道。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楊忠國受了重傷,若是不及時醫治,恐怕真會有生命危險。
“我來揹他。”河生說道,將胸前的槍摘了下來,遞到隊友手上,然後背起楊忠國,在兩位隊友的扶持下,向着國境的方向狂奔而去。
賀經年等人緊緊跟在後面,觀察着楊忠國的狀態。
……
……
崗哨邊境上,黑鷹特戰隊的人已經得到命令,可以越境追擊。
滕暉集合了隊伍,放開了小武等人,正準備要出擊,卻看到血鷹三隊不顧一切的從鄰國的山嶺中飛奔而來。
“隊長,血鷹已經回來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他們可是隻去了半小時不到,這行動效率也太高了吧。”一名隊員驚聲道。
“閉嘴!”滕暉皺着眉頭,陰沉着臉,心裡不爽到了極點,“先看看情況,我就不相信他們能這麼快消滅鐵狼傭兵團。”
在黑鷹特戰隊的注視之下,血鷹三隊飛奔回來,濺起一身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