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賀經年與其他隊員看着楊忠國、河生、張得金三人,忍不住大笑。
“有那麼好笑嗎?”張得金更加的好奇。
“恩。”賀經年點點頭,笑道,“你們現在的這身打扮比街上討飯的乞丐還要落魄,還要可憐,在基地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成這副模樣了。”
“唉,一言難盡,在閻王爺那裡走了好幾遭,差點就跟着他喝茶去了,能回來就是萬幸,你們還有心思笑。”想到昨夜一夜發生的事情,張得金的臉色陰沉來下來,悻悻道。
衆人都停止了笑容,看着他們,眼中滿是敬佩,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想來也是非常的艱難不易。
“好樣的!你們都是好樣的。”賀經年激動地說道,能有這樣的隊員,他自己都感覺到非常的自豪。
這時,河生走了出來,低着頭,帶着歉意說道:“對不起,隊長,都是因爲我,才害的楊忠國與金哥去救我,還耽誤了執行任務的時機。”
賀經年露出一絲笑容,溫和地說道:“這不怪你,誰還沒有發生意外的時候,所幸是你們都安全,這就足夠了。”
“恩!”河生重重地點頭,想到自己兩天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便懊惱不已。
兩天之前,他身爲狙擊手,與隊伍分離開來,獨自潛伏在一處隱秘之中,等漫長的等待的時間裡,憂傷慢慢佔據他的心靈,他的腦海中滿是父親的身影,想着父親的逝去,獨自在家孤獨的老母親,他的心裡便涌出無限悲傷,心神也開始凌亂。
當敵人襲擊的時候,他竟是走神沒有發現,然後當賀經年等人撤走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可惜爲時已晚,他已經陷入了敵人的包圍之中,還沒來得及有任何的反應,便被抓住了。
此時他的心裡很是懊悔,若當時聽從隊長的話留在基地,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對了,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賀經年問道,他很是好奇,在先前的觀察中,整個基地嚴密的就像是鐵桶一般,沒有半點防守漏洞,卻硬生生的被楊忠國等人闖了出來,當真不可思議。
聽着這個問題,楊忠國等人都是沉默,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
許久之後,楊忠國緩緩說道:“是那位警察臥底,在基地裡我們發現了那個警察臥底,在救河生的時候也將他救了,是他告訴我們西北後面有缺口,所以我們才能逃出來。”
“哦。”賀經年恍然,瞬間明白,他又問道:“那個警察呢?”
“已經死了。”楊忠國的語氣裡帶着淡淡的憂傷,“爲了掩護我們逃走,被敵人亂槍打死了。”
所有人都是沉默,過了一會兒,賀經年沉聲道:“好樣的,都是祖國的驕傲,人民的的驕傲!”
“只是可惜到最後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楊忠國唏噓不已,心中忽然很難受,他不僅想到了那位警察,更是想到了爲祖國奉獻了生命的數不清的戰士,他們的名字又有多少人能記住?他們都默默無聞,卻是最偉大的。
“好了,不要唏噓了。”賀經年道,“有勝利便有犧牲,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我們能做的,就是履行好自己的職責,爲國殺盡來犯之敵,以自己的熱血,築起一道不死的城牆!”
衆位隊員都是被賀經年所說的話觸動,心裡頓時燃起了不滅的激情,同時,他們都是盯着賀經年,眼眸中充斥着不可思議。
賀經年微微挑眉,“怎麼了?怎麼都這麼看着我?”
“隊長,你剛纔說話的時候真的好帥,你說的話也好熱血。”一名隊員怔怔說道。
“有嗎?”賀經年帶着一絲懷疑。
“有!”隊員們異口同聲道。
“嘿嘿。”賀經年竟是露出一絲靦腆的微笑,“我也只是有感而發而已,都不要用這樣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了。”
“額……”衆人無語,沒想到賀經年還驕傲上了。
“隊長,我們在毒販基地一公里外的地方肆無忌憚的聊天,這樣真的好嗎?”一名隊員問道,有些擔心。
“哼!”賀經年臉色一變,怒哼一聲,“若是他們有勇氣出來,我就會讓他們承受一下我的怒火!!”
那名隊員豎起了大拇指,讚道:“霸氣。”
“一邊去,少給我在這裡拍馬屁。”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楊忠國看着這一副溫馨的畫面,心裡充滿了溫暖,心想這樣的感覺真好,以前在西北一班邊防,與老班長待在一起,總是會有這樣的感覺,可惜,老班長與諸位戰友一樣,向那個警察一樣,成爲了默默無聞的英雄!
“好了,不要笑了,雖然我們很囂張,但是也不能太囂張,若是那些毒販傾巢出動,我們也只有逃跑的份。”賀經年突然變得一本正經,嚴肅道,“既然河生已經救了出來,那咱們還是先撤離這裡,與一隊會合,趕緊回家吧。”
“是!”隊員們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面色嚴肅的回道。
隨後,衆人處理到留下的痕跡,便撤離了這裡。
在路上,楊忠國跑回到那一處藏着他與張得金軍服的地方,拿了軍服,又回到隊伍,然後血鷹三隊便撤離了這裡,向着先前與血鷹一隊約定好的會合地點奔去。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森林裡的溫度也漸漸升高,隊員們大汗淋漓,沒有煩躁之感,而是感覺很是舒爽,主要是心情變好了,所以看待事物的看法感覺也變得好了起來。
跑了十分鐘左右,河生的體力到達了極限,在支撐不住,倒了下去,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又被折磨了一天,經歷了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摺磨,能支撐到現在已經非常了不起。
暈倒之後,賀經年下命隊員們依次揹他,每一個背幾分鐘,還有張得金,因爲腿部的傷勢,行動很慢,所以他也享受了和河生同樣的待遇。
急行軍半個小時之後,血鷹三隊到達了會合地點,但是卻沒有看到血鷹一隊的蹤影。
賀經年面色嚴肅,心裡隱隱擔心,莫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通訊員!”他大聲道,“給我聯繫一下崔重山,問問他們在哪裡?”
“是!”通訊員大聲回答,然後便開始練習崔重山的部隊。
過了片刻,那名通訊員報告,“隊長,崔隊長說他們正在回來的路上,再有半個小時就能回來。”
“哦。”賀經年鬆了一口氣,安全就好。
“大家自己找地方休息一下吧,等等一隊。”他向隊員們下命令。
“是!”
隊員們各自散開,靠着大樹休息,折騰了一夜,大家都沒有休息好,現在精神狀態放鬆下來,睏意也是像潮水一般席捲而來。
好多隊員都昏昏沉沉地迷糊着。
楊忠國靠在樹上,身子乏到了極點,卻毫無睏意,又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緊張的情緒還沒有完全放鬆下來。
河生依然在沉睡,張得金也打起了呼嚕,大家都是愜意的休息着,等着血鷹一隊的回來。
……
半個小時之後,崔重山帶領着一隊返了回來。
“怎麼樣?毒品截獲了嗎?”賀經年看到崔重山便着急的問道。
崔重山微微點頭,“追了半天的時間,終於找到了那幫兔崽子,打了十幾分鍾,便將他們全部消滅了,然後那批毒品也被我當場燒燬。”
“恩。”賀經年這下完全放心,他略微感激的看了崔重山一眼,這畢竟是他自己的任務,但是卻由崔重山幫着完成。
“這次謝謝你了,我欠你一個人情。”他低聲嘀咕着。
“你說什麼?”崔重山故意大聲道,假裝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我說,我欠你一個人情。”賀經年大聲道,對於崔重山的表情很是不爽。
“哈哈。”崔重山大笑,“算你還有點良心,這份人情你就先欠着,等到以後再還。”
“你放心,只要你要求,我能做到的一定去做。”賀經年道,他其實是比較討厭欠別人人情的,但是這一次卻無法避免的欠下一個大人情。
崔重山也瞭解他,所以才故意和他開了一個玩笑。
“你的傷亡怎麼樣?”賀經年問道,若是有傷亡,那他就更過意不起了。
崔重山面色變得嚴肅起來,凝聲道:“沒有死亡,只有一個重傷,三個輕傷,你呢?救出河生了嗎?”
“恩。”賀經年指了指河生,“那不,在那邊暈着呢,楊忠國與張得金混到基地裡把他救了出來,我們都沒有參與其中,只是爲他們打了打掩護,所以也沒有什麼傷亡。”
崔重山眼中露出一絲震驚之色,看了看楊忠國與張得金,有些懷疑道:“就靠兩個人,就把河生從基地救出來了?”
“恩。”賀經年露出一絲驕傲之色,“楊忠國可是我帶出來的最優秀的兵。”
崔重山說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才當了他幾天的隊長,人家厲害有你什麼事?真是不要臉。”
“不管怎麼說,他是我三隊的人,有本事你一隊也出一個像楊忠國這樣厲害的人。”賀經年得意洋洋地說道。
“行了,別扯淡了,趕緊離開這裡吧。”崔重山說不過賀經年,於是轉移話題,“這裡還是挺危險的。”
“恩。”賀經年認真道,認同他的話。
他集合了三隊的隊員,與血鷹一隊一起離開森林,坐上在山外等待他們的直升飛機,向着血鷹基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