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在學校餐廳尋釁滋事,打架鬥毆的學生?”學校保安隊長板着一張臉聲音冷冰冰的問道。保安隊長是一個粉頭油麪的中年胖子,坐在保安室的大椅子上,滿臉的肥肉讓人不忍目睹。
“打人的人確實是我們,不過卻不是我們尋釁滋事的。”楊天權辯解道。
“喲,你們把人給打了還有理了?不是你們尋釁滋事,難道是那個學生主動把臉湊過去讓你們打的?”保安隊長本來正和學校的一個小女生在微信上聊得正嗨,準備是什麼時候把這個小尤物給弄到牀上的時候,突然接到學生舉報說有人在餐廳打架,被打的那個人頭破血流。這還了得?作爲保安隊長,維護學校治安,保護學生安全是他的份內職責,正當他準備前去找打人的學生的時候,沒想到這四個人先找上他了,並且承認打人的人就是他們。
當保安隊長聽到被打的人是學校中文系學生會副主席王翔的時候就更驚訝了,這個王翔他是知道的,聽說他是學校鄭副校長的侄子。聰明如他這樣的人怎麼會錯過這樣一個獻殷勤的好機會,只要把這幾個小子給收拾一頓,然後再在鄭副校長那裡美言幾句,以後自己的前程豈不是一片光明?可正當他想讓這幾個小子親口承認打人的事實的時候,一個學生居然說不是他們挑的事。
“你是誰?打人的人就是你?”保安隊長說話的聲音明顯有些大了,很明顯,他生氣了。
“不是我打的,不過卻是因爲我而起。”楊天權不卑不吭。白龍嘴巴蠕動了一下,原本他想說是他打的時候,楊天權細不可聞的用背在身後的手捏了一下白龍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說話,白龍就不再吱聲了。
“這麼說你就是同夥了?”保安隊長故意歪曲事實道。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怎麼樣的結果,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人是我們打的沒錯,這個大家都看到了,我們沒有狡辯的意思。不過卻不是我們主動挑起是非的,我們是被迫反擊,這也是事實。我們接受打人的處罰,卻並不應該把所有的懲處都壓在我們頭上,這對我們是不公平。”
保安隊長樂了,轉過了油乎乎的胖臉看向身旁的兩個保安大笑着說道:“你們聽聽,這打人的人還說的頭頭是道,好像自己就應該打人一樣,笑死我了!”保安隊長身邊站着的兩個保安也努力的裝作很好笑的樣子,笑的前仰後合。在領導面前總要裝裝樣子的,要不然就顯得這他們太不會辦事了。
楊天權知道這個保安隊長是不會聽他講明事情真相的,所謂的讓他們承認打人的事實就是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白龍的身上,等待白龍的就是記大過或者直接開除。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輔導員解決問題了,都是中文系的學生,找輔導員處理或許還會有公平的處理辦法。
“這麼說,你們是不願意承認了?”保安隊長繼續問道。其實他心裡早就有些不爽了,想衝過來揍面前的這個學生一頓,當保安隊長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一個人當着自己下屬的面和自己頂嘴這麼長時間的,這這不是顯得自己這個保安隊長太無能了嗎,連幾個學生都搞不定?但是他又不可能真的揍他一頓,他可是聽說剛剛這四個學生打人都是打的頭破血流,如果一不小心把自己給打的頭破血流,這不是影響形象嗎?以後還怎麼泡小姑娘?但是這個事不能拖了,再拖下去如果鄭副校長知道了這件事問起來的話自己說還沒處理好,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這是失職啊!
想到這裡,保安隊長就查找了一下學校通訊錄,撥通了鄭副校長辦公室的電話,這事如果讓鄭副校長給自己一點暗示,到時候把這幾個學生清蒸還是紅燒了,都由鄭副校長頂着,自己就不用承擔打學生的責任了。
嘀——嘀——電話響了兩聲後就被接通了,接聽的是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您好,請問你找誰?”保安隊長知道這是鄭副校長的秘書,趕緊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是學校保衛科的吳能,中文系的學生會副主席王翔被人打了,現在正在醫務室包紮呢,我想問一下鄭校長的處理意見。”
“知道了,你等着……”保安隊長吳能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細小的高跟鞋叩擊地面的聲音,等了半分鐘後電話那頭再次說道:“鄭校長說了,一會他就去保衛科,讓你先等着。”
“好的好的,我一定靜等鄭校長大駕光臨。”保安隊長急忙獻媚道。
看到保安隊長給鄭副校長打電話問處理意見的時候,楊天權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明明就是讓副校長親自來一趟處理這件事,他自己搞不定,還要說的這麼肉麻,還等候大駕光臨,好像鄭副校長不是京大的領導一樣,還用大駕光臨?楊天權有些懷疑這個保安隊長有沒有小學畢業。
“你們幾個老老實實的在這等着!老孫,小羅,咱們出去迎接鄭校長!”保安隊長吩咐道。於是三個保安就急急忙忙的出去迎接領導了。
“老二,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也不會鬧得這麼大。”白龍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有些神色黯然的說道。
楊天權拍了拍白龍肩膀,安慰他說道:“老大,沒事的,一會你不要說話,這個時候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
“老二,一會那個鄭校長要來了,這次咱們是不是捅婁子了?”岳雲一臉急切的問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楊天權說道。
祝海濤仍然保持着他那不慌不忙的神態,站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
“鄭校長,真是麻煩您了,您這麼忙還要打擾您,真是我們的過錯啊。”還沒走到保安室,楊天權他們就聽到保安隊長獻殷勤的認錯聲。接着在保安隊長等三個人的簇擁下就走進來一個面相威嚴,穿着白襯衣黑西褲的中年人,這就是鄭副校長了。
鄭副校長看了一眼保安室裡站着的四個學生,都是穿着軍訓時的迷彩衣,看來確實是大一的新生。又看一眼保安隊長等三個人說道:“你們三個先出去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包含了兩層含義,第一,這件事我來處理,不需要你們在一邊看着,第二,這件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你們都不需要過問。保安隊長立刻停止了臉上如同狗尾巴花一樣的笑容,立正敬禮後趕緊忙不迭的出去了,順便帶上了保安室的門。
鄭副校長坐在了保安室的大椅子上,看着楊天權等四個人問道:“說說吧,到底是什麼情況?”於是楊天權就把王翔前幾天求愛不成被自己捏住手掌捏哭,這次餐廳鬧事的經過說了一遍。聽的白龍目瞪口呆,他還不知道原來是王翔追求過歐陽清雅,結果被歐陽清雅拒絕了,後來被楊天權捏住了手掌就疼哭了,今天剛好看到楊天權在餐廳吃火鍋就想出言諷刺一下,結果被自己給打了。白龍想道,這個王翔真是個僞君子,學生會本來是服務學生的組織,被這樣一個敗類當作是爲所欲爲,泡妞把妹的有利工具,白龍更加確定自己的這個啤酒瓶子是摔對人了。
“你們知道不知道,在學校裡邊喝酒就已經是違紀了,擱下這點不說你們還打人,這就是錯上加錯了。”鄭副校長聽完楊天權的講述後,板着臉說道。
“鄭校長,我們並沒有逃避責任的意思,打人的確實是我們,我們一定會承擔打人的責任。不過尋釁滋事的卻是王翔,這點也是事實。作爲一個副校長,應該站在公正公平的角度考慮問題,而不是刻意袒護。如果這樣的話,您以後就很難開展學生工作了,學生們還會有誰去信任您,去愛戴您呢?”楊天權笑着說道。
“怎麼開展學生工作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來在我面前指手劃腳。現在的問題是,你們打了人,很多學生也看到了,你們知道嗎,這在學校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後果,你們還在軍訓期間,難道不知道遵守紀律嗎?軍訓的目的是什麼,就是讓你們知道遵守紀律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看來這樣的觀念還沒有在你們心中形成!”鄭副校長有些憤懣,他是來爲侄子討論一個說法的,雖然這個侄子跟自己的關係有些疏遠,可也是能算得上親戚關係的,這可倒好,碰上一個刺頭,說法還沒討回來,這個學生居然評判起自己的工作問題了,這不能不讓他感到氣憤。
“鄭校長,我並沒有對您的工作指手劃腳,我沒有這個權力。不過站在一個副校長的角度上考慮這件事情,公平公正確實是您應該把握好的尺度。”楊天權好像沒有注意到面前這個副校長生氣的話語似的,繼續說道。
“那你覺得我應該對這件事情做出怎樣的判決?”鄭國忠沒想到今天在一個學生面前吃了暗虧,詢問似的說道。
“我說過了,怎麼處理是您的權利,我們沒有這個權利,這件事情還得您來做出決定。不過我要說的是,有些人就是喜歡犯賤,天生就是欠揍!”楊天權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