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權怔怔的看着陳燕,然後點了點頭。
第一次見到陳燕的時候,楊天權覺得這女人雖然冷若冰霜的,不過倒還是好說話,沒有給人那種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感覺。可是今天楊天權再見到陳燕的時候就覺得陳燕像是換了一張臉一樣,就像是川劇中的變臉一樣,這纔多長時間沒見就換了一副讓人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讓人覺得即便是站在她的面前你都能感覺到陳燕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說完以後,陳燕就從自己的迷彩服的口袋裡摸出一張摺疊的方方正正的紙遞給楊天權,並且說道:“你回去之後好好的看一下,這上面有關於後天利劍突襲計劃的內容,還有你需要做的準備!但是你要記住一點,今天我們兩個人的談話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也不能將我給你的這張紙給任何人看到!你能做到嗎?”
陳燕眼神灼灼的看着楊天權,似乎在等待着楊天權回答一樣。
被陳燕這麼盯着,楊天權覺得渾身不舒服,就像是有好幾只螞蟻在自己的身上爬來爬去一樣。
“我能做到!”楊天權說道,並從嘴角很艱難的擠出了一個微笑。
楊天權一直認爲自己是一個很開朗的人,可是在跟陳燕交談的這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楊天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變了,變得突然不會笑了,即便是裝出來的那種微笑也不會了。剛纔的那一點笑容也是楊天權努力了好久才擠出來的。
跟陳燕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久了,是不是就連笑都不會了呢?楊天權在心裡想到。
或許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楊天權看了一眼剛纔陳燕交給自己的這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很多字,而且還是手寫版的,字體雖然小但也娟秀,很容易辯認清楚,這字體一看就知道是女人寫的。楊天權擡頭看了一眼陳燕,卻被陳燕躲開了。
這張紙上寫的東西很多,一時半會還看不完,既然要仔細的研究,那麼楊天權決定先不看了,回去再慢慢的慢也不遲。於是楊天權就將陳燕交給自己的這張紙摺疊好裝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裡。
“公事談完了,咱們是不是可以談一談私事了?”楊天權將紙裝好後看着陳燕笑着說道。
“對不起,我很忙!沒空談私事!”
說完,陳燕就準備轉身離開了。
楊天權真的有一種想把陳燕這女人掐死的衝動,怎麼這女人這麼無情呢!剛剛找自己談了公事,轉過頭來自己想耽誤她幾分鐘談一談私事她就不願意了,而且還說自己很忙沒空。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我也很忙,沒空來來配合你們完成這個什麼利劍突襲計劃呢?”楊天權在背後喊住了陳燕。
陳燕往前走的步子停住了,轉過身體眼神灼灼的盯着楊天權,說道:“你在威脅我?”
楊天權連忙擺了擺手,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說道:“我哪敢威脅華夏國的軍人呢?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事實?”陳燕不知道楊天權想要說什麼。
“是啊,一個事實!洛老爺子已經說了,配不配合國家來完成這個什麼利劍突襲計劃是我的自由,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這是我的自由,更何況我也不是軍人,沒有必要聽從國家的安排吧!”
“你想說什麼?”陳燕開始鬆動了。
楊天權在心裡暗笑,心想這女人還是挺知趣的,知道自己有權利不配合國家來完成這個計劃,所以就退後了一步。
“我想找你瞭解一下有關我父母的情況!”楊天權直言不諱的看着陳燕說道。
聽到楊天權這麼說,陳燕剎那間晃神了。
看着陳燕呆站在原地不動,楊天權開始疑惑了,難道說自己剛纔說的話他沒聽清楚還是說有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也是國家的一個機密,不能對外透露,陳燕在思考要不要對自己說出這個秘密?
“你怎麼不說話?”楊天權看着呆站在原地的陳燕提醒着說道。
“關於你父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陳燕說道。
楊天權看着陳燕不說話,因爲剛纔陳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而且楊天權也能從陳燕的眼神中看出猶豫的神色,楊天權知道陳燕說謊了。
心理學家表明,人在說謊的時候容易“害羞”,這種害羞變現爲人在說謊的時候喜歡眨動眼睛,而且臉會不自覺的變紅,耳朵也會變紅,呼吸會變快,因爲說謊的人內心也在擔心自己的謊言會被戳穿,擔心自己遭遇尷尬的局面。而且科學家還發現,女性在說謊的時候,臉會變的比男性更紅,也就是說那些說謊人所具備的特徵在女性身上表現的更加突出。
而楊天權剛纔一直盯着陳燕,陳燕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楊天權都能看到,而就在剛纔,楊天權發現了陳燕在說話的時候微微的低下腦袋,像是在躲避楊天權的眼神對視,而且陳燕的臉色也微微的變紅,雖然不明顯,但還是被楊天權觀察到了。即便是陳燕訓練有素,接受過系統的心理學訓練,可是在剛纔說話的時候,楊天權還是能夠從陳燕說話的語速和表情中查看出蛛絲馬跡。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我剛纔已經過了,在軍人的字典裡,沒有不懂裝懂,我已經說過自己不知道了,沒有必要再重複第二次!”
說完,陳燕就轉身離開了。
“我敢肯定,有一天你一定會告訴我的!”楊天權在陳燕的背後大聲喊道。
陳燕的步伐停頓了一下,然後就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很快的陳燕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這片樹林裡邊了。
暴風小隊秘密訓練基地。
幾乎每個華夏國的特種小隊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秘密訓練基地,這在華夏國乃至是全世界都像是一個“潛規則”,同樣的,作爲華夏國的一支特種精英小隊,暴風小隊也有屬於自己的秘密訓練基地。
這是一間寬大的辦公室,辦公室裡邊很簡樸,除了擺放了一張很寬大的辦公桌,桌子上擺放着一隻筆筒,一臺電腦還有一個水杯和兩三個筆記本,辦公桌的角落裡放着兩盆紫羅蘭之外,辦公室裡就再也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陳燕喜歡這樣的簡單的辦公室,就像她的生活風格一樣,喜歡簡單直接。陳燕穿衣服很簡單,不化妝,不穿高跟鞋,就連平時生活中穿的衣服的顏色也只是簡單的深綠或者淡藍色,偶爾會穿一兩次淡紫色的衣服。
陳燕獨自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的轉椅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只見夾着一根香菸,一根正在燃燒而且已經燃燒了一半的香菸,陳燕時不時的抽上一口香菸,讓煙霧在肺裡轉了一個圈之後才從她那微薄而又性感的嘴巴里吐出來,兩條筆直而又沒有一點贅肉的長腿疊放在一起翹在辦公桌上,上半身幾乎埋進了她那張辦公轉椅裡邊,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頹廢的而又有些流氓的女兵痞。
陳燕的愛好不多,而在沒事做的時候抽菸就是陳燕的一個愛好,這個愛好陳燕一直保持了十幾年,暴風小隊的成員都知道他們的隊長是一個煙鬼。
吧嗒——
又有兩三個菸圈從陳燕的嘴巴里吐了出來,陳燕仰頭呆呆的看着自己吐出來的菸圈,陷入了回憶之中。
陳燕不知道自己剛纔做出來的決定是不是正確,不過她不後悔。剛纔楊天權在問陳燕關於他的父母的事情的時候,其實陳燕是有過短暫思考的,陳燕在思考着要不要在這個時候告訴楊天權關於他父母的事情,還是說永遠都不要告訴他,就讓這件事情過去了就算了呢!在這短暫的思考過後,陳燕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暫時不要告訴楊天權關於他父母的事情,一是因爲現在楊天權馬上就要配合國家完成利劍突襲的任務,在這個時候告訴他這些的話,有可能會讓楊天權分心,二是因爲現在的時機不成熟。
我是不是很自私?陳燕一遍遍的在心裡問着自己同樣的一個問題。
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陳燕右手食指之間的香菸也燃燒到了盡頭,菸頭燒到了陳燕的手指,讓陳燕從以往的回憶中清醒了過來。
把菸頭摁滅在了菸灰缸裡,陳燕把自己的兩條腿放了下來,然後對着辦公室大門的方向喊道:“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個穿着淡綠色無袖t恤的虎背熊腰,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在看到坐在辦公室的陳燕之後,臉上就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這個男人是暴風小隊的副隊長,灰熊。
“隊長,我來找你詢問一個問題!”
說完,灰熊就將辦公室的門關上了,然後摸着腦袋憨厚的笑了起來。雖然灰熊的旁邊就是沙發,但灰熊沒有做下去,而是看着陳燕在傻笑,就好像在等待着陳燕的批准一樣。
“嗯,坐下說吧!”陳燕說完就從煙盒裡又抽出了一支香菸,但卻沒有點燃,而是放在了上脣間嗅聞着香菸的味道。
“隊長,抽菸太多對身體不好!”灰熊看了一眼陳燕一臉關切的說道。
“如果你來就是說這件事情的話,那麼你可以出去了!同時我也謝謝你的關心!”陳燕說道。
灰熊趕忙擺了擺手,急忙說道:“隊長,你就當我剛纔說的話是在放屁!”
“那你準備還要在我的辦公室裡放屁嗎?”陳燕絲毫沒有爲灰熊的這個低級的冷笑話所動,反而眼神像是刀子一樣盯着灰熊的那張大臉,嘴巴里吐出了幾個讓人感到無比寒冷的幾個字。
灰熊接觸到陳燕的眼神的時候就知道如果自己再廢話下去的話,可能隊長就會對自己“動手動腳”了,到時候自己要是受傷了躺在醫院裡,那這次利劍突襲計劃自己豈不是不能參加了嗎?
“隊長,我想問一下,咱們暴風小隊全體都要參加利劍突襲計劃嗎?”
“上面的文件已經下發了,如果你仔細看的話就應該知道利劍突襲計劃要求暴風小隊中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都要參加!”陳燕面無表情的說道。
“哦!”灰熊尷尬的撓了撓腦袋傻乎乎的笑着哦了一聲。
“那我想知道關於利劍突襲計劃中,那個最終的關卡會是誰在把關!”灰熊鼓起勇氣看着陳燕的眼睛很努力的問出了這句話。
因爲灰熊很清楚隊長是什麼脾氣,別看陳燕是個女人,可要是這女人較起真來的時候可是脾氣火爆的很,小則動手動腳將你打趴在地上,重則天天找你單練,讓你連續被揍一個星期甚至一個月,而且還不準請假。
自從上次灰熊惹了陳燕一次,被陳燕連續暴揍一個多星期,打的灰熊躺在醫院半個多月起不了牀之後,整個暴風小隊都不敢再惹這位隊長大人生氣了,即便是說幾句讓隊長生氣的話都不敢,因爲陳燕這女人的身手太厲害,暴風小隊的這些成員都不是陳燕的對手,即便是暴風小隊這些成員聯手打陳燕也還是打不過。
陳燕眼神灼灼的看着灰熊,灰熊被陳燕這麼盯着,一張本就漆黑如墨的大餅臉馬上就變得更加黑了,就像是大鐵鍋的鍋底似的,很快的灰熊就受不了隊長這麼盯着自己看了,因爲灰熊擔心自己再在這辦公室待下去的話很可能會讓隊長十分生氣,而隊長生氣的結果灰熊不敢想。
“隊長,我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剛纔所說的話是錯誤的,違反了組織的保密紀律。作爲暴風小隊的副隊長,我願意接受懲罰!”
陳燕這才收回注視灰熊的眼神,然後又將身體埋進了沙發裡邊,並且說了一句讓灰熊想哭的一句話。
“出去做三千個俯臥撐,然後進行一次十公里越野跑,我要親自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