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棟樑的這番講述,王亮義憤填膺,恨不得過去親手再狠抽張青松一頓,而之前一直沒什麼表情的杜巧芸,臉上也露出了憤憤不平的神色。
就你這樣一個人渣,還有臉來報警?
……要不是法律不允許早把你斃了!
杜巧芸幼年喪母,是父親一手將她帶大,父女兩人的感情很深,將心比心,杜巧芸幾乎很難想象,一個連自己父親都能如此虐待的人在社會上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好人?他能是個好人才怪了。絕對是個剁碎了連狗都不吃垃圾貨色。
話說,這只是楊棟樑的一面之詞,這兩位資深警察同志怎麼聽了之後就相信了呢?
其實這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無論是王亮還是杜巧芸,無論他們對楊棟樑是個什麼看法,卻也都承認,楊棟樑就是那種背景特別深厚而且還很有本事的人,他這樣的人能大半夜的跑出來攔路搶劫?而且搶劫對象還是一個穿着廉價睡衣一看就知道混的不咋樣的臭老爺們兒?
這根本就不符合情理啊!
至於他跟張青松忤逆不孝的那些事情……這也應該是真的,這種只要調查一下就能水落石出的事情,他根本沒必要騙人。
所以,兩位警察同志毫不猶豫地相信了楊棟樑的說辭,而張青松那邊的說法,就被他們給華麗麗的無視了。
事情,基本都弄清楚了。
那……接下來咋辦?
王亮回過頭來看着杜巧芸,等着她拿主意。
如果是他自己的話,肯定屁話沒有就把楊棟樑放了。
在他看來,張青松那樣一個忤逆不道的垃圾,只要是個正常人就肯定都不待見他,應該往死裡唾棄然後踏上一萬隻腳讓他永不翻身。楊棟樑打他錯了嗎?一點都沒錯,甚至還有些打輕了。從人情上來說如此,而從法律層面上來說,這事兒基本屬於家庭糾紛,不是什麼惡劣的暴力刑事案件,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自己就是一抓賊辦案的警察,往裡面摻合啥?
可是,杜巧芸在這兒,王亮做不了主。
如果她不肯放過楊棟樑,非要帶他回局裡說話,王亮也只能照辦。
而楊棟樑也在心裡嘀咕:“不會又讓老子到警察局走一趟吧?”
就在這個時候,杜巧芸卻是很突然地對王亮說道:“咱們走吧。”
王亮被弄的一愣:“那……這事兒咋辦啊?”
“什麼咋辦?老太太的貓不是已經找到了嗎?”杜巧芸一邊走一邊說道。
王亮也不是傻子,聽到這話,他立刻明白了杜巧芸的意思——這事兒,不管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轉過頭來對楊棟樑擺了擺手,然後就跟杜巧芸一起回到了警察那邊,就聽杜巧芸跟那個留守的警察說道:“小宋,咱們走吧。”
“走?”
張青松捂着火辣辣腮幫子就在旁邊站着呢,一聽這話就急了:“警察同志,走?你們走了,我咋辦?”
可是,根本沒人回答他。
杜巧芸很是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那目光就好像在看一隻正在發臭的潮蟲,呵斥道:“我們有緊急公務,讓開,小心我們告你妨礙公務!”
“一邊呆着去。”王亮則是直接動手,推了推張青松的肩膀,把他推開了。
然後,三個警察上車,關車門,鳴笛,嗚哇嗚哇開走了。
張青松站在那裡都傻了:“這是啥意思啊?喂喂喂,怎麼……怎麼她媽的不管我了呀?”
他這時候也回過神了,這幾個警察,也跟楊棟樑有關係,而且關係也不錯。
尼瑪,找混混兒過來,混混兒是你朋友。
找警察報警,也跟你是熟人……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黑白通吃?天吶,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
可是,他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站在這裡發牢騷了,因爲他看見楊棟樑已經朝這邊過來了。
“擦,趕緊跑!”
張青松心驚膽戰,就算他腦袋被驢踢過,也能想到自己被抓之後會有一個怎樣的下場。
他轉身就跑。
可是,他的速度跟楊棟樑怎麼比?
見他要跑,楊棟樑也是立刻衝了過去,連十步都沒有就把他追上,然後一個擒拿直接按在地上。
咕咚!
腫脹的臉狠狠貼在地上,張青松的眼淚頓時嘩嘩流了出來,疼的。
他好像殺豬一般地大喊大叫起來:“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別打我,別打我,我這也是沒法子啊……”
話沒說完,後背上就捱了幾拳頭,又硬又狠,張青松一下子就不喊了,倒不是他不想喊,而是他疼的根本喊不出來。
喘不上來氣啊!
砰砰砰,砰砰砰!
又是幾拳。
可是打完這幾拳,楊棟樑卻是突然住手,不打了。
他一把揪住張青松的頭髮,把他從地上揪了起來。
“你給我記住了,你不把張大爺當爸,可以,可是我把他當爸看待。別人我不管,可是誰敢欺負他?不行!誰罵他一句,我就揍誰一頓。誰敢動他一個手指頭,我就殺他全家……呵,你還別不信,這事兒我絕對能做得出來……”
楊棟樑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怒容,顯得風平浪靜,就像在說一件跟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
可是,一股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只有經歷過無數次生生死死,有着無數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經歷才能擁有的凜冽殺氣,卻讓張青松心驚膽戰,兩條腿一個勁兒的發抖。
噗嗤一聲,挺大個老爺們兒,居然被楊棟樑直接給嚇拉了。
看他這副癩皮狗似的模樣,楊棟樑心裡一陣悲哀,張大爺辛辛苦苦一輩子,怎麼就養出這麼一個貨色?
不能再繼續揍他了,自己拳頭太重,揍多了沒準兒會出事兒。
再說了,這樣的人,揍他也不解決什麼問題,需要想個別的辦法才行。
他畢竟是張大爺的兒子啊,總不能……總不能真的要他命吧?
楊棟樑犯愁了,對這樣一個蒸不熟煮不爛的滾刀肉的狗人,他心中竟是泛起一陣很無力的感覺。
這她媽的,打沒有用,殺又不能殺,放他走了又怕他回去繼續欺負張大爺,自己又不能整天把他帶在身邊看着他……唉,咋辦啊?這人怎麼處理啊?
好吧,看來,只能用那個辦法了。
勞動改造……對於張青松這樣的人,或許這就是唯一的辦法了,希望他能在繁重的勞動中明白做人的道理,好好改造自己的思想,能夠早日迎來重新迴歸社會的那天。
希望如此吧!
想了想,楊棟樑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碼,很快的,裡面就傳來一個無比熱情的男人聲音:“哎呀,楊哥,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最近怎麼樣,還好吧?”
“老白,我問你個事。”
“你說。”
“你在山裡是不是有個煤礦?”
“呃……”那個叫老白的男人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嗯,是啊!”
楊棟樑說道:“我想往你那裡塞個人,你看行嗎?”
“那個……好吧,你都張嘴了,我不答應就太不夠朋友了。”
“好,那你現在派個車來接一下吧。”
“現在?”
“嗯,現在。”
楊棟樑又說了一下這裡的地址。
“好,我馬上派人過去。”老白問道:“楊哥,能問一嘴嗎?你送來那人是什麼情況?你朋友?”
“苦力,就是扔到你那裡幹活,不要錢,你幫我看着別讓他跑了就行。大概一年左右的時間吧,我再接他回來。”
“哦,那我明白了……”老白答應了一聲。
這個叫老白的男人,大名叫做白宇宙,當年楊棟樑在外地執行秘密任務的時候,在火車上認識的。
一聊才知道,兩個人都是雲海人,是老鄉,關係立刻親近許多,而在聊天的時候,白宇宙曾經說過,他家裡是在雲海城外的一片山裡開煤礦的……
現在,實在想不出怎麼處理張青松這個燙手的滾刀肉,楊棟樑就把他給想起來了。
送到他那裡進行一場深入靈魂的勞動改造,應該是個很不錯的辦法。
煤礦……那種地方的工作強度還能小了?
哼,張青松到那地方肯定有苦頭吃了!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一輛帕薩特停在了楊棟樑的面前,然後,三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從車裡走了下來。
其中一個人,楊棟樑認識,正是白宇宙最信任的一個手下,諢名叫四毛。
“楊哥!”四毛很恭敬地對楊棟樑行了個禮:“好久不見了。”
“嗯,你小子看起來還那麼壯實,像堵牆似的。”
說着,楊棟樑指了指還癱在地上的張青松說道:“就是這人,你們帶走吧。”
“楊哥不跟着一起去?老闆一直唸叨着要跟你好好喝一杯呢。”
“不去了,改天再說吧。”
“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
四毛一揮手:“幹活!”
幾個壯漢不由分說,過去拿個抹布往張青松的嘴裡一塞,身子往身上一捆,直接塞到帕薩特的後備箱裡了。
一直等到四毛他們都走老半天了,楊棟樑也沒回過神來:“接人……接人帶抹布和繩子幹什麼?還有……瞧他們這意思,手法很老練,配合很嫺熟,這樣的事兒,肯定是沒少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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