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山坡上,那施法的人正準備聆聽莊重靈魂的哀嚎,卻沒想到竟然有星星點點的血氣倒飛而來,讓他大吃一驚。
情急之下,那人慌忙一掐法訣,左手將殘餘的辦張人皮紙一抖,想要將那些血氣收進人皮紙裡。
只是人皮紙才碰到血氣,血氣忽然像是星火一般爆炸開來,恍若萬千梨花釘,直接將人皮紙穿透,釘入了那人胸前。
“噗”,那人被幾滴血星釘上,登時將那人逼退幾步,一下坐倒在地。
而他胸口登時現出幾個血洞,洞口血肉烏黑,並且在緩慢的往周邊蔓延。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反噬?絕對不可能!”
那人捂着胸口,駭然道。
“一定是管家給我的八字不對!他八成給了我一個命硬之人的八字,那人的命格太硬結果將我反噬到了!媽的,等着,這個仇我一定要報!”那人咬牙切齒說着,爬起身就跑。
而此時莊重正從別墅裡輕飄飄躍出,往山坡上跑來。
只是等到莊重跑到山坡的時候,那人已經跌跌撞撞的下了山,消失在夜色中。
只剩下山坡上一個做法的遺蹟。
莊重看着地上存留的人皮紙跟血跡人形,皺眉道:“這是……恐怖大王索命法門?好像是東南亞那邊流傳的邪惡巫咒。只是自己好像沒有得罪東南亞那邊的玄門人士啊?難道是因爲陳漠言的關係而惹禍上身?”
莊重仔細一思索,忽然就想明白了。
怪不得白天的時候管家找莊重索要具體生辰八字呢,原來是用作此處!
恐怖大王索命法門要的就是索命對象的八字,而管家違反常理的要求也正好跟這件事聯繫了起來。
看來管家必然是內應!
“哼,要不是師父長年累月的提醒,恐怕這次真的要着了你們的道!”莊重冷哼一聲,說。
從莊重小時候,方寸就教育莊重不要將自己的真正八字告訴別人,逢人只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八字的具體時辰是需要保密的,所以莊重說的只是一個假的時辰。
而有關莊重身份信息的所有證明資料上,也早被修改成了這個假的八字。由此莊重纔算是躲過一劫。
不然的話,莊重還真有可能着了道。
“這次算便宜那小子了!不過他被法門反噬,功力至少要損失三成。這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教訓了。下次要是再讓我遇見,必然讓他有來無回!”
莊重說着,回到陳家別墅,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他現在對於給陳漠言當保鏢一事,忽然莫名多了許多擔憂。怪不得莊重總感覺周鋒宇有事情瞞着自己,而且周鋒宇這次也對莊重表現的太急切了一點,看來陳漠言背後肯定有什麼故事,才導致了她現在無保鏢可用!
說不準就跟今晚的事件有關!
莊重靜靜想着,決定明天開門見山的找陳漠言問問,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招惹上同道中人。要說這個世界上最難纏的,便非玄門中人莫屬了。
一夜過去,第二天,莊重卻是連早飯也沒吃,徑自往陳漠言所在的別墅而去。
一走進別墅,便看見陳漠言正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飯。
而莊重早就聽陳漠言說了,她一家只有兩口人,她父親去世的早,就剩了她跟她母親相依爲命。而這段時間她母親去了夏威夷度假,並沒在家。
“莊重?”陳漠言看見是莊重,愣了一下。按規定保鏢是有專門吃飯的地方的,是不能進入僱主客廳打擾僱主進餐的。
但是莊重一大早就闖進來,還氣勢洶洶,似乎哪裡不對。
“你出來下。”莊重語氣生硬的道。
“嗯?你找我有事?”陳漠言察覺莊重語氣不對,不由黛眉蹙起,有些不悅的問道。
“你出來就是!”莊重不耐煩的再說一句。
“有話你只管講,爲什麼要出去?難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成?”
“好,你不出來是不是?那別怪我得罪了!”莊重冷聲說着,忽然快步上前,啪一下抓住了陳漠言的手腕。
莊重五指如同鐵箍一般,將陳漠言白嫩的皓腕緊緊箍住,登時出現幾條血印。
“你……你做什麼?”陳漠言呆了,接着憤怒的道。
“我幹什麼?我還想問你幹什麼呢!”莊重不由分說,一把將陳漠言從座位上拖起,往門外拉去。
一路之上磕磕絆絆,惹來無數傭人的側目。只是礙於莊重那殺氣騰騰的氣勢,卻沒幾個人敢上來阻止。
就這樣,莊重直接拽着陳漠言進了他的房間。
“你到底想幹什麼?”見莊重把自己拉進了他的房間,陳漠言不禁驚恐起來。
在她潛意識裡,卻是以爲莊重想要對她圖謀不軌。沒想到此番竟然是引狼入室。
“哼!”莊重關上房門,纔將陳漠言放開。然後一腳將垃圾桶踢翻,一段發白的枯骨從垃圾中滾落。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莊重語氣不善的問道。
“什麼?這不是骨製品的風笛嗎?”陳漠言莫名其妙的回答道,對於莊重這個問題頗爲不解。
“風笛?呵呵,你還真有藝術細菌!告訴你,這東西叫做崗鈴!是用死人骨頭製作的!是巫術裡的靈異法器!”莊重冷笑道。
說着,腳尖一挑,將那個崗鈴踢飛,砸向陳漠言。
陳漠言本來還不在意,但是一聽莊重說這是死人骨頭製成的,頓時大叫一聲,閃身躲開。
“你……胡說什麼!這東西明明就是普通的骨製品!”陳漠言臉色煞白,兀自嘴犟道。
“既然是骨製品那你躲什麼?人骨跟動物骨頭的區別你會不知道?”
“我……我是下意識的躲的……”陳漠言辯解着,然後看向那段骨頭,果然,看上去確然很像是人骨。
“這東西真的叫什麼崗鈴?是誰放在你房間的?它有什麼用?”陳漠言此時終於相信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我要是知道的話還會問你?至於這東西的作用,很簡單,那就是要我的命!”莊重雙手環胸,道。
“要你的命?怎麼會?難道之前那三個……”忽然,陳漠言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打住了話頭。
莊重察覺了陳漠言話裡的問題,立即追問道:“那三個什麼?你爲什麼不說了?”
“沒什麼。”陳漠言掩飾道。
“哼,不說是嗎?那我替你說好了!是那三個保鏢吧?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在我之前肯定還有三個保鏢,不過都離奇死亡了,對不對?要是昨天晚上我沒有防備的話,我就會是第四個了,是不是?”
“不……之前的確三個保鏢得了怪病死亡了,但是我已經請了全香江最好的傳染病醫生檢查過了,還做了最徹底的消毒,所以我相信絕對不可能再發生類似事情的!至於對你隱瞞這件事,是我的不對。我在這裡鄭重向你道歉。對不起!”陳漠言有些黯然道。
“傳染病?哈哈哈哈……”莊重聽了,不禁大笑起來。“陳小姐,你還真是幼稚的可愛。你在生意場上得罪了人沒關係,但是將這個恩怨帶給身邊的人那就不對了!你真的以爲這是傳染病?難道這個崗鈴還不能讓你認清現實嗎?或者說,我現在將你的管家抓過來逼問一番?”
“管家?你抓他做什麼?難道他……”陳漠言瞬間想到一種可能,接着捂住了嘴,難以置信。“他跟了我五六年了,一直忠心耿耿,不可能暗地裡做這種手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