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說話那人赫然是尹藍藍。
一直以來,國安香江分部都是內地設在香江的代言人。
雖然表明上大家相安無事,但是背地裡香江的司法系統對於國安是十分的牴觸的。因爲他們覺得這有悖於他們司法平等的原則。
試想你國安隨隨便便就能抓人,用的還是那種莫須有的罪名,這叫平等嗎?
所以他們對國安部門看不上,對尹藍藍更是看不上。平時也基本沒有交流。
只不過他們只看到了別人屁股上的骯髒,卻沒看見自己屁股上的翔。香江每年發生的官商勾結、黑色交易有多少?每年死在街頭巷尾的平民又有多少?這些他們是都看不到的。
“尹組長,我認爲你需要給所有的同僚道歉!”鄭總警司陰沉着臉,說。
他對尹藍藍有氣不是一天兩天了,國安部做事似乎從未給他通報過,往往是說做了就做了,事後還得給他們擦屁股。就像是上次修車場襲擊案,尹藍藍硬說是恐怖組織乾的,但是經過他的詳細調查,線索全都指向了國安。
當然,最終也因爲證據不足,他沒能做什麼,只能把事情壓了下去。
現在尹藍藍竟然說他們在小題大做!難道她認爲香江民衆的性命就不值錢,就是小題大做嗎?
所以鄭總警司這次的措辭十分的嚴厲,絲毫沒有給尹藍藍留什麼餘地,而是強烈的要求尹藍藍道歉。
鄭總警司開口,自然一呼百應,幾個警司的同僚也開始發話了。
“對,你必須道歉!你這種言語分明是藐視香江民衆!”
“不止要道歉,你們國安還要滾出行動小組!對於跟你這種人共事,我感到很羞愧!”這是反恐小組的長官說話了。
國安跟反恐小組一定程度上指責有些重複,有些事情往往落到了國安那邊,而沒有被他們抓到手裡。所以對於國安他們也是頗有微詞。
“道歉!道歉!不道歉就不讓她離開這裡!”
……
一時間,尹藍藍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而尹藍藍卻像是毫不擔心一般,輕輕掃了衆人一眼,笑了:“如果我真的不道歉,你們打算就這樣跟我耗下去嗎?不準備營救人質了?”
“你……”幾個喊話的人頓時無語。他們當然要營救人質,他們當然不可能跟尹藍藍在這裡耗下去。剛纔的話只是一個口頭上的威脅而已,是場面話,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可惡,偏偏要揭穿人家?
“尹組,我們敬重你的工作,希望你也尊重我們。剛纔你的話的確已經傷害到了我們香江人的情感,所以你必須要道歉。”鄭總警司再次發話了。
話語雖然客氣,但是語氣比上一次更加嚴厲,卻是尹藍藍不道歉他就誓不罷休的態度。
“鄭總,你當真覺得你們有把握營救出人質?就憑着天降奇兵?”尹藍藍看看鄭總警司,慢悠悠質問道。
“如果這樣都營救不出,那你說怎麼才能?”飛虎隊隊長不服氣了,質疑道。
“且不說在你們直升機飛近的時候匪徒會第一時間察覺,從而做好準備。就假設匪徒沒有察覺,那麼你們空降之後,該如何營救?你們知道人質關在哪裡嗎?知道匪徒有多少嗎?知道匪徒有沒有重型武器嗎?萬一他們察覺情況不對,選擇炸船呢?到時候可是不止富豪,就連我們SDU跟反恐的同僚也得同歸於盡了。這種後果你們想過嗎?”尹藍藍驀然站起身,言辭凌厲的問道。
面對尹藍藍的質問,幾個部門的負責人都沉默了。
這種情況他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他們認爲自己的隊員絕對能夠應付這種情況,絕對不會讓綁匪產生什麼異動。這是他們的自信,因爲這種自信,所以他們纔敢下達這種命令。
可是,當尹藍藍毫不客氣的戳穿這個問題後,他們卻是不敢打包票了。這種默認的事情最怕較真,一旦他們打了包票之後卻發生意外怎麼辦?那豈不要負責?
他們不說破,就還有迴旋餘地。說破了就相當於立下軍令狀了。
“呵呵,既然尹組想到了,那麼尹組一定是有辦法嘍?那乾脆交給尹組好了,就是不知道尹組敢不敢立個軍令狀呢?”這時候,重案組的組長忽然陰笑了起來。
他精於職場傾軋,這一句話不可謂不毒,瞬間把尹藍藍給推上了騎虎難下的地步。話是尹藍藍自己說的,質疑也是尹藍藍髮出的,尹藍藍要是連軍令狀都不敢下,那她憑什麼質疑別人?
重案組組長一開口,其他人紛紛附和,全都同意讓國安負責,但是要立下軍令狀。
尹藍藍將所有人的嘴臉瞧在眼中,不禁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這些人以爲她只是一個女子,就好欺負。讓她立下軍令狀?可以,但是就怕他們承擔不起後果!
“尹組,你認爲呢?”這時候,鄭總警司也開口了。他是總指揮,不方便對下屬咄咄逼人,但是話裡話外,無非也是想讓尹藍藍立軍令狀。這樣責任就幾乎全在尹藍藍這邊了,他要承擔的責任就很小了。
尹藍藍輕蔑的衝衆人一笑,道:“要我立下軍令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說,只要情理之中,我都會滿足你。”鄭總警司回答。
“如果我們國安成功解救了人質,我要求其他部門,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案件,什麼場合,都要對我們國安退避三舍!凡事以我們國安爲先,軍資裝備也要優先爲我們國安提供!”尹藍藍環視一圈,冷冷道。
一聽尹藍藍這個條件,其他部門的負責人頓時炸了鍋。
“不行,我們不同意!”
“就是,什麼都讓你們國安先拿,我們怎麼辦?”
“你這要求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難不成你們國安還想把手伸到我們警務系統裡來?”
……
幾個大男人七嘴八舌的,無不是在拒絕尹藍藍的要求。
尹藍藍好整以暇的聽幾人說完,才笑着搖搖頭,說:“原來你們幾個大男人就只剩下了這麼點本事,靠着嘴皮子欺負一個女人,但是連打賭的勇氣都沒有。”
“你……”幾個人被尹藍藍說的臉色通紅,卻是都說不出話來。
“好了,如果尹組你真的能夠完成任務,我做主了,你的要求全都滿足!但是如果你完不成,要求就得反過來,你們國安的情報跟行動都得對其他部門公開!”鄭總警司拍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靜,然後道。
“可以!”尹藍藍點點頭,卻是同意了。
聽到尹藍藍答應的這麼幹脆,鄭總警司不禁有點愣了。難不成這個女人有什麼秘密武器?
不過一想到如果可以順利解決這樁案子,也是好事一件,不由沒說什麼,而是下達了命令,命令各部門全力配合國安。不過飛虎隊跟反恐小組還是派了出去,在距離遊輪三十海里的地方盤桓,以便應付突發狀況。
尹藍藍對衆人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然後輕飄飄走出了會議室,身後則傳來她的一句話:“以後要是得罪各位同僚,還請包涵哦。”
“這個女人……太囂張了!她以爲她一定能夠成功?”
“就是,簡直是亂搞!爲了功勞置人質安全於不顧了!鄭總,我抗議,我認爲應該取消她的行動權!”
鄭總警司冷冷掃了說話的這幾人一眼,道:“現在來勁了?剛纔尹藍藍在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我對你們很失望!”
說完,鄭總警司跟上尹藍藍的腳步,去查看國安的行動部署去了。
餘下幾個部門的負責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啞口無言,惱怒的將記錄本摔在桌子上,生起悶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