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一暗罵夏青瀾一聲,暗道這女人真的是不肯擔一點責任。但是他又無奈,現在這情況,除了撇清責任以外,真的沒有任何方法保全自己。
於是李顯一對着身旁的保鏢使個眼色,道:“趙虎!你帶這麼多人來做什麼?我們是在爲政府部門服務,是正當的生意!你這是在抹黑我們道森集團!你知不知錯?”
那保鏢一愣,旋即懂了李顯一意思,低下頭,慚愧的道:“對不起,老闆。我們接到消息說有人會害你,所以我才一時護主心切,找來這麼多人想要保護你。都是我的錯,老闆你處罰我吧!”
李顯一裝模作樣的嘆口氣,道:“趙虎啊,讓我說你什麼好,早就告訴你要奉公守法了,你看看你現在弄的!唉,我也無能爲力啊。好在你倒不是出於惡意,想必李長官不會過多爲難你的,你主動自首吧。”
趙虎看看李菁,啪一聲,將手中持着的一把槍扔在了地上,然後舉着雙手走向李菁:“李長官,我自首!”
李菁當即臉色一黑。
明顯的,李顯一這個應對手段很賤又很高明,趙虎主動跳出來擋槍,李顯一又有正大光明的藉口,李菁根本就沒法把他跟持槍這件事強行攪到一起。
這樣一來,李顯一卻是再一次脫罪了。受到懲罰的只不過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嘍囉而已。
李菁覺得很鬱悶,覺得很憋屈,自己被老首長委派前來協助莊重,沒成想最後卻只能抓到幾個小魚小蝦。
李菁有些抱歉的看向莊重,那眼神在告訴莊重,自己實在沒有辦法了。
莊重卻沒有說話,只是衝李菁一眨眼,然對着李顯一跟夏青瀾怒了努嘴。
李菁先是一愣,接着醒悟過來。
隨即一揮手:“來人,把李董事長跟夏部長請回去,協助我們調查!”
“李菁!你敢!”夏青瀾當即面色大變,道。
眼下挖掘工程已經進行了大半,眼看就要挖到黃棟樑埋藏的釣鰲直鉤了,要是被李菁帶走,豈不功虧一簣?
李顯一也是面色一變,同時將手放在背後,示意幾個挖掘的工人不要停,抓緊工作。
只可惜,他的這些小動作全都落入了莊重眼裡。
莊重奸笑着,走上前,故意往幾個挖掘工人那裡看了一眼,裝模作樣道:“哎呀,你們這是在維護廣場還是在挖坑植樹啊?看這架勢好像是在挖坑啊?難不成這下面有什麼寶貝?”
幾個工人這時候哪裡敢搭話,不約而同停下了動作,不敢再挖掘,生怕被士兵帶走。
莊重一看,頓時不樂意了:“我說,哥幾個怎麼停了?繼續挖啊!你們也看到了,今天這些人一個都別想跑。但是你們就不一樣了,你們要是能夠挖到些對國家對政府有益的東西,就可以將功補過,不逮捕你們。”
這話說的那幾個工人頓時動心了,其中一個比較膽大的,問:“那挖到什麼東西纔算對國家有益呢?”
“很簡單啊,比如文物啊之類的,你們也知道,這一塊以前是荒地,地下肯定埋着些東西的。”莊重循循善誘着。
“好了!別的不敢說,但是挖坑這方面,我們兄弟幾個說第二,別人就不敢說第一!”那幾個工人拍着胸脯保證着,手底下動作加快,將鐵杴甩的有如電動小馬達,飛揚起大片的泥土。
李顯一見狀,氣的臉都白了。
自己找來的工人,到頭來反倒是爲莊重做嫁衣裳了!
“你們幾個,把夏部長還有李董事長請回去,記住,不要爲難他們啊,畢竟兩位都是對我們青州有貢獻的人嘛。”李菁揮揮手,招呼兩個士兵上來。
隨即就有兩人上來,走到了夏青瀾跟李顯一身後,看似恭請,卻是在變相威脅,將李顯一跟夏青瀾引向出口處。
夏青瀾滿腔怒火,深深看了一眼李菁,冷聲道:“李菁,我早晚會讓你後悔!你等着!”
李菁只是一笑,並沒有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倒是莊重看不過去了,主動替李菁出頭了。
巴掌一揚,作勢要打夏青瀾耳光,頓時讓夏青瀾面色蒼白,不敢再多嘴。
由此可見莊重給夏青瀾心中造成了多麼重的陰影。
在兩個士兵的催促加恐嚇下,李顯一跟夏青瀾被半請半押着,帶離了東夷廣場。
而李菁則跟莊重告別,莊重謝過李菁,跟李菁揮別。
轉眼間,原本人聲鼎沸的東夷廣場變得鴉雀無聲,只剩下幾個挖掘工人的鐵杴揮舞聲。
莊重跟劉鐸留在廣場中央,正藉助燈光仔細看着挖掘進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此時已經挖掘了足足四米,幾個挖掘工人在坑中疲憊的工作着,進度顯然趕不上之前的了。
莊重心中疑惑,暗道黃棟樑難道沒有將釣鰲直鉤埋在此處?
莊重正懷疑間,忽然聽見一個挖掘工人大叫一聲:“哎喲,我好像挖到了什麼東西!”
莊重慌忙止住那工人的挖掘動作,親自跳入坑內,接過鐵杴小心翼翼的挖掘起來。
確實,鐵杴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好像是石頭。
莊重一杴一杴的挖着,全都是淺嘗輒止,碰到硬的地方就換個方位挖掘。
不出一會,就見泥土紛揚間,露出一塊約莫半米寬的石板。
一看見石板的規格,莊重就心中一動。因爲這石板似曾相識,卻是跟在黃巢洞裡見的那塊青石板相似。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黃棟樑的本命石板。
果然,幾杴過後,石板露出了全貌,翻轉石板一看,確實就刻着黃棟樑的生辰八字。
“好了,你們走吧,剩下的不需要你們幹了,給我留下一把鐵杴就行。”莊重對那幾個挖掘工人道。
那幾人巴不得趕緊離開呢,慌忙留下一張鐵杴,爬上坑,走了。
而此時劉鐸也跳進了坑裡,聚精會神盯着莊重下鏟,生怕驚擾了莊重。
莊重更是小心,雙手肌肉緊繃,幾乎是按照出拳的方式控制着自己力量,一寸一寸的往下挖掘着。
當莊重挖到第二十鏟的時候,忽然覺得鐵杴下傳來一陣金鐵交鳴聲。
“有了!”
莊重大喊着,當即更加小心,將周圍的泥土掘開,一點點清理着。
十幾分鍾後,莊重兩人終於在坑中看見了一個矗立着的金屬魚鉤。
魚鉤就這樣立在泥土中,好像一根平凡的鐵鉤,甚至連顏色都十分的相像。
可是莊重卻能敏銳感覺到,魚鉤上傳來的淡淡靈氣。
這就是釣鰲直鉤無疑!
“嗯?”劉鐸看着釣鰲直鉤,突然嗯了一聲。
這一聲頓時讓莊重心一緊,以爲出什麼意外了呢。
卻聽劉鐸繼續道:“怪不得黃棟樑會命犯牢獄之災呢,原來如此!”
莊重聞言,也是仔細看了眼,瞬間也是瞭然於胸。
“直鉤妨龍!呵呵,這黃棟樑聰明一世,到頭來怎麼就能犯下這種小錯呢?這裡分明是一條小龍脈,埋入黃棟樑的命板之後就成爲了黃棟樑的命龍。但是這釣鰲直鉤埋下的方向,偏偏是對準了命龍,這就相當於釣鰲直鉤將黃棟樑的命龍給勾住了。龍被勾住還怎麼飛龍在天?黃棟樑要是不落馬纔怪呢!”
一啄一飲,自有定數。黃棟樑通過設下局中局獲利,卻最終也栽在了一個小小的失誤上。
莊重感嘆一番,接着伸手,捏住釣鰲直鉤的末端,將其抓在手中。
而釣鰲直鉤一被抓住,便猶如活了一般,死命的掙扎起來,一道道靈氣從直鉤上波動開來,侵襲進莊重腦海。
要是莊重沒有修行過,肯定瞬間就被直鉤上的靈氣侵襲,成爲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