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麪包……你說什麼?”趙夭夭不明所以。
按道理來說,平澤唯應該是和自己說一下張郎的事情。
怎麼現在平澤唯對張郎的事情隻字不提,反而是和自己說什麼麪包啊之類的事情?
又或者是說,平澤唯和自己說的麪包,其實是一句暗語。
這個東西代指的意思,就是張郎?
不過不管是怎麼想象,趙夭夭都無法把張郎和麪包並稱。
麪包是軟的,好捏。
但是張郎絕對不是什麼好捏的麪包或者是軟柿子。
在趙夭夭看來,張郎真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人。
所以平澤唯用麪包來形容張郎,趙夭夭表示第一個不同意。
而平澤唯此刻和自家小姐的想法顯然不是一塊兒的。
“小姐,我知道你非常不喜歡吃菜,所以悄悄的儲備了一些麪包來臥室之中吃,這事情我是不會和徐阿姨說的,嘿嘿,我和徐阿姨先走了哈,小姐……”
平澤唯對着趙夭夭嬉笑連勝,然後就下樓去了。
而趙夭夭聽着平澤唯的話,則是一愣一愣的……好傢伙,嚇死人了。
而張郎也在房門背後被弄了一個莫名其妙的。
當趙家大院重新歸於平靜之後,張郎纔在趙夭夭的背後靜靜的看着解析出來的數據。
這赫然就是一份龍氏集團和“圓方位”集團的非法集資的所有數據。
沒有想到,在燕京,在天子腳下,竟然敢有人胡作非爲。
怪不得最近接連的虧損之後,龍氏集團和“圓方位”集團依然是能夠活的非常的瀟灑。
原來兩家竟然是參與的非法集資。
不過最近聽說白氏家族退出了三人的組織,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或者是說白樂天知道兩個人非法集資之後才離開的?
當然,這些事情無從考校了。
畢竟,張郎他們可不是什麼當事人,所以當然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不過有了這些東西之後,自己就是有了足夠的證據了!
也就有足夠的信心可以做某些事情了……
時間飛快。
在檢查局子當中,程四海這個暫時被張郎任命的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已經是在局子之中看押了接近三天了。
在暗無天日的牢獄之中。
雖然並沒有吃到什麼特別的苦頭,可是靜悄悄的監獄,像是一個沉默在永夜之中的鋼鐵城堡,束縛住了一個人一生的希望和幸福。
在牢獄之中,人們的精神就像是繃着一根隨時會斷了的弦一般。
監獄之中的人們壓力都非常大,尤其是類似程四海這樣的人。
現在老闆張郎並不知道是去什麼地方去了。
而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替死鬼一般,蹲坐在牢獄之中,披頭散髮,鬍子拉碴。
若是仔細觀察程四海,就會發現青腫的眼睛,不僅僅是有着厚厚的眼袋,甚至眼袋之上還能夠看到黑色的淤青。
倒不是說程四海在牢獄之中發生過什麼壞事情,而是因爲在牢獄之中,這個靜悄悄的地方,人們反而是睡不着。
心中如同是有一萬個小兄弟在嚎叫一般,或者是有的時候,一個人發呆,回想着過去的路還有未來的路。
三天了,三天之中,程四海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外界的任何消息,也從來沒有人和程四海交流過。
在這個燕京郊區的牢獄之中,程四海只能夠在每天吃飯的時候,見到牢獄外面多了一些牢飯,然後吃飯之後,這些牢飯又在程四海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悄然消失了。
就彷彿是已經到了世界末日,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程四海一個人一般。
這種感覺非常可怕。
沒辦法,畢竟是牢獄,在這裡蹲監獄的話,沒有人交流也是正常的事情。
現在支撐着程四海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老闆張郎。
他希望張郎能夠回來挽回局面。
畢竟,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是他,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冒牌貨。
而且現在沒有了法人代表,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的運轉肯定是慢了不少。
縱然有秦方仁的存在,程四海也不覺得這個老成的中年人能夠代替的了張郎。
當然,這只是三天之中程四海想的長遠的事情。
若是說近在咫尺的事情的話,那麼程四海希望張郎能夠迅速趕回來,然後把自己救出去。
不過都三天了,還沒有張郎的任何消息,程四海的心,就像是一顆進了水的皮球,開始緩慢的網水底下沉。
但是他依然隱忍着,依然等待着。
一切只是因爲,他對老闆的那份信任。
吱嘎——
大門開了,閃過一道亮光。
程四海眯起了眼睛,看不清楚到底是誰來了。
沒辦法,在暗無天日的牢獄當中,這光,可以說是程四海這幾天見到的唯一的熱量了。
平時他都是在黑暗的角落之中靜靜地思考着人生,思考着未來,思考着自己會不會一輩子都呆在這個監獄當中,思考着自己的一生會不會就這麼結束了。
不過驟然來了一道光,讓程四海的心中敞亮了起來。
這就好像是三天在撒哈拉沙漠之中沒有見到水的旅者見到了生存的希望一樣。
那種歡心,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會得到的。
不過,讓程四海失望了,來的人並不是自己想見的老闆,並不是什麼張郎,而是檢查局子當中的一個人。
“程先生,因爲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張郎兩天半時間都沒有出現了,所以下午五點鐘,會在燕京城西中級人民法院宣判貴公司的一些違法違紀行爲,請做好準備……”
檢查局子當中,來給程四海宣讀這張紙的,是一個年輕的女檢察官。
雖然是一個女檢察官,但是冷峻的面龐,有些陰鷙的鷹鉤鼻,還有那說不定道不明的陰柔氣質,讓本來沐浴着陽光覺得非常暖和的程四海打了一個冷戰。
嘎吱——
大門開了又接着關閉了。
就彷彿是那陽光本來就沒有出現過,一切都只是因爲太長時間沒有接觸人而出現的虛幻一般。
但是隻有程四海知道,那溫暖的陽光,曾經真切的出現在自己的臉上。
老闆,你在哪裡?
……
下午五點鐘,燕京城西中級人民法院附近已經是彙集了不少人了。
當一輛藍色的檢查車,緩緩開入燕京城西中級人民法院的時候,人流像是分開的浪花,層層剝開。
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的稱號,在這城西可以算的上是赫赫有名了。
畢竟,這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可是由燕京城西的十幾家知名企業,聯合起來形成的。
這些企業的名頭,有的非常大,如同大潤發,有的則是企業之中的精英,如涼風花店……
總之,這是一個由多種產業形成的產業鏈終端,這個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生死存亡,關係着燕京數千人的工作問題。
當然,人們更關心的是,是有關燕京城西中級人民法院宣佈的,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資金非法融通的問題。
因爲自從下通緝令開始,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張郎還是沒有到位。
所以根據華國的相關法律條文,燕京城西中級人民法有權根據自己瞭解到的知識和證據,宣判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
也就是說,這其實是一場對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劫難。
而或許,這一場劫難,已經是在劫難逃了。
程四海穿着囚服,從車上下來,對着太陽,感覺陽光有些刺眼。
或許是太長時間沒有見到眼光的關係,隱隱有些不適應。
雖然穿着橙黃色的囚服,可是程四海的手上並沒有戴着鐐銬。
畢竟,就算是犯罪的話,程四海也ding多算是一個經濟犯。
而華國對經濟犯的還是相對寬容的。
只有刑事犯罪的嫌疑人,一般纔會戴上鐐銬的。
咔嚓咔嚓——
這是異常關係着衆人命運的宣判。
不過這也是媒體和狗仔隊幸福的一天。
要知道,燕京有關類似宣判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這樣大集團的事情,可不是隨時都會出現的。
這是一種很稀少的事情。
這場面很是盛大,照相機,攝像機閃爍個不停。
縱然身居高位,照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今天卻感覺格外的彆扭。
蓋因爲以前自己照相的時候,都是有好事兒或者是剪彩儀式之類的,所以才照相。
今天的照相,媒體們會給自己一個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經濟犯人的稱呼,程四海自然是會不高興。
所以他迅速的隨着檢察官們進/入了燕京城西中級人民法院的大門。
外面人很多,燕京城西中級人民法院的內屋之中,人也不少。
看來這次旁聽的人員也有很多。
程四海深深吸了一口氣,邁步進/入法院。
這個地方不久就要宣佈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命運,還有自己這個法人代表的命運了,不得不關注一下。
程四海站在那個屬於自己這個“罪犯”的臺子上,也就是被告人的臺子上,看了看己方的辯護律師,一愣。
己方竟然沒有辯護律師,唯有秦方仁和方永盛在!
苦澀的一笑,牆倒衆人推,看來自己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徹底是沒有人氣了。
而當看向原告人的地方的時候,程四海心中堵了起來。
那裡,有兩個人。
一個人是老仇人馬紅利,一個則是自己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