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婧猛吸了一口涼氣,但她想了想,咬着牙齒道:“我會親自把人押送回去,現在你不相信我,我何嘗又相信你?不要以爲搬出會主就可以嚇唬人,別忘了,我也是在會主前面說的上話的人之一。”
雷銅擡頭看了一眼鄭婧,見她態度堅決,知道自己在不動武的前提下,休想搶走邵光,嗓音低沉道:“好,你贏了,我走!”
話音剛落,他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退出房間之際,還把踹飛的門板撿起來重新合上。
鄭婧見他真的退出去,不由長吁一口長氣,神情爲之一鬆。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巨響,門板突然炸開,木屑紛紛。
一道黑影手持鋒銳無比的長刀衝進來,對準了鄭婧迎頭一刀斬去!
鄭婧駭然尖叫,在這樣的突發危機狀況下,保命要緊,她理所當然的忘記了背後邵光,急忙朝旁邊一閃。
眼角的餘光,發現黑影正是氣勢極盛的苗合會左使雷銅。
長刀斬向牀上的邵光,鄭婧臉上閃過一絲呆滯,隨即腦海中電光連閃,她瞬間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敵人要殺的目標是邵光,而不是她。
但此刻後悔已經沒用,她不可能在雷銅倒下救走邵光。
刀鋒臨近之際,房間裡突然響起一聲嘆息。
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邵光,身體突然詭異的扭曲了兩下。
刀鋒砍在牀上,深深陷進牀頭。
與此同時,一個拳頭突然出現在雷銅眼前,轟的一聲,雷銅碩大的身軀被擊飛,凌空撞在牆壁上,摔倒在地後,不醒人事,生死不知。
“你……怎麼可能醒了?”鄭婧被邵光展現出來的強大戰鬥力嚇呆了,腦子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她對自己用於催眠的惑神之術很有自信,這是她一個人敢於在外面闖蕩最大資本。
“醒了就醒了,沒那麼多爲什麼,現在是不是該算算咱們之間的賬了?”邵光伸手理了理凌亂的頭髮,笑吟吟的看着鄭婧。
鄭婧被他看得渾身發毛,身體瑟瑟發抖。
這時候,邵光的手機忽然響了,打開一看,是徐雪的電話。
這個電話真不是時候,但邵光直覺徐雪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則她不會主動聯繫。
“邵大哥,請你救救姐姐,她被抓走了。”徐雪聲音很急。
“什麼?徐媛被抓走了?被誰抓走了?”邵光驚訝道,她們姐妹倆貌似沒有得罪什麼人吧?
“我不知道啊,他們用黑布蒙了臉,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還有誰會救我們了。”徐雪聲音中,帶了一絲哭腔。
“好吧,你彆着急,現在哪裡,等我過來!”邵光乾笑了一聲,無奈道。
鄭婧卻趁着邵光打電話的時候,跳窗逃走了。
邵光冷冷盯着鄭婧的背影,自言自語的說,若不是故意放你走,你豈能活着走出這個房間。
半個小時後,邵光找到了徐雪。
她眼角含淚,臉上悲慼不似作假,哭哭啼啼的告訴邵光,劫匪要她出一百萬去贖人。
她哪裡有那麼多錢,而且關鍵是,
有那個錢,她一個人也不敢帶着贖金去救人。
邵光安慰她不要慌,前往劫匪約定的地點。
徐雪見邵光不去銀行取錢,直接去見劫匪,心裡暗暗奇怪,他身上難道隨時帶了一百萬的現金?
不過邵光伸手幫忙,她已經非常感激,不好意思再問錢的事情。
會面的地點就在古田鎮裡的仙臨酒吧。
這是古田鎮比較高檔的酒吧,時常有流浪的說唱歌手和旅行樂隊駐場表演。
舞臺上還有氣息清純的姑娘,跳着令人血脈噴張的鋼管舞。
酒吧裡有不少灰色交易,但據說這是古田鎮一個很有權勢之人的產業,所以一直很安全。
夜晚時分,酒吧裡熱鬧非凡,人聲鼎沸。
五彩絢爛的燈光瘋狂閃爍,晃的人們眼花繚亂。
在這個偏遠落後的西南旅遊小鎮,其它產業與東南沿海相差巨大,也許永遠也趕不上,但是娛樂產業,在某些方面卻已經與發達地區並駕齊驅了。
大廳裡,帥氣陽光的男主持帶着麥克風,在臺上瘋狂的叫囂:
“朋友們,姐妹們,讓我們一起嗨起來吧!來來來來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美女不臊老公亂飄……”
徐雪帶着邵光穿過酒吧大廳,來到二樓東頭的一個包廂。
這裡隔音效果很好,相較而言,裡面安靜多了,可是仍不時有鬼哭狼嚎之聲,從地板上傳來。
站在軟皮修飾的包廂前,邵光皺了皺眉頭,問道:“你確定是這裡麼?”
“是這裡了!”徐雪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嘴角抽動,顯得比較僵硬:“我有點怕,不敢進去!”
邵光點點頭,伸手推開門,頓時愣了。
裡面坐着七八個精壯漢子,一個個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紋身,有蟲豸,有獸頭……
裡面還有幾個人是他認識,爲首的三人,其中一人是紀湖,另外兩人卻不認識,應該是古田鎮的地頭蛇,但是根本沒有徐媛。
看到這幅架勢,邵光瞬間明白,他被徐雪給賣了。
紀雲坐在紀湖後面,冷笑看着邵光:“臭小子,沒想到會是這個局面吧,你一個聚寶閣小小的保安,竟然敢對我紀家的人動手,壞了我的好事,如果不狠狠收拾一下你,以後我們還有什麼臉面在道上混?”
紀湖則陰笑說:“徐雪,看在你今天不錯的表現份上,你姐姐的命保住了,現在去隔壁包間裡休息,等我們收拾邵光之後,再付酬金給你。”
其餘人紛紛起身,手裡拿着鋒利的匕首,刃身寒光閃閃,不敢說削鐵如泥,但是切骨剁肉肉如同切青菜豆腐一般容易,砍在人身上肯定是一條條深溝。
還有人拿了土製的鳥槍,不過這中槍威力雖大,但是無法瞄準,射的也是鐵粒子,威懾作用大過實戰效果。
邵光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但他臉上從容不迫,瀟灑自然的從兜裡掏出一支紅梅,點燃後美美的吸了一口,隨意問道:“說吧,你們苦心狐弈把我誘導這裡來,到底想怎麼樣?我不相信只是爲了私人恩怨,因爲我們並沒有什麼私人恩怨!”
“操
你大爺的,都死到臨頭了,還敢擺譜!”紀雲看不慣邵光從容不迫的神色,他心中異常惱火。
“大夥兒一起上,打死了算他白死!”許光頭和姚光頭在紀雲左右,同聲吶喊,他們同樣對於自己被邵光羞辱之事耿耿於懷。
“紀總,等等,你不是說讓他給你賠禮道歉,這事就算完了嗎?怎麼突然變卦,要動手打人啊?”徐雪走到門邊,突然回頭大聲質問。
她心裡過意不去,她天真的以爲,紀湖設計抓了徐媛,逼迫徐雪引誘邵光過來,真的只是需要一個道歉便行。
“滾出去,這裡沒你的事,否則老子現在就幹了你,再收拾他!”紀湖抓起果盤裡的一個蘋果,砸向徐雪。
徐雪嚇得尖叫不已,倉皇轉身閃避,卻是用力過猛,摔倒在地上。
這時候,包間裡也打開了。
好幾個啤酒瓶朝着邵光砸了過去,他一拳轟出,砰砰聲中,酒瓶紛紛爆裂。
銳利的玻璃碎片和啤酒泡沫四散飛濺,噴了邵光滿臉都是,幾塊碎玻璃劃過,在臉上身上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痕跡。
邵光臉皮粗厚,皮膚沒有被劃破,也沒有血跡,只是那模樣十分狼狽不堪。
“今天老子就叫你明白一個道理,要尊老愛幼,否則便要遭報應!”紀雲狂妄的大笑。
中間三個人沒有動,但是有恃無恐,他們覺得現在還不是他們發威的時候,先讓下面的小弟出手。
又是個啤酒瓶朝邵光砸去,中間還夾雜了各種水果,碎玻璃到處都是,邵光衣服上又多了幾處酒水印痕。
這些人見邵光不還手,以爲他不敢,更加肆無忌憚了,一邊扔東西一邊開心的大笑,虐人的快感,果然比吸毒還爽。
徐雪從地上爬起來,看到邵光的慘狀,心裡十分痛苦後悔,大聲哀求道:“紀總,算了吧,求求你就饒了他吧。”
旁邊的混混斥罵道:“你他媽廢話多,你以爲你很有面子嗎?再多嘴連你一起廢了!”
說着一腳踢飛掉在地上的蘋果,激射徐雪。
徐雪額頭中招,隆起一個大包,打着滾滾出房間。
邵光眉頭大皺,雙眸閃爍出憤怒的光芒。
他輕輕抖了抖肩膀,拍掉身上的玻璃殘渣,嘴角掛着冷漠的笑容:“姓紀的孫子,大爺本想饒了你,可你卻自尋死路!”
話剛說完,邵光跨步向前,擡起時距離紀湖還有四五米的距離,可是不知爲何,腳步落地之際,卻已經臨近紀湖身邊。
紀湖面色煞白,他哪能想到邵光速度如此迅捷?
邵光伸手扭住紀湖腦袋上所剩無幾的幾根鳥毛,往身後輕輕一拉。
紀湖猝不及防,吃痛之下,整個人頓時前傾,腦袋朝下。
邵光擡起手肘,輕輕敲在紀湖後頸。
紀湖便毫無懸念的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上的玻璃渣裡面,臉龐鼻子手掌胳膊等地方全部被玻璃砸傷,鮮血直流。
他們朝邵光啤酒瓶,碎了一地的玻璃,都沒能讓邵光傷一根汗毛,可是邵光隨意反擊,立即就令敵人見血。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