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啊,輕荷姐已經上車了,你怎麼還抓着她的手嗎?身爲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什麼女人沒見過,你難道就這麼喜歡吃別人豆腐?”溫青蜓笑盈盈的說。
外面的戰鬥她沒有參加,但她以自己的方式貢獻了力量,事情的整個過程,都被她完整的錄了下來。
再經過巧妙的剪輯,她手裡的視頻,絕對是保護三人的利器。
夏輕荷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沒好氣的瞪了邵光一眼。
只是不知爲何,她自己的臉反而先紅了,直到了耳根。
“啊,不好意思,我擔心都有點過頭了,但心是好的。”邵光憨厚的笑笑,故作恍然大悟道。
心裡去想,按理說練武之人的手腳都比較粗糙,可是夏輕荷絕對是個例外,那小手可真是嫩啊……
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話,邵光繼續扮演司機的角色。
讓總統當司機,估計全世界女性裡面,沒幾個人能有這份待遇。
而讓現任總統當司機,且與他沒有什麼特別關係的女人,恐怕也只有夏輕荷和溫青蜓兩人。
這份獨特的感覺,再加上共同經理激戰,兩個女孩的關係迅速拉近,親切的朝對方噓寒問暖。
圍觀的人也慢慢散去,四周恢復了平靜。
殺光把車子掉了個頭,此時已經是飯點,腦子裡思索去哪裡吃飯。
靈光一閃,他忽然想起上次進了天安食府,卻愣是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吃飯,自己餓肚子,大大的被削了一次面子,這次咱帶兩個美女過去,把上次的飯吃回來,面子也掙回來。
汽車緩慢加速,忽然又被人擋住了。
城管王隊長帶着一夥人再次出現,他們穿着打扮既正規有不正規,既像正式在編城管又像臨時編外人員,人數接近二十個。
邵光眉頭大皺,這人太不識相了啊,第一次被他找機會跑了,竟然再次要來踢邵光這塊鐵板,如果不讓他脫層皮,邵光都不好意思出去混了。
“下車,下次,打了人就想跑嗎?”王隊長義正詞嚴,理直氣壯。
邵光沒理會王隊長,回頭問夏輕荷:“你們警察和城管,到底誰權力大?”
對付流氓,可以使用暴力。
邵光暴打侯亮時,根本不怕打死他,因爲是侯亮先出手了。
對付公職人員,暴力只會適得其反。
但夏輕荷就是車裡的一張王牌。
她是警察,邵光覺得,她出馬對付王隊長,比自己更適合。
夏輕荷遲疑片刻,說:“談不上誰的權力大,誰的權力小,分管的事情不一樣。城管的工作對象主要是普通市民,小商小販吧,我們警察主要管破案,與犯罪分子鬥爭。”
城管在很多地方,老百姓對他們的印象都不怎麼好,正兒八經的警察,其實不願意把自己和城管放在一起說話。
邵光說:“你是我和溫青蜓的保鏢,又是警察,去和他們把事情講清楚吧。”
夏輕荷無奈點點頭,她準備搖下玻璃,和王隊長交涉。
可是擡頭看向窗外,不由大吃一驚,汽車前後左右都被城管隊員堵死了,動彈不得。
不管前進還是後退,左拐還是右拐,都會撞翻幾人。
邵光、夏輕荷、溫青蜓三人,如同陷入一座密不透風的人形牢籠。
城管隊員手裡拿着執法用的橡膠警棍,耀武揚威,作勢欲敲擊汽車。
夏輕荷頓時急了,這是她私人買的汽車,如果被敲壞,先不說能不能得到賠償,就是那賠償的程序,也能扯上一年半載,還不一定能夠全陪。
當然,這還是其次,關鍵問題是,夏輕荷從對方的眼中,感覺到他們不打算放過自己三人。
“我是邢警,也是執法人員,你們趕快退開,否則耽誤了我的事情,後果自負!”夏輕荷爲了防止事情出現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趕忙表明自己的身份。
說着,她伸手拿出自己的警官證,遞給外面的城管人員。
沒想到,夏輕荷在慌忙中摸出來的是一根可摺疊合金警棍,而不是什麼警官證。
這下子捅了馬蜂窩,外面的城管覺得自己被戲弄了,把怒火發泄在汽車上,揮舞着警棍,對着汽車就是一頓暴打。
雙拳難敵四手,夏輕荷一個女孩,頓時嚇蒙了。
毆打侯亮等人時,夏輕荷理直氣壯。
可是面對着同爲執法者的城管,她卻有些畏手畏腳。
她腦子裡有着嚴格到近乎苛刻的是非觀,覺得車裡散發出濃烈的酒味,雖然是被人陷害,但對於不明真相的人來說,確實是酒駕無異。
她趕緊收回警棍,拿出自己的警官證,大聲道:“我是公安局的警察,和你們一樣也是執法者,你們快住手,知不知道即使是執法,也要文明啊?”
對方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彷彿見到了外星生物,隨即譏諷道:“僞造證據,罪加一等,打得就是你。”
這些人披着執法者的外衣,但是渾身散發桀驁不馴的氣息,臉上寫滿了囂張與跋扈,與剛剛被痛揍一頓的侯亮等混混相比,也許唯一真正的區別,便是這身衣服。
邵光在非洲的那幾年,正是華夏城管大爆發的時期。
即使遠在萬里之外,他也聽說過各種關於城管的種種神奇傳說。
打砸搶,這完全是惡劣的強盜行徑。
可是現在卻光明正大的出現了。
路邊有不少看熱鬧的圍觀者駐足,一個男子掏出智能手機偷偷拍照。
剛拍了幾張,一個城管突然衝過去,劈手奪過手機,狠狠摔在堅硬的柏油馬路上。
“嘭!”
屏幕上頓時出現一條裂痕,但是竟然沒有碎裂,金屬機殼更是安然無恙,後蓋被擋住了,前置攝像頭隨即自動運行。
不完整的手機屏幕上,出現一個個大小不一,面容扭曲的身影,彷彿一個個恐怖的怪獸。
仔細一看,正是先搶後摔手機那個城管的相貌。
瑪德,這手機質量真過硬,重摔之下竟還能正常運行,肯定是價格昂貴的正品行貨啊,扔掉真是可惜了,早知就應該沒收它,然後自己拿來用了。
城管心裡暗暗惋惜,隨即惡狠狠的吼道:“看什麼看,還不快滾?誰敢拍照,把今天的事情捅到網上去麼,誰就是我們
的敵人,該打!”
圍觀衆人看到這一幕之後,遠遠退開。
所有人心裡都是唏噓不已,有人搖頭嘆息,也有人憤憤不平,但有了手機被搶過去砸爛的前車之鑑,卻再沒有任何人敢指指點點,生怕惹禍上身。
“別他媽做烏龜了,還不快滾出來?”一個比混混還兇惡的城管走近汽車,一邊說話,一邊把嘴裡的菸頭猛吸一口,狠狠按在已經出現裂紋的擋風玻璃上。
“無法無天,真是無法無天啊!”車子裡面,溫青蜓義憤填膺。
夏輕荷臉色鐵青,她以前也聽說過城管執法時會偶爾有過激行爲,可是親身體會時,卻全部是那回事。
只有邵光面沉如水,泰山崩於眼前而自巋然不驚。
“不給面子是吧,別以爲坐在車裡,咱就奈何不了你,再叫一隊人過來,把車子掀翻了。”王隊長罵罵咧咧道。
夏輕荷急躁不安,恍如熱鍋上的螞蟻。
溫青蜓提醒道:“咱們還是……報警吧!”
報警?咱就是警察啊!
夏輕荷心中一寒,動作卻利索的很,急忙拿出手機,撥打段華明的電話,呼叫支援。
但坑爹的是,關鍵時刻,電話關機了。
夏輕荷欲哭無淚,溫青蜓垂頭喪氣。
二女這時終於感覺到了源於性別上的先天不足,把希冀的眼神,投到邵光頭上。
“邵大帥哥,嗚嗚嗚,小溫現在全靠你了……”
“邵大老闆,嗷嗷嗷,咱臨時交換一下角色,你當我保鏢吧……”
邵光頓時感覺胸腔燃起一團烈火,直衝腦門。
他雙拳緊握,全身骨頭“噼啪”炸響,雙目精光閃耀。
他自幼喪父,母親賣命的賺錢,生活悽苦,從來沒有女人親賴他,更別說是大美女的親賴了,倒是美女的厭惡目光隔三差五的降臨。
即使是現在他鹹魚翻身,不再是當初的弱勢青年,但依然沒有什麼大美女對他垂青。
相反,對他沒有好臉色的人則不少。
林豔大多數時候,與他保持着一種距離。
林聘婷可能會感激他,但絕不會喜歡他。
陳雲韻和蘇柔柔,這兩個女人也是弱者,到底是真正的喜歡他,還是在邵光身上找到了金錢與性及事業的平衡,也是個未知數。
而且,陳雲韻和蘇柔柔的身份,不能跟車裡這兩位大美女相比。
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感觸深切,忽然涌出一股情懷,哪怕是赴湯蹈火,把天捅一個窟窿出來,也要帶着溫青蜓和夏輕荷殺出重圍。
那個王隊長叫王偉,此時剛好朝車門走過來。
“啪!”
邵光突然推開車門,扇了王偉一巴掌。
王偉只覺得眼前一花,臉頰火辣辣的劇痛。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邵光朗聲道。
先前因爲顧忌,而忍耐。
但現在動了手之後,邵光就沒有顧忌了。
“每一個砸車的人,都要斷一隻手!”
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彷彿斷人一隻手,就像喝茶吃酒一樣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