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式比賽的時候,他把這條專用的毛巾披在肩上,手提菜籃,裡面盛着蓮子、香菇、冬筍、白菜等素料走進賽場。守門和尚檢查菜籃沒有發現有肉類,便放他進去。
等到着手烹製“八寶菜”時,廚子偷偷的把特製毛巾放進鍋中蒸煮,讓附在毛巾中的肉味溶入湯水裡……結果這位聰明的廚子奪得第一名。
陳雲韻聽完後,撇撇嘴道:“那個廚子倒也聰明,他走了竅門,卻又不算違規,廚藝又好,他不奪第一,還有誰能成功啊?”
邵光心中苦笑不已,蘇柔柔可不是隨便講故事,她實際上用那個廚子類比她和陳雲韻之間的競爭,可憐陳雲韻矇在鼓裡,還稱讚那個廚子聰明,腦袋開竅。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如果陳雲韻知道了蘇柔柔和邵光在她牀上偷吃了禁果,她是不是也能如此清醒的稱讚呢?
邵光微笑着搖了搖頭,然後笑道:“你們別光顧着說話,也吃菜啊,尤其是這道紅燒豬蹄,不可不吃,味道可口,營養價值豐富,據說還具有美容養顏的功效,是我的最愛啊!”
邵光以此暗示蘇柔柔,懂得素菜葷做的和尚雖然聰明,別出心機,做出八寶素菜,但他不可能放棄擺在眼前的紅燒豬蹄,以菜喻人,他不可能放棄陳雲韻。
陳雲韻果然大喜,心裡甜蜜蜜,彷彿喝了蜜糖一般,還挑釁似的看了蘇柔柔一眼,看來她已經隱隱把蘇柔柔當做情敵了。
蘇柔柔臉上依然笑盈盈,看不出她內心怎麼想,但是邵光剛說完,原本不沾葷腥的她,立即把筷子伸進紅燒豬蹄的盤子裡,夾了一塊最大最肥的給邵光,然後又夾了一塊放到自己碗裡,咯咯笑道:“這麼好的東西,那我可不能放過了!”
話音剛落,陳雲韻眉頭微皺,她和蘇柔柔之間,頓時出現一股若有若無的敵意。
吃飽喝足後,陳雲韻和蘇柔柔對視一眼,同時要邵光給今晚的菜打分。
邵光頭皮發麻,他哪裡還不明白,這兩個妞鬥上了,打分是假,要他表態更喜歡說一些是真啊。
經過這頓飯的觀察,陳雲韻就是再傻,也知道蘇柔柔和邵光關係不簡單,感覺到危機之後,對邵光的那一丁點兒怨恨瞬間煙消雲散。
邵光舒服的拍拍肚皮,愜意的道:“感覺都很都好吃,當時肚子餓,只顧着吃,沒注意仔細品味,現在吃的好飽啊,對了,我還有事情,下次你們再做好飯菜,請我來品嚐,一定告訴你誰做的菜更好吃。”
蘇柔柔點點頭,她認識邵光在後,他能夠一碗水端平,已經很難得了。
這時候,蘇柔柔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爲什麼有些女星通過潛規則,能夠快速上位,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啊。
陳雲韻明顯有些失落,收拾碗筷的時候,似乎突然想到什麼,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邵光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恰好林豔打電話過來,問他情況如何。
邵光告訴她,自己沒事,然後把衝出幼兒園後,擊斃兩名
劫匪,然後從下水道逃走,甩掉背後追過來的警察等事情說了。
林豔語氣明顯輕鬆起來,問他現在哪裡。
邵光走到租房外面的走廊上,隨便報了一個地址,可不能讓林豔知道他在外面和美女約會。
打完電話,邵光走進房間,蘇柔柔和陳雲韻正在收拾桌子。
他說了聲再見,讓她們在家好好休息幾天,等自己的消息。
陳雲韻愣了一愣,隨即明白,他與蘇柔柔達成了與她類似的某種協議,支持蘇柔柔開展事業,心裡突然一陣酸溜溜的難受。
“等等!”陳雲韻叫住了邵光。
“什麼事?”邵光愕然回頭。
陳雲韻抓住機會,突然衝上去,親了邵光一下。
邵光頓時傻眼了,呆呆的說不出話來,但隨即一陣狂喜,看來陳雲韻終於開竅了,競爭果然是進步的最佳方式。
不過蘇柔柔就在旁邊,兩人也只是意思一下,不好太過投入。
“這個法式告別禮儀,還真是令人回味無窮啊!”邵光摸着自己的嘴巴,感嘆道:“我決定,一個月不刷牙了!”
“去死,我只是提醒你,不要亂吃外面的東西,如果不嫌棄的話,以後經常來這裡吃飯吧,另外……”陳雲韻說道這裡,稍作停頓,從口袋裡逃出一張百元大鈔,塞在邵光手裡:“別拒絕,我知道你這人就是不知道如何照顧自己,大節無錯,小節不拘,拿着打的去吧,別擠公交了。”
說完之後,陳雲韻有意無意的看了蘇柔柔一眼,似乎向她示威,表明自己纔是最瞭解他的人。
邵光頓時就臉紅了,當着另一個女人的面收女人的錢,這讓他很沒面子。
但他確實需要這個錢,心裡暗暗發誓,改變自己就從身上帶錢開始,要時刻記住自己已經不是耀日帝國的老大,而是中南市裡的一個普通人。
做人可以低調,但如果低調過了頭,就是傻逼。
他可以不在意別人異樣的表情和鄙夷的目光,但是也沒必要故意去讓別人鄙視自己。
蘇柔柔倒是沒有因此而輕視他,她和陳雲韻一樣,都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很迷信直覺的女孩。
陳雲韻給了邵光鈔票,蘇柔柔靈機一動,從頭髮上取下發簪,遞給邵光,略帶羞澀的道:“我本沒打算給你什麼,但陳姐給了錢,我就把這個髮簪給你,應景一下吧。”
陳雲韻氣鼓鼓的看了蘇柔柔一眼,心說你沒事送他一個髮簪幹嘛子啊?誰不知道這玩意兒在古代可是定情信物,這是明晃晃赤裸裸的挖牆腳行爲啊!
在陳雲韻眼中,蘇柔柔的行爲,等同於宣戰了,正想說幾句風涼話,可是陳雲韻忽然發現,自己和邵光也只是比較要好的朋友,並沒有真正的男女關係,好像似乎彷彿還真沒有什麼資格去阻止蘇柔柔追求邵光。
陳雲韻不是老大,蘇柔柔也不是小三,無所謂挖牆角不牆角的問題,反而是公平競爭的問題了。
陳雲韻這
時候恍然大悟,她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該把邵光叫到蘇柔柔的房間裡來吃飯。
邵光感覺兩個女人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只想快點離開。
他隨手把髮簪放進兜裡,對着二女道了聲謝,逃也似的離開了茶板村。
聚寶閣,會議室。
總裁林豔、保安部經理安德文,技術鑑定部首席鑑寶師周青山,高級鑑寶師徐夢達、陳正學,市場運營部經理唐河,客座高級鑑寶師李天良,肖浪等八人,正目不轉睛的盯着桌子上的一張古畫。
周青山年約五十多歲,國字臉,頭髮花白,高聳的鼻樑上,架着一副圓角黑框眼鏡,看起來極有學究派頭。
聚寶閣技術鑑定部不設經理,首席鑑定師兼任經理的職責,乃是公司裡面一言九鼎的人物,在古董鑑定上的權威,還要超過林豔。
周青山帶着白色的消毒手套,不慌不忙的審視了古畫的每一個細節,看了十幾分鍾。
但是周圍的人沒有絲毫不滿,像小學生等待老師宣佈答案。
“周老,你看這幅畫如何?”林豔很客氣的道,在公司裡,她雖然是總裁,但是私下裡一直以長輩對待周青山,她離開澳洲聚寶閣總部,回國開創自己的基業,周老是唯一個主動隨行的高級鑑寶師。
周青山微微點頭,脫了手套,從容不迫的道:“我覺得,此話有八成的可能性是僞作,歷史上以青山道人署名的畫作不少,但是真品最多隻有其中一成左右,而且他前中後期的畫風迥異,前期的作品大都是青山綠水,楊柳依依,風格明快絢麗,具有浪漫主義色彩,中期曾投筆從戎,跟隨王大將軍馳騁沙場,見慣了生離死別,所以畫風轉向厚重的現實主義色彩,畫面鐵血崢嶸,到了後期,他佛道同修,作品也大多是黑白水墨素描,寄情山水,畫風恬淡秀麗,悠遠深沉。此畫雖然是水墨爲筆,但是筆端崢嶸,鋒芒畢露,畫中雲霧似怪獸張牙舞爪,又似千軍萬馬奔騰而來,與青山道人的畫風轉變時間不符,所以我判定這是僞作。”
僞作的可能性是八成,那基本上可以當做贗品處理了。
古董買賣和其它行業不同,沒有高風險高投入的說法。
如果沒有把握,絕不會花大價錢去購買不能確定真假的古董。
真正撿漏發大財的情況,乃是建立在紮實的經驗和知識基礎上。
就說現在這幅畫,別人無法鑑定這幅畫的真假,但是聚寶閣能,買下來這幅畫就發了。
另一種情況是別人也認爲這幅畫是假的,但是有些假畫本身也是次一級的古董,對它進行不同的估價,結果也不一樣。
周青山是權威,他說完後,會議室一陣沉默,衆人都在認真思索着他的話。
李天良古玩界的書畫鑑定大事,但他不是聚寶閣的鑑寶師,而是林豔爲了鑑定青山道人這幅畫,特意請來的專家。
他盯着眼前的山水圖,突然靈光一閃,帶上消毒手套,把整幅畫翻過來,對畫紙進行考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