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歌,你住嘴。”宋阿末幾乎是用盡力氣,聲廝力竭朝着蘇清歌怒吼道,向來沉靜發水的眼底翻涌起狂風、暴雨。
是,她是不敢承認那些事實。明明真相都擺在眼前,她卻還是不肯相信,還抱着最後一點點幻想。爲什麼,爲什麼蘇清歌連她最後一點兒點兒的幻想都要戳破。
“宋阿末,有些事情想必你比我還看得清楚。明知道楚驚寒不可能愛上你,不可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你那麼執着是爲了什麼啊。”
“倘若楚驚寒心裡真有一點兒你的位置,他怎麼會對你那麼殘忍,又怎麼會殺了宋易安。”蘇清歌一字一句都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的刺在宋阿末的心上,讓宋阿末無處可躲。
到現在難道宋阿末還不明白嗎,她與楚驚寒之間根本就不可能。楚驚寒至所以還留着她,只是因爲她還有被利用的價值而已。
“住嘴,蘇清歌,我讓你住嘴。”宋阿末捂住自己的了耳朵妄圖阻止蘇清歌的聲音進入耳朵,可蘇清歌的聲音彷彿是有魔力般一直縈繞在她的耳邊揮之不去。
沒有,不是,事情不是這樣的。寒哥哥是愛她的,寒哥哥心裡還有她的位置,不只是因爲利用而已。寒哥哥那她那麼無情,只是因爲她做錯了事,沒有辦做寒哥哥交待的任務而已。宋阿末努力的說服着自己。
可是,這些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又怎麼去說服別人。
“阿末,我也不逼你一定要做些什麼。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會干涉你的。”
“不過我希望你想清楚。現在是宋易安,說不定楚驚寒下一個目標就是田飛。難道你想看到田飛也落得冷浩那樣的下場嗎?你自己好好想想。”彷彿韻藏了整個星空般的冷眸裡有些不忍,清冷如玉的聲音有着些許憐惜。
說完,蘇清歌也不等宋阿末有什麼反應便轉身離去。剛走沒兩步似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停下,並未轉身:“宋易安的屍首我會派人好好世葬,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東西留給你。”
整整好幾日蘇清歌的話一直盤旋在宋阿末的耳邊久久的揮之不去,無論宋阿末做什麼,她總是會想起蘇清歌說的那些話。
她很想衝過去直接問楚驚寒,蘇清歌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她不敢,她沒有那個勇氣,更沒有那個膽量來接受那些殘忍的事實。
她到底該怎麼做,是不是真的該放棄這段原本就不可能的感情。
宋阿末有想過去問冷浩有關宋易安的事,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楚驚寒現在正在氣頭上,她還是不要惹火上身的好。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聽說冷浩死了。是被人一刀刺穿心臟死的,也許是誰不想看冷浩繼續受苦,所以纔好心結束了冷浩的痛苦。
楚驚寒派人去調查是誰殺了冷浩,可讓楚驚寒驚訝的是……
“歌兒,你爲什麼要那麼做。”在與蘇清歌對弈的時候,楚驚寒波瀾不驚的問着,話語裡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他和蘇清歌是一樣的人,冷浩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想必清歌心中一定很恨冷浩纔對。可她爲何要那樣做,讓冷浩死得那麼輕鬆。
沒錯,殺掉冷浩的不是別人,正是蘇清歌。
“沒爲什麼,我只是想親自報仇而已。”清冷如玉的聲音淡淡的,她就是那個冷血無情的蘇清歌。
落子,擡眸蘇清歌幽怨的看着楚驚寒有些自責道:“寒哥
哥,你是不是在怪我不該殺了冷浩。”她顯得那麼無辜,那麼可憐,好像被人欺負了一樣。
反正她要的結果已經得到了,不管怎麼說她與冷浩無冤無仇殺他只是因爲他是楚驚寒的得力助手。與其看着冷浩受那樣的苦,不如給他一個痛快來得好。
“沒有,只是有些驚訝而已。”楚驚寒笑道,眼底深斂過一道不易察覺的詭異。
清歌,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楚驚寒總覺得冷浩的事沒那麼簡單,冷浩他的轉變不可能一下子那麼大。而且就算他真的喜歡上清歌,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做出背叛他楚驚寒的事。
之後他有去看過冷浩,那個時候冷浩的雙手雙腳都已經被砍。手筋腳筋被挑斷,眼睛瞎了,耳朵也聾了。他想問一些什麼都不能問了。
可他總覺得事情那裡怪怪的,可到底是那裡怪,他也弄不清楚。
所有事情中冷浩是最可憐的一個,也許到最後那一刻不要說他自己爲什麼會死,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他也不知道吧。
“寒哥哥,我聽說阿末的哥哥死了。”蘇清歌隨意的問道,落子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說話的時候蘇清歌的餘光有意無意的撇向楚驚寒,注意着他情緒的變化。她有些好奇楚驚寒會怎樣回答她的話,是實話實說呢?還是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她呢?
只是,蘇清歌似乎忘記了楚驚寒本就不是那種會將情緒寫在臉上的人。想從楚驚寒的神情裡察覺到什麼異常,不可能的。
“宋易安。”低唸了宋易安的名字,那雙幽冷深不見底的冷眸裡斂過一道銳利的寒光。
話語微頓,楚驚寒接着說道:“歌兒怎麼突然想起問宋易安的事。”淡輕淡寫的話語,語氣有些疑惑。
清歌向來都不會過問太多有關與他的事,可今天清歌卻突然問起了宋易安。怎麼回事,難道清歌與宋易安很熟。還有,是誰告訴清歌實宋易安的事,是冷浩嗎?
“沒有,就是有些好奇。還記得宋易安有過片面之緣,他這人還不錯,是一個人才。”蘇清歌毫不吝嗇的誇讚道,一臉真不知道宋易安出事的表情。
宋易安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當時宋易安對她還不錯。只是後面宋易安去參軍了,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宋易安了。
只是沒想到再次聽到宋易安時,他卻已經……世事難料,這算天妒英才中吧。
“是人才,只可惜太不知好歹了一點兒。”如刀鋒般薄薄的脣角有着一抹淺笑,話語有點冷,帶着厲。
倘若宋易安不要那麼多事,安份守已一點兒等到他一統天下的時候榮華富貴想要什麼有什麼。可是……他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居然妄想與他作對。
與他楚驚寒作對發,任何一個存在威脅的人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剷除掉,那怕宋易安是宋阿末的哥哥。
“寒哥哥,真是你殺了宋易安嗎?”擡眸,蘇清歌一臉認真的看着楚驚寒,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算時間宋易安出事的那段時間楚驚寒的確回了一趟安瀾國,聽說是安瀾國出現內亂,楚驚寒回去平亂了。誰知道……後來就聽到宋易安出事的,難道楚驚寒平的亂是宋易安嗎?
“歌兒,你怎麼一下子對宋易安的事那麼感興趣。”眼擡微擡,楚驚寒眼底一片溫柔,卻讓蘇清歌有種背脊發冷的陰森感覺。
要知道清歌對別人的事向來都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的態度,而且她與宋阿末的關係不是不太好嗎?爲什麼對宋易安的事情那麼感興趣。
“只要與寒哥哥有關的事,歌兒都感興趣。”她綻放了一臉明媚的笑容,靈動悅耳的聲音如此的直接,察覺不到絲毫目的的存在。
她感興趣的何止是宋易安的事,只要事關離岸,事關這個天下的事她都感興趣。先不說安瀾國怎麼樣,她和阿瑟,秦世傾之間可是有着交易的。
“你呀,真是任性。”輕談了一下蘇清歌的額頭,楚驚寒笑道。連眼角都是幸福的笑意,話語裡是無盡的寵意。
蘇清歌還是沒能從楚驚寒嘴裡問出些什麼來,不過後來她派人去調查宋易安事件的人給了她答案。
派去的人來信告訴蘇清歌沒有查到宋易安的下落,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死了。不過他們有查到一封血書,不知道是不是宋易安留下的。
蘇清歌讓他們帶回了那封血書,讓蘇清歌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血書上面的內容。這還真是意料之外的收穫,這下宋阿末總該相信她說的話了吧。
在拿到血書後蘇清歌找了機會去見宋阿末,有件事情蘇清歌至今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前一直都是宋阿末保護着她,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宋阿末卻很少再出現了。
也不知道楚驚寒懷疑宋阿末,不相信宋阿末。還是擔心宋阿末沒有那個本事能保護得了她,怕她被離岸他們搶走。不管是那個原因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反正事情只要按着她的計劃走就可以了。
“宋阿末,本宮給你帶來了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消息。”聽說宋阿末在西邊院落裡練劍,蘇清歌直奔西院而來。
這宋阿末還真是刻苦,都已經被楚驚寒廢掉一隻胳膊了還那麼努力練習着。她那麼努力想要幹嗎?難道還在癡心妄想着什麼。
倘若是,那她今天就將宋阿末心裡僅存的那點兒幻想全破消滅乾淨。看到時候宋阿末是不是還想留在楚驚寒身邊,爲了楚驚寒還可以不惜一切。
練劍的宋阿末似乎沒有聽到蘇清歌的話,或許是聽到了也當作沒聽到。反正宋阿末就是無視着蘇清歌的存在,當蘇清歌是隱形人。
“宋阿末,你真的不想知道嗎?事情可是與宋易安有關的。”面對着宋阿末的無視,蘇清歌倒也無所謂,相當有耐心的繼續說道。
事關宋易安,聽到這樣的話宋阿末總算有了點兒反應。只是那片刻的反應後,宋阿末又恢復成了原狀。
如此,蘇清歌只能:“既然宋侍衛如此積極練劍,那本宮就來試試宋侍衛的劍法有多厲害。”話音一落,蘇清歌氣勢一落,兵器架上那把最輕巧的劍落到了蘇清歌的手上。
舉劍,蘇清歌以着極其詭異,猛烈的劍法朝着宋阿末攻擊而去。招招毫不留情,那樣子似乎真要置宋阿末於死地不可。
宋阿末立刻反應過來,橫劍立刻擋住了蘇清歌猛烈的攻勢。然後毫不留情的回擊着,那氣勢一點兒都不輸給蘇清歌。
面對着工宋阿末的攻擊蘇清歌有些意外,想不到這宋阿末沒了一支胳膊還那麼厲害。真搞不懂她這麼拼命幹嗎,她心底到底還在癡心妄想些什麼。
只是可惜,縱使宋阿末再努力練習她都不可能是蘇清歌的對手。以前不是,更不要說現在的宋阿末還少了一條胳膊。這樣的她,如何能贏得了蘇清歌。
十幾招下來,宋阿末便幾敗在了蘇清歌的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