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那女子狀告的卷宗還有經過上審交至大理寺的人員。”大理寺的大牢之中誰也沒想到有人可以悄無聲息的進來。太子站起,接過,趁着月關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古家?冶鐵術?哦,原來是那個逃脫的女子。阿冷,你說我要讓這個女子怎麼死纔算是順其自然呢?”太子看向自己的第一暗衛冷煞。那渾身散發着死亡氣息的男子擡頭回稟。
“自殺!”
太子眼中閃現一絲陰狠,“好主意,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至於這些經手過的官員倒是無所謂,真正的幕後者和這些人都沒有關係。你從這個女子這着手,順藤摸瓜。”
“是,殿下。屬下告退。”
牢房外面的月光被游來的一片雲擋住,牢房之中變得陰暗。等到月光再照進的時候,牢房中之剩下太子一人和之前一樣,坐在牀上打坐休息。
鳳棲宮,皇后剛剛午睡起來,正好梳妝之時,皇后從鏡子裡面看到竹夕從外面進來。“竹夕,你去哪裡了?”“回稟娘娘,慕大人來了。剛娘娘在午睡,奴婢帶慕大人去了側殿。”
皇后扶了一下頭上的金鳳簪,對着鏡子端詳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父親來了請進來吧,本宮梳洗完了。竹夕,父親最愛的碧玉毛尖你去泡一壺過來。”“是,娘娘。”
慕雲筠一身一品大臣的官服從側殿走進,“微臣參見皇后娘娘。”皇后招手屏退了周圍的侍從。“父親請起,這裡只有我們父女兩,父親不必多禮了。”“謝皇后娘娘。”
慕雲筠,中書令,位列一品大臣,實權與丞相無二。起初中書令只是一個虛職,在永寧帝爭奪皇位時,慕雲筠鼎力相助,後官升兩級,與秦玩淮丞相之位,相互限制,監督。
“父親今日來,可是爲了遠兒一事?”皇后坐在鳳位上面看着自己一向精明深思的父親。“不錯,太子殿下入獄兩日,現在大理寺已經着手調查,民憤滔天,不利於太子殿下保住儲君之位。”
“本宮知道,父親看這件事情怎麼處理爲好?”竹夕端着泡好的碧玉毛尖上來,清透的茶香幽幽地散發出來。
“首先要平民憤,最好是將事情的風向完全扭轉過來。這樣聖上對太子的處罰也就不會那麼重。其次嘛,這事情後面的操控者的目的恐怕不是拉太子殿下下水那麼簡單。”慕雲筠回答。
“父親說的很對,聖上之所以大怒,就是因爲民間討伐聲遍起,這是操控者施壓。釣大魚自然是要足夠大的誘餌才行,昨日我已將見過太子一面,他已有所行動。”皇后說完從自己的位置上慢慢走下。
走到慕雲筠面前,輕聲說道,“父親不如幫遠兒向百姓解釋一下,如何?本宮身處深宮,多有不便,可好?”
“微臣明白。娘娘還有什麼吩咐?”皇后看向後面的竹夕,“將我庫房中的那支百年紅參拿來。”“是。”竹夕退下
去了。
“父親,聽聞母親這兩日身子又不好,這是今年聖上剛賞賜給我的,紅參稀有,是滋補的好藥,您帶回去給母親。”慕雲筠聽此臉色動容,“哎,好。你自己一切小心。”
父女兩個對望,眼神深重。
“十三王爺,有一名自稱是王妃表哥的男子昨日到了蒔蘿山莊。”蕭予正翹着二郎腿,吃着新鮮的葡萄。聽到自己的暗衛說這個,扔了葡萄,噔的一下站起來。
“你說什麼?說具體點。”“那男子還拿出了王爺的信物,之後何伯將人親自帶走的,應該是交談了什麼事情。”蕭予拍拍袍子,整張臉都寫着不高興。
“太不夠意思了,九哥肯定快回來了,還好我聰明,將你放在蒔蘿山莊幫我看着。本王陪黃英那個小妮子折騰了一個多月了,九哥終於回來了,大爺我的苦日子要到頭了,哈哈哈。”
蕭予一想到九哥回府看到自己的一羣美人被黃英哪個妮子折騰成那樣,指不定多心疼了。這一個多月他從黃英手裡受的氣終於有辦法還回去了。
“好了,你繼續去給我盯着蒔蘿山莊,有什麼異動及時來回稟我。”“是。”
蕭予一臉興奮,“木頭,收拾收東西,咱們去蒔蘿山莊蹲點抓人去!”被叫木頭的是蕭予的貼身侍從,“啥,您要去碩親王的私人山莊上抓人?”蕭予兩眼放光,“對!”
木頭苦哈哈的心想,王爺的腦子果然已經讓黃側妃整出毛病來了。他現在就可以預想到自家王爺被九王爺訓斥,直接扔進書房抄那本可以砸死人的經書的場景了。
“大師,可以開始了嗎?”蕭樊問。
了緣大師點頭,圓禪將一邊的水漏翻過來,漏斗中的水全部流完,就是一個時辰。
往生經從大師兄的口中吟誦出聲,安渡亡靈的經文,吟誦聲神聖莊重,綿綿於耳。了緣大師口中同樣唸唸有詞,慢慢的進入忘我境界。
秦安然在一片白茫中慢慢的行走,沒有目的,看不見任何其他的東西。很快前面有一束光穿透白霧照進來。這……是什麼?秦安然朝着那光走去。
光很刺眼,擡手遮擋一下,再放開的時候,秦安然有看到了畫着貓和老鼠的孤兒院的牆壁,周圍都是一羣四處奔跑的孩子,有的相互之間吵吵鬧鬧,有的坐在一起玩什麼遊戲,都很開心的樣子。
只有她一個人坐在牆角,默默的看着周圍的一切,不說話。“你爲什麼不過去呢?”一個沉聲而又慈祥的聲音響起。秦安然轉頭,是院長。
秦安然搖頭,“院長,我不喜歡喝她們一起。”“是因爲她們總是欺負你嗎?”秦安然低頭不說話。院長笑笑,“你看,大家其實都有着相似的命運,你爲什麼不嘗試一下呢,其實一直有一雙手在等着你。”
秦安然詫異的擡頭,看到一雙有點髒兮兮的小手伸到自己面前,“你,願意和我一起玩嗎?
”
秦安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是……原來自己忘了這麼重要的人,自己原來在孤兒院還有一個這樣的朋友啊!秦安然第一次在夢境的前世中露出開心的笑容。
圓禪在秦安然的牀邊緊緊盯着九元燈,“唰。”圓禪小臉一喜,抑制自己的興奮,輕聲細語,“魂燈亮了!”
蕭樊走進,將桃木放在秦安然的胸口。秦安然又夢到了自己的姨娘,重蹈覆轍的結束了姨娘去世的過程。了緣大師的元神也在一邊目睹了一切。
“阿彌陀佛,善哉。”秦安然詫異的回頭,“你是誰?”“我是誰不重要,你快進去看看,那位女施主好像有話和你說。”
秦安然聽了,風一樣的跑進姨娘的臥室,姨娘笑着,乾乾淨淨的坐在牀上,懷裡抱着剛剛出生的嬰兒。“然兒,快來看看你弟弟。你看,他長得多麼可愛?”
秦安然傻傻愣愣的走過去,看到姨娘懷裡襁褓裡面閉眼睡覺的小小的人兒,還是粉粉的肌膚。那麼小,那麼軟,讓人看一眼心都酥軟了。“然兒,這是你弟弟,以後你幫姨娘照顧他好嗎?”
秦安然鬼使神差的接過那個襁褓,姨娘就坐在牀上笑着的樣子,=慢慢的模糊不見。“施主,生死有命,不可強求。因爲有你,那位女施主走的很安心。’
秦安然擡頭看到一個眉目慈善的老和尚,“真的嗎?”了緣大師笑着點頭,“剛剛女施主可不是對着你在笑嗎?”秦安然心裡默唸着,原來孃親沒有死不瞑目!
“魄燈亮了!”九元燈亮了一盞紫色的蓮燈。蕭樊和圓禪均是一喜。蕭樊將桃木拿下,放上了秦安然爲子遇挑選的一套白玉文房四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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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然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姐姐,你怎麼還不回來?”她看到子遇坐在房間裡面看着自己的荷包發呆,自顧自的說話。“姐姐真是大壞蛋,說話不算數,一個月都過去了還不回來。”
小琪走進來,“子遇少爺,何伯說還過幾天您親手釀造的葡萄酒酒可以喝了?”子遇先是開心的擡頭,“真的?”隨即又失落的低下去,“姐姐還不回來,她都嘗不到我親手釀的。”
“女施主,塵緣未了,怎能留在這混沌世界裡看不開呢。緣起緣滅,,順應天命。”
佛音靡靡,響徹雙耳,神靈頓時清明。
“唰”,又是一盞魄燈。蕭樊上前將喬月的信放在了秦安然的心口。
秦安然跌落到了另外一個夢境,是雷家堡的事情。她看着眼前的人,嘴裡輕聲呢喃,“師傅,雷伯,伯孃……月兒姐姐……還有不羈,這個是天行。”
“然兒,你傻愣着幹什麼,快來啊。”是月兒姐姐笑着對自己招手。
她走進一間房間,這是……月兒姐姐的房間。走到桌子上,看到一封信。信上面幾個字,安然妹妹親啓。
月兒姐姐什麼時候給自己寫過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