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正是下午開張的時候,在玩的人不多,只有最正中的那幾個人。清脆並厚重的聲音充耳可聞。因爲進來的時的過道比較窄,楊烈高大的身體將身後那三個嬌小玲瓏的妹子給遮的嚴嚴實實。
其中一個戴着耳釘、染了紅髮的年輕男子擡了擡頭,見生意上門便拿着球杆慢悠悠地上來招呼了。
“喲,這是張生面孔啊,哥幾個?”紅髮男子倚着球杆,下巴頂在球杆頂端上,一副懶散無聊的模樣。
“四個。”楊烈還未開口,身後的藍若冰便露出半個身子,伸出手指對紅髮男子比了個四。
藍若冰的長相可謂是嬌俏的,再加之她胸前的巨大,更不可不謂是奪人眼球,讓這個紅髮男子頂在球杆上的下巴都掉了下來。
“哎喲美女啊!來來來快進來,哥幾個別玩了,過來陪美女玩玩!”紅髮男衝身後幾個同樣是打扮醒目的男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隨後又轉過頭對藍若冰笑道,“美女第一次玩,要不要哥哥教你啊?”
藍若冰一把抱住楊烈的胳膊,不情願地道:“不需要,我有楊哥哥!”
紅髮男瞥了眼楊烈,用球杆戳了戳他的身體,再打量了下他的手,道:“他怎麼行嘛,雖然有些肌肉但一看他的手就知道是新手嘛!菜鳥一個,肯定不如哥哥我牛逼,還是……”
“麻煩讓下,我後面還有人要進來。”還沒等那紅髮男子說完,楊烈便面無表情地推開一臉驚訝的紅髮男子。這一舉動惹怒了趕來的奇裝異服的人,他們幾個紛紛上前,也想去推楊烈。
然而楊烈已經站定了身子,此刻身上如墜千斤,腳下也似生了根。這些人見一個動不了楊烈,便紛紛上前用了吃奶的力氣合力去推他,然而後者卻還是穩如泰山,可謂是紋絲不動。
這些人也是慣和別人打交道的,這下他們算是明白了,敢情來的是位練家子,正是擔心恐慌的時候,這間會所的老闆便出來解圍了,這是個滿面陰鬱的胖男人。
“怎麼回事!你們不好好招呼客人在幹什麼?”他腆着和肚子斥責道。他正準備離開呢,就聽到這裡出了事,趕來一看就知道這幾個小子得罪了人。
楊烈這樣的人看着是個愣頭青,但就看他的身形也知道是個練家子,這些小崽子怎麼和人拼!他恨鐵不成鋼地走了過去,一人給了一個爆慄,罵道:“又偷懶了是不?不好好看場子招呼人淨添亂!還當自己是新來的是不?”
“這位兄弟,這是我的人不懂事我已經替你教訓過了,還望高擡貴手。”胖老闆轉過他肥肥的身子,肚子上的肉抖成了波浪。
會所老闆之所以替楊烈出氣也是想要堵他的嘴,畢竟他們沒有正式動手,而他又已經教訓過了,如果楊烈再生氣動怒就顯得他不夠體面,在女人面前也就失了風度。
楊烈也深諳其中道理,加之他本就不想動手,便順着會所老闆的話略了過去,他道:“無事,在外難免有所衝突。且方纔是我先動的手。”
這老闆見楊烈也是個通情達理的,身手不錯且又年紀輕輕便生了拉攏的心,他笑呵呵地問道:“我姓王名九章,大家都叫我九爺,不知你貴姓是何?我十分好結交朋友,今天也是有緣,平時我都是把這裡交給這羣混小子打理,自己當甩手掌櫃的。”
“免貴姓楊,單字烈。”楊烈慣性拱手,惹得那邊的混混小子們又是一陣鬨笑。王九章狠狠瞪了他們一眼,使他們乖乖閉了嘴,默不作聲得轉過了頭。
“楊兄弟和各位美女們慢慢玩,今天就當是我請客,酒水一應免費,咱們也好交個朋友。”王九章肥手一揮。
楊烈也不和他推脫,遂點頭答應。王九章見此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離開了。王九章走後,這些看場子的混混們也是知道了好歹,圍上來和楊烈稱兄道弟,把會所裡最好的酒搬來,藉着楊烈的光他們也過過癮。
藍若冰和李真真都摻和了進去,和一羣男生猜拳喝酒,只有夏夢影一個人站的遠遠的,用一種像是看到了世界末日的表情看着一陣海喝的楊烈。
“真是可怕。”夏夢影看看手錶,這會還是三點呢,這夥人就開始喝酒,也不怕中間出了什麼岔子。反正她是不會帶這三個醉鬼回家的。
這羣人很快便將一打酒喝的渣都不剩。換做其他的時候,這羣人是打死也不敢這麼做的,但今天卻是王九章自己說下的話,他們這是在服從命令。
這一頓下來大家喝得是七暈八素,除了楊烈還能面不改色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了醉意,尤其是藍若冰和李真真這兩妮子,她們一開始聽到有好酒喝,都趕緊過來湊熱鬧,沒想到這酒好喝是好喝,但同時也是十分醉人的。
夏夢影板着臉,忍着這沖天的酒氣把會所打掃乾淨,又給每人泡了碗醒酒茶。正當紅毛男也想學着楊烈抱拳給夏夢影道謝的時候,這姑娘不由分說得就扳開了他的嘴巴,猛地一口氣給他灌了進去,只見兩條水柱從他鼻孔裡就射了出來。這下嗆得他是魂都沒了,別說什麼抱拳了自個扶着桌子咳嗽着就跪了下去。
整個過程看的其他混混是清醒了不少,當夏夢影把茶端到他們面前的時候,一個個都趕緊雙手接過,也猛地一口喝盡,就怕她也給自己灌湯。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楊烈也是愣了好大一會,這夏夢影的威力可絲毫不亞於喝醉酒的舒敏啊!楊烈額頭流下兩滴汗,他身邊的女人就沒有個正常點的麼?
而等到了藍若冰和李真真的時候,楊烈就更是在擔心了,怕這小妮子會公報私仇,趁着別人醉酒報復於人。因而便道:“你休息會,還是我來吧!”
夏夢影抱着胸,哼道:“你是怕我公報私仇吧!你放心我纔不會那麼傻呢,我和她們可沒什麼仇,要有也是和你!”
楊烈摸摸鼻子,打了個酒嗝,道:“怎麼扯着扯着就又到我身上了?”
夏夢影發現自己暴露了什麼,遂也咳嗽幾聲,專心喂藍若冰和李真真喝茶去了。即便是楊烈,在喝了這麼多的酒之後也不免覺得腹脹,遂給夏夢影打個招呼說是放水去了。
聽到楊烈的話後,夏夢影整個臉都紅了,她差點就打翻了手裡的杯子,結巴道:“放、放水什麼的我纔不想知道呢!”
而就在夏夢影免不了要因爲楊烈的話胡思亂想的時候,從過道里傳來了“踢踏”的腳步聲,似乎是有人來打桌球了。
因爲走廊昏暗的光線,夏夢影也不知道來者的長相,只從這快而略重的腳步聲判斷來人是一名男子。她看着這醉倒了一攤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今天這桌球是打不了了,這羣看場子的混混也是做不了生意了。
腳步聲由重變得更重,且在耳朵聽來更靠近的時候,會所的黑色厚實門也被人很不客氣地推開了。
夏夢影被那門猛地推開時撞到牆壁上的聲響嚇了一跳,不過一扭頭,發現一屋子的人包括藍若冰那兩個姑娘都像是不似受了影響的樣子,她也只得撇撇嘴,打算繼續抱着胸一臉忍耐地對着燈光閃爍的天花板發呆。
很顯然她忘記那兩個妞已經喝過頭了。
但是她的腦袋還沒來得及擡起來就被出現在門後的那個男子驚得頓住了。那男子身量不高,整個人看起來及其精瘦且氣質還有些猥瑣,但眼睛裡卻很清晰地透露出一股“爺有後臺,爺要橫着走”的蔑視衆生的氣息。
但讓夏夢影表示受到驚嚇的並不只是這些。她默默在心裡碎碎地念叨了兩句,這來人長相不怎麼地也就算了,爲何他還要故意打扮得更醜?
夏夢影又默默地擡起了腦袋,一邊望着天花板一邊默默數着這男子身上的醜點。
男子頭髮極長不說,還染成了*的顏色,且臉上打了一堆釘子,光鼻釘就算了吧,他還有眼釘。
整張臉在燈光的照射下簡直都可以發光了。
還有什麼東西夏夢影記不清了,但是就在她打算把視線從天花板上移下來,移回那鼻釘男臉上時,猛地發現那鼻釘男已經朝桌球房內部走來了。
他一邊走一邊搖晃着身體,連帶着甩動*色的劉海,自以爲走路姿勢很威武霸氣地向桌球檯附近靠近。
夏夢影別過臉去,不忍心再看下去,默默猜測這鼻釘男腦內是不是正在自動單曲循環一首叫“上海灘”的背景音樂。
結果這一彆頭的動作,恰巧讓鼻釘男注意到了夏夢影這個的存在。
鼻釘男本來要羽化登仙、蔑視衆生的表情在看到夏夢影的那一瞬間不見了。
第一瞬間他在思索,是不是自己太帥了,所以纔會在夢到這麼漂亮的一個尤物。片刻後,他猛地想起來這不是夢,桌球室裡面鬧鬧哄哄的臭爺們的聲音如此清晰,清晰到讓他覺得面前這個性感小妞簡直就是上天賜給他的真命天女了。
從鼻釘男這個方向望去,正在發呆的夏夢影的渾身都充滿了火辣的女人味,尤其是那及其襯身材的裙子包裹在她身上時勾勒出的溫柔多情的曲線。
他吸溜了一下險些從上下嘴脣嘴脣縫隙中掉落出來的口水,換上了迷離陶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