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大悲,保佑保佑……"孫強又上前去禱告。
於水說:"對嘛,總得這樣。"
孫強糾結的說:"於水,我不想去了。"
於水鼓勵強子道:"廢物,再不去我倆就餓死了,怎麼都是死,不如賭一把!"
孫強突然說:"好!賭一把!"
說完孫強便大邁步往外走,剛開開教堂的門踏出第一步,於水突然輕聲問道:"強子,你會武術嗎?"
孫強迷茫的搖了搖頭,說:"不會啊,怎麼了?"
於水突然從後面掏出自己平時用的小手槍,大聲斥責道:"那你把這個拿着啊!"
孫強問:"那你呢?"
於水突然從後面又拿出一個粗大的散彈槍,說:"我用這個。"
孫強不滿意的說:"你這個好啊。"
於水說:"我這個怎麼好了?"
孫強說:"比我這個粗唄"
於水拍了拍孫強的後背說:"兄弟,粗的不一定就好,合適的纔是最好的。"
廠子裡面的,老二很渴,嘴脣已經渴的乾裂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寫着《處女心經》的低俗小說,從牀上站了起來,吧唧吧唧嘴,走到了水桶邊上,往裡一瞧已經沒有水了,便抱起了水桶,裡面的一滴可憐的水滴滴進了嘴裡面,老二舔了舔乾裂的嘴脣,說:"沒水了,誰要一起打水去?"
白玉紅聽見聲音便低頭專心的擦着又一把步槍,默不作聲。
老二聽見聲音更加專心的連起了武術"哈!哈!哈!"並且口中哼叫着。
老二又喊了一聲:"拜託,有沒有人要一起去打水!"
還是沒有人理他,老二隻好把頭塞進水桶裡面舔了起來。
"咚咚咚!咚咚咚!"
孫強緊張的敲響了門,於水就拿着槍就站在旁邊。
裡面的老四放下了手中的招式,過去開門,手放在門把手上,馬上要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白玉紅的告誡。
於是便問:"誰呀?"
於水想了片刻便說:"我!"
老四問:"你?你是誰?"
於水說:"我是修水管的。"
老四問老二:"二哥,我們這需要修水管嗎?"
二哥說:"哦,不,我們不需要。"
於水說:"我們來檢查一下水管。"
老四問老二:"二哥,我們需要檢查水管嗎?"
老二說:"傻逼,我們這裡他媽有水管嗎?!"
老四對外面說:"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水管。"
孫強着急的直跺腳,用氣聲說道:"怎麼辦?"
於水急中生智說:"啊,正因如此,我們纔要來給裝自來水管。"
說完便耍起了武術,於水無奈的看着,隨手拿出了散彈槍,開火的時候響聲巨大,將老四崩飛老遠。白玉紅連忙抱着槍熟練的幾個翻身,躲進了角落裡的地下室裡。
沙皮狗罕見的露出了牙齒,"汪汪汪!"的叫着,於水用槍一瞄,沙皮狗就耷拉下耳朵,安靜了起來,只敢低聲哼哼着。
老二此時已經拿起了手槍開了一槍,沒打中,打倒門框上去了,於水很生氣,舉起了槍一槍崩了他,血跡濺到白牆上,像是初冬的臘梅在雪中鮮豔綻放一般。
大廳裡面此時已經沒有了人,於水和強子強子尋找着木箱子,於水罵了一聲娘:"他媽的,難不成埋地底下去了?"
白玉紅站在地下室的梯子上,從地下室蓋子的旁邊露出了眼睛,用槍瞄着,突然扣動扳機,"砰!"的一聲,白玉紅連忙抱着槍躲回蓋子的後面。
於水問孫強:"兄弟,你沒事吧?"
"沒事……我還行。"
再看強子,頭髮已經被崩成了爆炸頭,臉上也稍微有點黑灰,頭頂還冒着青煙。
於水抱着散彈槍機警的四處尋找着,白玉紅冷靜的抱着槍躲在地下室蓋子後面,時刻準備放黑槍。
一時間廠子裡面再度寂靜無聲,沙皮狗早就跑遠了,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彷彿能聽得見幾個人心跳的聲音。
白玉紅又從地下室蓋子閃出,放了一黑槍"砰!"
於水問:"兄弟,你沒事吧?"
強子咬着牙關說:"沒事,我還行。"說着拖着流着血的小腿往前走了兩步,破口大罵道:"*養的!有本事你出來啊!"
孫強一邊喊一邊胡亂的開着槍,槍子打在地下室蓋子上面的聲音很清脆。
強子耳朵一動,便注視到了角落裡的那張地下室鐵板蓋子,謹慎的往前走了幾步,這個時候白玉紅又一槍。
於水驚詫的看着:"兄弟,你沒事吧?"
孫強耳朵已經被轟掉了一隻,掉在地上的耳朵動着,孫強面部肌肉抽搐着,大喊道:"*祖宗!"
轉而又對於水說:"把槍給我!"
於水趕忙把槍遞給了孫強,孫強對着地下室鐵板蓋子就是一槍,子彈穿透了鐵板,白玉紅被擊中了,從梯子上滾了下去。
孫強扔下了槍,踉蹌着往地下室方向走去。
兩人到了地下室以後,於水掀開其中一個箱子,全是湯姆森M1921衝鋒槍,於水愛不釋手的撫摸着。
然後蓋上蓋子,搬起箱子要走,看到孫強騎在屍體上對着屍體一頓暴錘。
於水問:"強子,你幹嘛呢?"
孫強說:"我要打死這個王八蛋!"
於水上前攔着孫強說:"兄弟,你冷靜點好不好!我們趕快走吧。"
孫強說:"我不管,我要打死他!"
於水說:"巡捕房來了我們怎麼解釋,我說我們來吃頓飯?或者來修水管?"
孫強說着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我說他是自殺會有人信嗎?"
孫強說:"也許會。"
於水反問:"會有人用散彈槍自殺?"
孫強說:"也許會。"
廠子外面依然一片寂靜,鳥語花香,柳樹以它絲線般的樹枝隨風飄揚着,慢慢的在我們的眼前模糊了。
此時的朱老六家裡,朱老六已經穿好了衣服,他出門了,順着樓梯"噔噔噔。"下到了街上,打了一輛黃包車,翻開了手裡的筆記本,第一頁寫着"獨眼劉"
眼前彷彿浮現了獨眼劉的身影,一個獨眼龍站在S市灘的一棟二樓的陽臺上,S市灘街頭人頭攢動,獨眼龍發現了他的目標,人羣中有一箇中年男人,旁邊簇擁着好幾個小弟。中年男人掏出了雪茄,獨眼劉舉起了槍瞄準,深呼吸,中年男人把雪茄叼在嘴中,手伸進風衣兜裡找火機,獨眼劉開槍,然後雪茄就燃着了。
"咚咚咚!咚咚咚!"
很快的裡面傳來一聲"來啦!"
獨眼劉的妻子便從裡面走了出來,看樣子也就三十來歲,還算得上是風情少婦,胸很大,在屋子裡的穿着也很簡潔。
"哎呦,朱哥來了,快裡面請"
朱老六進屋便看見了獨眼劉坐在沙發上,沙發的旁邊還放着一根棍子,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朱老六也坐在了沙發上,眼睛卻盯着劉夫人的胸,但是很快回過神來,他看見獨眼劉沒戴眼罩,於是便問劉夫人:"阿福眼睛治好了嗎?"
劉夫人說:"哪呀,是都瞎了。"
朱老六連忙問道:"怎麼搞成這樣?"
獨眼劉便說:"你也知道,我沒有什麼嗜好,就好喝點小酒,上一次遇見了朋友,於是就約去劉記喝點兒小酒,我貪圖便宜,就賣了假酒,結果就是這樣了。"
朱老六說:"那你那個朋友呢?"
獨眼劉說:"他沒事。"
朱老六問:"他怎麼沒事?"
獨眼劉怒道:"你問我我他媽的問誰去啊!"
說着便將沙發面前的茶几掀翻了,然後氣的哆哆嗦嗦,拄着盲棍,生氣的回了房間,朱老六看着獨眼劉的背影,唏噓不已,起身就走了。
劉夫人問:"怎麼走了,不再坐回了?"
朱老六禮貌的擺手說:"不了,還有點事兒。"
劉夫人說:"咱家老劉自從出事以後就脾氣不好,莫怪罪。"
朱老六笑着說:"怎麼會呢。"
說話之間眼睛卻盯着劉夫人隆起的胸部,那必定是一直碩大的奶子,朱老六這樣想着,但是瞎子打檯球能進洞嗎?
出門之後,朱老六又坐上了黃包車,翻開了筆記本,又一頁上面寫着"絕情鳳",眼前彷彿浮現了絕情鳳的畫面,那是一個S市灘的歌舞廳,靡靡之音繚繞,一個美麗的摩登女郎扭動着曼妙的身姿,走向一個看起來有些身份的老頭子,對着老頭子說:"喝杯酒?"
老頭子笑着舉起了杯,女郎掏出口紅,老頭子沒有留意,女郎突然把口紅頂在老頭子的胸口,然後按了一下,只聽見很微小的聲音,老頭子捂着胸口臉扭曲了,女郎把口紅放回兜裡,然後又扭捏着走開了。
"咚咚咚!咚咚咚!"
朱老六敲響了絕情鳳的房門,很快門開了,絕情鳳挺着個大肚子扶着腰說:"六哥呀,快請進。"
朱老六一臉的納悶,往裡走的同事,絕情鳳還絮叨着:"我這行動不太方便,六哥見諒。"
朱老六坐在了椅子上,問道:"你這個?"
絕情鳳笑着說:"哎呦,懷上了,八個月了。"
朱老六說:"我看出來了,可是?"
絕情鳳走到唱片機前面啓動了唱片機,裡面放出悠揚的古典鋼琴曲,絕情鳳說:"多聽聽貝多芬,聽說對胎兒好。"
朱老六問:"可是,這個是,我的意思是孩子他爹是誰?"
絕情鳳臉色突然一變,道:"你別提那個王八蛋!"
朱老六問:"怎麼了?"
絕情鳳拍着桌子說:"幹完就他媽不認賬,說孩子不是他的。我說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他居然說他不知道。"
朱老六問:"後來呢?"
絕情鳳平淡的說:"那我一來火就把他殺了。"
朱老六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絕情鳳遞給朱老六一個蘋果,說:"劉哥吃個蘋果吧,對胎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