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一離開,王美華便笑着問吳文正,“文正,你是不是經常來這吃飯?”
吳文正:“王姐,爲什麼這麼問?”
“我看你對這,一切都挺熟悉的...”說着,王美華不經意又看了看四周,發現附近幾個桌子,全都坐 着一男一女。這成雙成對的,她不用去想,就知道是何種情形。爲此,剎那間,就見她耳根泛紅,遊離的目光且變得有些躲躲閃閃。
坐在對面的吳文正,全然沒有注意到她的這些。因爲,他此刻也像王美華一樣,將視線轉向了四周。 稍時,就見他帶着一臉緬懷的神情,悠悠地道了句,“曾經是這樣。”
“曾經?”王美華疑惑了一聲。
“嗯。”
輕點了一下頭,吳文正看上去也不願多說。由此,王美華便沒再問下去。
就在這時,只見服務員將酒菜端了過來。
“兩位,請慢用!”
把菜碟依次擺到兩個人的面前,服務員隨後又將託着的紅酒拿起,並問了吳文正一聲。
“先生,要不要我把這酒瓶打開?”
吳文正回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好的,先生,請慢用。如果還有需要,可以隨時叫我。”
“好。”吳文正微點了點頭,簡單應了聲。
服務員退去。
這時,吳文正拿起桌上預備的瓶起,將酒瓶打開,並問了王美華一句。
“王姐,你要不要來點?”
王美華停頓了一下,隨後就面帶着笑容,回道:“好,也給我來點。”
吳文正起身,彎腰跨着桌子,往王美華的酒杯裡,差不多倒了有半杯的紅酒。
這邊,他一落座,王美華就立馬舉起酒杯,衝吳文正說:“來,文正,這杯酒,姐先敬你!”
看到王美華舉杯,吳文正自然不能失禮,也將酒杯端起。二人碰了一下杯子,王美華當即就要喝下。這時,吳文正手舉着杯子,看着王美華,並立馬關心地勸說了一句,“王姐,要不要先吃點東西,然後再 ...”
不等他把話說完,王美華那邊,就已經是半杯酒下了肚。吳文正看到後,不由得無奈笑笑,隨後便將舉着的酒杯移到嘴邊,一仰而盡。
“文正,你剛纔說什麼?”王美華好像這時纔剛剛醒神。
吳文正聽後,頓時啞然失笑。不過,他還是回答了王美華的問話。
“王姐,我剛纔是說: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然後再喝酒?因爲這紅酒的後勁比較大,所以我怕你... ”
“哦,沒事!”王美華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反正都已經喝了。”又瞟了一眼外圍的那幾張桌子,扭過臉來的王美華,卻見臉上泛現出一絲絲的潮紅。
“那就開吃吧。”吳文正也沒再多說。
“好。”應了一聲,王美華接着便欲動手。不過,當她一看到面前的餐具,立馬就愣了下來,同時還在心中嘀咕道:這怎麼是刀啊、叉啊的?也沒見有什麼筷子?這怎麼吃?
剛吃了一口的吳文正,擡頭見王美華一直停在那,也不動手。於是就問:“王姐,你怎麼不吃啊? ”
“我...”王美華猶猶豫豫的,也說不上什麼來。
吳文正看了看她的神情,旋即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哦,王姐,你是不是不會用這些餐具啊?這沒什麼的。我第一次也是這樣。”吳文正先是寬慰了她一 聲,接着又向她解釋:“你看是這樣的,王姐。左手持叉,右手持刀。就像我這樣...”說着,吳文正就動手,從整塊牛排上,切下一小塊牛肉來,接着就用左手持的叉子,將其叉起。示範給王美華看。
王美華看過之後,便拿起桌上的餐具,有模有樣地切起牛排來...
經過一番倒弄,王美華終於從牛排上切下一小塊牛肉來,然後送到了嘴中。吳文正看到後,禁不住誇獎了她一句,“不錯,王姐,你學得還挺快!”
聽吳文正這麼說,王美華倒是含着笑,拿一雙美目白了他一眼。
“哼,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笑話我呢?”
“當然是誇你了!”吳文正邊吃,邊笑着回了句。
就這樣,兩人邊吃邊說着話,每說到高興處,就見王美華端起杯子,喊吳文正共飲。
眼看着一瓶酒,不到一會就被他二人喝下去一多半,吳文正出於關心,中途也勸說了王美華兩三次,讓她少喝點。可王美華呢,每次都是嘴上應承着,酒還是照喝。這真讓吳文正着實的無奈。由此,爲怕掃了她的興致,吳文正在勸說了兩三次之後,便不再勸她。
“來,文正,倒酒!”王美華又再一次伸手舉着杯子,向吳文正要酒。
吳文正卻是很無奈地看着她,就是遲遲不去拿酒瓶。
看到他這個樣子,王美華便耐不住性子,笑着直說了一句:“怎麼?幫姐倒杯酒就不願意了?哼,真是 不夠朋友。”
酒喝到這會,看王美華已是紅光滿面,且又帶着幾分的醉意。因此,說出來的話,便由着性子,也跟着變得直來直去。對此,吳文正倒還是頭次發覺,於是這內心,瞬然間,就變得格外敞亮。說起來,他的性情也是如此,直來直去的。和朋友在一起,若不是他處處在意着朋友的感受,恐怕沒人能比的上他的率直和豪爽。
所以,一見到王美華放開了性子,吳文正這豪爽的個性,瞬間就被點燃了起來。
“哈哈哈,王姐,你這樣說我,那可真是錯怪我了。”說着,吳文正順手就拿起了酒瓶,“好,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來,我給王姐倒酒。”
給王美華的酒杯滿上,吳文正打眼看了看手中的酒瓶,見裡面的酒所剩不多了,於是又多說了一句。
“王姐,可說了,今天就這一瓶紅酒,多了可沒有了。”笑着說完這句話,吳文正接着便將剩餘的酒, 全都倒進了自己的杯子。
就在這時,只聽王美華說了句,“哼,真小氣!”
一聽到她的這句話,正在倒酒的吳文正,當即擡起臉來,隨之便是一陣苦笑。他是捨不得請這酒嗎?
王美華看了看他,旋即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這邊,吳文正正要舉杯,去邀王美華共飲,也想着能借此時機,向王美華解釋兩句。誰知,這餐廳裡突然就響起了音樂聲。一聽到這首音樂,不知怎的,吳文正頓時就沉靜了下來。
“天空映着她雙眼的色彩,微風吟唱着,穿梭在令萬物不朽的紫丁香氣息間。又有溼潤她長裙的小溪 ,綠色的林間小路,撩動着她纖巧的雙足,將我的愛人送到我面前...”
這是這首音樂的大概歌詞,曲子是法國作曲家埃爾內斯特—肖鬆譜寫的《愛與海的詩》。說起來,這 首曲子也是吳文正曾經流浪在國外時,最喜歡聽的一首。只因時時思念着葉媚,所以,每當他一聽到這首曲子,內心才能得到片刻的釋懷和慰藉。
坐在對面的王美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吳文正的這一異狀。見他靜靜地坐在那,也不出聲,神情顯得 尤爲的專注,另外,看他的雙眸,是那麼的平靜而又深邃。雖然看他的眼神,現在只是盯着桌面,可王美華知道,吳文正此刻一定是在想別的事情。爲此,她就在心中疑惑:到底是什麼事,竟會讓眼前的這個男人突然變得如此深沉呢?是這首正播放着的曲子嗎?
她仔細聽了聽這首曲子,可怎麼也聽不懂這唱的到底是個啥。因爲曲子是用法文唱的,所以,王美華 聽不懂也屬正常。然而,就是因爲聽不懂,所以王美華這才感到尤爲的好奇。有了好奇,自然就想着要去問。 可是吳文正這會,還沒回神。於是她想想,便沒出聲去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