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傑在旬的引領之下前往旬所在的人族部落,一路上旬和徐傑講述了許多有關這方世界的事情,漸漸的徐傑也從和神民分離的憂傷心情中走了出來。通過旬的講述,徐傑也對於這方世界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識,這方世界擁有着廣闊的陸地,四周是無邊的海洋,陸地之上除了一些野獸和巨人族之外便是人類了,而在無邊廣闊的大海範圍之內只有一個種族,那是妖的世界,是人絕對的禁區。
旬也不知道在這片廣闊的大地之上到底有着多少人類部族,但旬能夠肯定絕對不止是旬和民兩個部落存在,只是這大地太過於遼闊了,人類部落之間想要相遇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遠處一片翠綠的山谷,山谷外圍是一片樹林,旬臉色微微露出一絲笑容張開手臂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對着徐傑笑指道:“好了,我們總算是到了。”
“這就是你所在的部落?”徐傑微微皺眉道,他可是並沒有看見任何人類活動的痕跡。
旬微微一笑道:“就在這山谷之中,我這裡可是比民那裡好多了,山谷中有一條瀑布。”說完旬微微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感慨着什麼,半晌才睜開眼睛道:“好了,走吧。”
從遠處看還不覺得什麼,等到了近前徐傑才發覺這樹林中的樹木還真有些年頭了,兩人合抱的大樹隨處可見,放眼看去竟然看不到邊際,徐傑有着一種感覺,如果不是旬帶路還真不知道會不會在這樹林中迷失了方向。
突兀的一聲奇異的聲音從樹林身處響起,徐傑微微一驚連忙停下腳步躲避在一顆大樹之後。旬也是一愣,隨即看了看徐傑的動作不由的笑了起來。
拍了拍徐傑的肩膀,旬搖頭笑道:“沒事,這是外圍的人發現了我們,我想很快便會有人來接我們了。”
“你還在這樹林中安排了人?”徐傑有些驚訝的問道。
旬點了點頭道:“是啊,這裡隨時會有野獸經過,爲了人的安全我也必須做些準備。”
兩人說話間,就見樹林深處數道人影閃動,不多時便見一大羣人簇擁着一名灰髮老者從樹林深處快步走來。
“神使,是神使大人回來了嗎?”灰髮老者來到近前,上下打量着站在前方的旬,似乎有些不敢確定的說道。
旬輕聲一笑點了點頭道:“怎麼樣,大家都還好吧。”
徐傑靜靜的看着,他猜測這位灰髮老者正是此處的大先知,此時灰髮老者也看到了跟隨在旬之後的徐傑,目光中充滿了差異半晌才疑問的看向旬。
旬微微一笑指了指徐傑道:“這是徐傑。”
灰髮老者微微一愣,隨即便跪倒在地連連施禮道:“叩見神使大人。”
徐傑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旬伸手阻止低聲在徐傑耳邊道:“隨他吧,如果你不接受怕老頭會坐立不安的,也許你還不太明白神使的地位,等日後我慢慢告訴你。”
其實對於有關神使的信息,徐傑還是知道一些的,畢竟在神民離開的日子裡徐傑所擔負的有些類似這神使的職責,想了想徐傑學着神民的樣子微微的擡了擡手。
灰髮老者連忙起身回退一步斜過身子讓出一條道路,身後跟隨而來的衆人也連忙讓出道路。旬看着徐傑淡淡一笑,伸手拉着徐傑便從衆人身前向着遠處而去。
穿過樹林,徐傑眼睛不由的微微一亮,這裡的確和尋所說的一般,的確要比之神民所在的部落要好上許多,山谷極爲漂亮,四周是一片樹林,山谷正中一片空曠之地上無數由樹木搭建而成的房舍錯落有序讓徐傑感覺自己似乎前進了整整一個時代。山谷深處,一條瀑布從半山腰懸落而下,陽光照射在激盪而起的水霧之上顯出七彩光華,此景讓徐傑不由自主的深深的吸了口氣。
旬不知道何時竟然停在了徐傑的身邊,見徐傑臉上的表情微微的一笑伸手拍了拍徐傑的肩膀笑道:“怎麼樣,感覺還好吧。”
徐傑回過神來看了看旬點頭道:“的確沒有想到。”
灰髮老者來到兩人身邊施禮道:“神使大人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請大人休息。”
旬笑着拉着徐傑的手笑道:“走,帶你去看看住處,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說。”說完旬便當先拉着徐傑向着部落深處走去。
這是一處樹木搭建的房舍,說是房舍卻沒有什麼門窗之物,只能說是用樹木搭建的棚子而已,不過這已經比神民那裡要好上許多了。徐傑在住處四下看了看,角落裡堆放着數個泥罐,從這些泥罐的樣式和之上的花紋上來看徐傑感覺這裡的確要比神民所在的部落要強上不止一點半點。
旬坐在地上靜靜的看着四處亂看的徐傑面上掛着淡淡的微笑,徐傑四處看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坐在那裡的旬微微一笑在旬對面坐下。
旬伸手指了指四周道:“怎麼樣?”
徐傑微微點了點頭道:“不得不說,你這裡的確不錯。”
旬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淡了下來,面色凝重的望着徐傑道:“徐傑,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夠答應。”
徐傑有些不解,他不明白旬究竟有什麼事情,這一路徐傑也有些猜測,旬一路上並沒有過多的說自己的事情,只是給徐傑介紹不少有關這方世界的事情似乎有意無意的在迴避着某些事情。想了想徐傑才道:“旬,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只是能不能幫到你我就不知道了。”
旬點了點頭隨後看了看外邊,見四周並沒有其他人才嘆了口氣道:“徐傑,你也知道,我畢生的夙願便是讓這些人真正的成爲這片天地的主人,真正的擺脫衆神的控制,徐傑我希望你能夠幫我。”
“對抗衆神?”徐傑一驚,他其實猜到了但真正從旬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徐傑還是心中一陣慌亂,他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先不說這方世界自己並不瞭解,就說從神民和旬口中所得到的有關神山和衆神的消息,徐傑便能夠判斷出來那些衆神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旬似乎也感覺自己有些冒失,想了想微微一笑道:“徐傑,我只是希望能夠藉助你的力量讓這些人生活的更好,不再爲了生存而失去性命。”說完旬站起身走到棚子邊緣擡頭看向遠方嘆了口氣道:“徐傑,你知道嗎,爲了生存,人付出了多少,用生命換取生存的資源,我無數次的眼睜睜的看着熟悉的人死在面前,你能感受到那種心情嗎?”
徐傑看着旬,他能夠從旬的雙眼中看出那一絲真誠,想了想徐傑微微點了點頭道:“好,雖然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能夠幫助的並不多,如果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一定會盡力的。”
對於徐傑的回答,旬似乎十分滿意,見徐傑答應了下來不由的拍手大笑着道:“好,一切就交給你了。”
幾日的奔波徐傑感覺自己身心無比的疲憊,風餐露宿還要隨時警惕着隨時會出現的野獸襲擊,這一路上無論是徐傑還是旬都沒有怎麼休息。雖然說旬的體質要強上許多,但徐傑還是無比擬的,簡單的吃了些東西之後徐傑便昏昏的睡了過去。
徐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徐傑和司馬韻詩背靠着背靜靜的坐在山峰之上,微風吹過司馬韻詩的秀髮輕輕的掃在徐傑的臉上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坐着,下意識的徐傑微微擡起頭看向頭頂天空,此時已經是滿天星斗了,一縷白光在星空之上滑過那是一顆流星,微微扭頭看向身後的司馬韻詩,此時的司馬韻詩雙手放在胸前似乎在祈禱着什麼,徐傑沒有打擾只是淡淡的一笑。
流星滑過天空落向遠方,突然一聲巨響從那流星落下之處發出,大地似乎都在巨大的撞擊之下顫抖了起來,徐傑連忙轉頭看去,入眼一片血紅映照了整片天際。
“韻詩,快看。”徐傑驚呼一聲轉頭看向司馬韻詩,可是一看之下不由的大驚失色,身後哪裡還有司馬韻詩的身影。徐傑顧及不了那麼多了,站起身來四下張望開來,這一刻徐傑的心沉入了谷底。山下已經是一片火海,無數生靈在火海中不住的掙扎着呼喊着,一張張絕望的面孔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顯得那麼的悲慘那麼的無助,徐傑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就要不顧一切的衝下山去,雖然徐傑知道自己根本就阻止不了什麼,但是能夠救一個算一個吧。可是,剛剛踏足幾步,一道火牆從地面之上衝天而起擋住了所有的去路,徐傑心中震驚無比,可惜無論如何也無法穿越。
“哎,沒用的。”一聲嘆息突兀的從身後傳來,徐傑猛然回頭看去,就見司馬韻詩站在不遠處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一瞬間徐傑感覺面前的司馬韻詩是那麼的陌生那麼的默然彷彿這一切都毫不在意一般,徐傑根本不相信這是自己所認識的司馬韻詩,這一刻徐傑感覺自己和司馬韻詩之間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那麼的遙遠彷彿隔了無數空間一般。
身後驚恐的叫聲還在繼續,徐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司馬韻詩靜靜的看着那些在火海中掙扎的人們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不知道過了多久司馬韻詩才淡淡的道:“這就是宿命,本不該存在又何必苦苦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