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開辦一所傳授特種作戰的軍校……路德維希,這是個不錯的想法。如果我們能訓練出1000名掌握了遊擊作戰皮毛的匈牙利軍官,協約國就要在匈牙利大吃苦頭了!”
在駛往夏洛騰堡區(福爾貝克少將被安排住進了一所靠近夏洛騰堡皇宮的別墅)的汽車上,赫斯曼坐在副駕駛座上,同福爾貝克少將和希普爾上尉討論開設軍校培訓遊擊軍官的事宜。
福爾貝克少將對赫斯曼的想法非常讚賞,他在東非取得的成功應該是可以複製的。而且他也不是第一個用游擊戰痛擊強敵的軍人,西班牙人曾經用相同的方法讓拿破崙的大軍陷入泥潭。而南非的布爾人同樣也用少量的兵力給大英帝國造成了不小的傷亡。西班牙人、布爾人和非洲黑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匈牙利人又有什麼理由做不成?在歐洲,馬扎爾人也算是比較能征善戰的民族。
而且訓練匈牙利游擊戰士只是一個開始,如果特種作戰學校可以在匈牙利取得成功,那麼將來它就能向世界上的其他地方輸出游擊戰專家。比如將要被瓜分的土耳其,被英國人奴役的印度,或者已經淪爲半殖民地的中國。
“我們自己也要研究特種作戰,不僅是游擊戰,還有特種部隊的作戰。”赫斯曼說着自己的想法,“滲透、破壞、暗殺,當然還有防止敵方進行同樣的作戰行動……這些行動不是由只進行過短期訓練的游擊隊員遂行,而是由經過嚴格挑選和長期訓練,擁有特殊的裝備和戰術的精銳官兵執行。”
“我們在東非進行過類似的作戰,”希普爾上尉有些得意地說,“在1915年,我就常常帶領班級小部隊滲透到英屬東非,攻擊防守薄弱的烏干達鐵路和橋樑,取得了很多戰果!”
“那可真了不起!”赫斯曼用恭維的語氣說,“我們在歐洲就不大這麼幹,至少我不知道有這方面的成功戰例。我們只是蹲在戰壕和鐵絲網後面,用大炮和機關槍互相射擊。我相信,下一場戰爭的模式肯定不是這樣的!”
“會是怎麼樣的?”福爾貝克少將感興趣地問。
“或許會出現可以決定戰役勝負的空中力量,或許會有成千上萬輛坦克在戰場上衝殺,或許會像少將在非洲作戰時那樣打運動戰,或許會有不計其數的士兵背上降落傘從天上飛機裡直接跳到敵方陣地的後方……”
“用降落傘?真是不錯的設想。”希普爾上尉眯着眼睛,“或許真的能實現也沒一定。”
“是一定能實現的,”赫斯曼說,“內燃機是我們德國人發明的,50多年前纔出現,一開始只有4到5個馬力。而現在已經出現了200馬力的內燃機……好像是200馬力。50多年增長了四五十倍。如果未來二十年三十年,內燃機的馬力再增加十倍二十倍的,戰爭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而我們現在就要開始研究這事兒,從各個不同的方面去研究。”
機械化戰爭怎麼打,現在輪不到赫斯曼去研究。他不是總參謀長或第一軍需總監,也不是戰略作戰處的處長,他僅僅是軍事情報部門的負責人,但是特種作戰正好屬於軍事情報處管轄。
“路德維希,對於特種作戰,你有些什麼想法?”福爾貝克少將思索着提問。
“有很多,”赫斯曼早就開始研究這事兒了,史塔西還有專門的特種作戰處。“特種作戰應該細分成幾個門類:一是精英特種作戰,由少量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銳組成,承擔特別重要的敵後作戰任務,比如刺殺政要、破壞重要設施、襲擊敵方指揮或後勤中樞……”
“西奧多,這事兒你熟。”福爾貝克少將扭頭對希普爾上尉說。
“二是遊擊和輕型運動作戰,包括髮動、組織和指揮游擊隊和進行敵後遊擊作戰以及敵後遊擊根據地的建設;三是組織、指揮由游擊隊發展合併而來的輕型化野戰兵團進行運動戰……”
赫斯曼繼續說着自己的設想。他在這一世是科班出身的容克軍官,打塹壕戰的知識是非常豐富的。但是對於游擊戰和輕型化運動戰的知識卻來源於後世的記憶。
可別以爲游擊戰和輕型化運動戰是上不了檯面的小把戲。作爲一個容克精英軍官,赫斯曼非常清楚作戰的方法是沒有高下之分的,只有是否合適和能不能打贏。
“據我所知,除了少將您在東非的經驗,蘇俄目前也在運用同樣的方式。”赫斯曼斟酌着說,“我們有這方面的報告,他們在西伯利亞和遠東都組織了游擊隊。而且他們還向我們德國派出了內戰專家以支持德國布爾什維克。”
“該死!”福爾貝克少將罵了一聲,“難道沒有人去對付他們?”
“當然有人會去把他們揪出來打死!”赫斯曼說,“但這不是特種技術學校的工作……少將,事實上我們的特種技術學校將會和俄國布爾什維克合辦。”
“和布爾什維克合辦!?”
“他們出大部分經費,並且提供內戰專家擔任學校的老師。”赫斯曼說,“這也是一個學習的機會,學習蘇俄遊擊作戰的經驗……會有我們的人裝成匈牙利學員去就讀。而且我們也可以觀摩他們的教學,研究他們的教材。另外,我們還可以通過匈牙利戰爭獲取必要的經驗和教訓。”
“但是他們也會把我們的本事都學走。”福爾貝克少將陰鬱地說。
這所特種技術學校本來就是個俄德軍事合作項目。赫斯曼在昨天下午同鮑羅廷談了幾個小時,才敲定了合作的具體條款,包括合作辦學、經費分攤、遊擊技術交流和外國學員培訓。
而對匈牙利革命者的支持也將由雙方合作進行。不過擺在明面上的只能是蘇俄,反正蘇俄也不怕拉仇恨,列寧他們本來就要輸出革命的嘛。所有在匈牙利活動的德國軍事顧問,都必須事先從軍隊退役,他們將以“個人名義”被匈牙利當局僱傭。
“不是全部,只有游擊戰和輕型化運動戰。”赫斯曼說,“匈牙利目前需要的就是這個,而特種精英部隊的作戰,將會在東普魯士(實際上是庫爾蘭)的一個秘密基地中展開研究和訓練,和支援匈牙利人的抵抗無關。西奧多,你願意接受這個任務嗎?”
希普爾上尉半開玩笑地說:“當然,我願意效勞,不過你得給我升官。”
“沒有問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赫斯曼笑着回答,“少將,您呢?您願意當特種技術學校的校長嗎?”
“我願意!”福爾貝克少將聳了聳肩,“幫助匈牙利人抵抗協約國是我的任務嘛……哪怕那些匈牙利軍人都是布爾什維克,只要他們能打擊協約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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