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曼回到柏林的第二天,他在夏洛騰堡區的豪宅就迎來了一個遠方來客。來客是德國駐日本大使豪斯霍費爾伯爵,他是聖誕節這天從日本飛回柏林的,還帶回了一份日本政府的外交備忘錄。
日本人原則上同意和談,但是在和美國達成和平協議前,他們不能改變現有的作戰計劃。
另外,爲了統一各個軸心國的立場,日本首相東條英機還提出要在中東的什麼地方舉行一場軸心國首腦會議。
除了以上兩點,日本方面還提出了航空技術援助、合作開發先進戰鬥機、特殊鋼和鋁合金援助、戰車技術援助等一系列的援助請求。
軸心國首腦會議開不開是希特勒決定的,豪斯霍費爾估計這事兒多半能成。
而技術和戰略物資援助卻要赫斯曼拍板,而赫斯曼在技術援助的問題上一直卡得比較緊日本製造在後世有多牛逼赫斯曼是知道的,他現在當然要卡緊點兒了,否則未來的日本製造業極有可能會壓倒德國製造!
所以豪斯霍費爾在見過希特勒後,就上門來拜訪赫斯曼了。
“最大速度於6000米高空不低於345節(約638公里/小時),爬山到6000米不多過6分鐘,航程在250節時飛行5小時再以最大功率飛行半小時(也就是作戰半徑1150公里以上),轉彎格鬥能力不低於零戰32型,火力要強過零戰32型……”
赫斯曼一邊看着豪斯霍費爾帶來的資料一邊在那裡輕輕搖頭,他知道日本人想要的是一款“完美”的戰鬥機,既要能打中高空(6000米能有638公里/小時的性能打中高空沒問題了,打極高空是不夠的),又要能玩轉中低空格鬥,還要有大航程。
這款飛機應該就是“烈風”艦載戰鬥機了,只要有18缸大排量空冷或24缸液冷這樣的性能優越活塞式發動機,花個2年時間應該能投產。而這種級別的發動機倒是現成的,bmw-802系列和ju摸-222系列就能應付了。
但是在me-262噴氣式戰鬥機已經開始小批量生產,艦載型me-262t也開始研發的時候,再花個兩年時間去開發“烈風”這種活塞式艦載戰鬥機,對德國而言就是個浪費。
所以德國海軍航空兵的計劃是繼續升級福克零式,讓它應付低空格鬥,將中高空上的敵人交給f-190t和未來的me-262t去對付。
不過現在日本人既然提出了合作開發,那麼不妨把bmw-802的技術輸出給日本,以換取“烈風”的一半權益。這樣萬一me-262t的研發遇到困難,還可以用德版烈風去頂替。
而有了bmw-802,p1y、n40和ki84這3款飛機的開發和投產也應該會大大加速了。有了這幾種飛機,日本人應該能扛一下美國佬的“餃子艦”和飛機海了吧……就不知道日本人能不能扛到這些“先進飛機”大量投產的時候了?
……
赫斯曼和豪斯霍費爾在研究該給日本人什麼樣的技術援助的時候,他的心腹娜塔莉已經到了紐倫堡蘇德友誼集中營了這個集中營現在關押了超過30萬名戰俘,在白俄羅斯戰役中被俘的紅軍戰俘都被關在這裡。但是其中沒有一個名叫雅科夫.朱加什維利的紅軍少校……至少在戰俘營的花名冊裡沒有。
不過娜塔莉不能就這樣去向赫斯曼交差,因爲雅科夫在被俘後很有可能會隱瞞自己的身份。
所以娜塔莉必須花一番功夫,對所有從白俄羅斯戰場上抓來的俘虜進行排查她必須要和所有可能是雅科夫的俘虜一一見面,以確定他們是不是關係到斯大林莫斯科戶口的那個人!
“斯瓦尼澤同志在嗎?”一個聽上去非常優美的嗓音在正搬磚鍛鍊的李梅同志耳邊響起,李梅同馬上放下了磚頭,皺眉看着納粹小魔女伊爾瑪.格蕾澤。
“伊爾瑪,你找約瑟夫幹什麼?”李梅問。“他已經在搬磚鍛鍊了。”
約瑟夫.斯瓦尼澤少校是李梅同志在紐倫堡少有的幾個知己之一,和李梅一起蹭了幾頓“女皇大餐”(說是女皇大餐,不過來的都不是女皇本人,而是幾個大叛徒),但是都不爲所動。而且也是極少數堅決不相信自己在回到蘇聯後會去西伯利亞勞動改造的蘇軍戰俘之一,說他是又臭又硬也不爲過。
因此,這位來自格魯吉亞的紅軍炮兵少校在紐倫堡集中營也吃了些苦頭,被“診斷”出了高血脂,所以有時候會和李梅一起搬磚鍛鍊。
因爲是“難友”,還有共同語言(這位紅軍少校能說英語,而且他不喜歡和蘇聯人打交道),所以李梅和他就混熟了,成了無所不談的朋友。
“柯蒂斯,不是我找斯瓦尼澤同志,”格蕾澤朝李梅甜甜的一笑,“是上面的人要找他。”
她現在和李梅混得很熟了,幾乎成了朋友,還把扣下紅十字會寄來的包裹都還給了李梅因爲在一個寄給李梅的包裹中,格蕾澤發現了一打杜邦公司出品的尼龍長筒絲襪……在40年代的德國,這可是好東西啊!
“上面的人?”李梅追問了一句,“是俄國女皇的人?”
“不,是柏林來的人,”格蕾澤說。“要見一大堆30-40歲的戰俘,那可有好幾千吶。柯蒂斯,你看上去挺年輕的,也是30多歲吧,要不也來湊個數吧。見完面會發奶油蛋糕的,我讓人給你留塊大的。”
李梅點點頭說:“好吧,我會來的。約瑟夫上廁所去了,待會兒他回來我跟他說。”
“好吧,那待會兒你們自己去醫務室排隊等着和柏林來的人見面。”格蕾澤說着就遞給李梅兩張油印的通知單,然後就急匆匆走了。
原來她今天被從柏林過來的列辛斯卡雅抓了丁,要通知一大堆三十多歲的大叔俘虜去醫務室,所以也就沒空等那位奇奇怪怪的斯瓦尼澤了。
……
“什麼?和柏林來的人見面……”看上去有點神經質,目光中總是充滿恐懼的斯瓦尼澤少校聽說要見柏林來客,整個人都在發抖。
“怎麼啦?”李梅有些奇怪地問,“約瑟夫,你很害怕?”
“不,我不怕。”
李梅笑了笑,說:“沒有什麼好怕的,柏林來的納粹要見的人又不是你一個,很多人都得到通知了。”
這個時空的納粹彷彿不是特別可怕,至少不會把人關進集中營做肥皂,對待戰俘也不算兇狠。所以李梅同志和紐倫堡戰俘營裡面的大部分人都不怎麼害怕他們。
“什麼?很多人……”斯瓦尼澤腿肚子都在發抖,“都是些什麼人?”
“都是三十多歲的紅軍戰俘,不過我也會去。”李梅說着話就拉着斯瓦尼澤一起往醫務室走去這可是個逃避勞動的藉口,而且還能得到額外的食物,誰要不去纔是傻瓜呢。
他們倆人到達醫務室門口的時候,符合條件的戰俘們已經排起了長隊,這些人大部分是從白俄羅斯戰場上抓來的民兵,一個個都是很無所謂的樣子。
在德軍佔領西白俄羅斯的時候,西白俄羅斯各地的布爾什維克黨政權組織了許多民兵,成員大多是年紀比較大的白俄羅斯族男性(年輕的都參加正規紅軍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在1939年前是波蘭人,後來又當了兩年蘇維埃人,現在則開開心心的準備當德國人了。所以對抓捕他們的納粹沒有什麼牴觸情緒。
而德國人之所以不放了他們,是因爲紐倫堡的這個特大戰俘營裡面現在開了許多生產軍需品的工廠,需要免費勞動力。而且暫時也沒有地方可以放,大概是害怕紅軍在打回來,現在整個西白俄羅斯的老百姓都差不多跑到德國和法國這些好地方當難民了。所以希特勒現在最頭疼的不是戰爭,而是怎麼安置那麼多準備當德國人的難民……
“亞歷山大,剛剛見的是什麼人?”李梅叫住了一個他認識的白俄羅斯族的俘虜。
“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得挺漂亮的。”那人回答。
“都問些什麼?”李梅又問。
“問我是不是紅軍第9機械化軍的人,是不是認識一個名叫雅科夫.朱加什維利的人……”
李梅正思索着雅科夫.朱加什維利是何方神聖的時候,他身邊的斯瓦尼澤突然叫了一聲,然後撒丫子就往集中營的大門跑去。
原來他就是雅科夫.朱加什維利!斯瓦尼澤是他的母姓,約瑟夫是他的父名。在成爲“反g命”後,他找了個機會扔掉了自己的證件,然後報了個虛假身份。而德國人也沒細查,就讓他糊里糊塗在紐倫堡集中營裡混到現在。
但他終究還是被發現了!
雅科夫知道自己是不能被俘的,作爲偉大領袖斯大林的兒子,只能英勇犧牲,不能苟且偷生!
既然在戰場上沒有死去,那麼就死在戰俘營裡吧……就讓戰俘營守大門的看守把自己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