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道夫.馮.裡賓特洛甫上尉向公路邊上一個留着短髮,衣衫單薄,看上去有點結實,臉蛋也還過得去的俄國女孩走去。 他發現那女孩在微微顫抖,也不知道是衣服穿太少給凍得,還是很多日子沒吃飯給餓得?總之,裡賓特洛甫上尉是動了惻隱之心了。
“姑娘,”裡賓特洛甫微笑着用生硬的俄語對那姑娘說,“這是給你的。”
然後他將一盒100克裝的思嘉樂牌能源巧克力遞了過去。
卓婭發現自己伸出去的右手中多了一盒看上去像是糖果的東西,頓時就是一愣——這是怎麼回事兒?敵人爲什麼要給自己食物?難道想要收買自己?還是想和自己快活一下?這個傢伙雖然反動,但長相還是……
“姑娘,別害怕,”裡賓特洛甫這時已經發現眼前這妞好像有點害怕,他笑着說,“會好起來的,等到打倒了布爾什維克黨,生活就會好起來的。”
“謝……謝謝……”卓婭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那盒糖果是自己要飯的勞動成果。雖然她聽不懂裡賓特洛甫說得一大堆“德國腔俄語”是啥意思,但她還是說了句“謝謝”,還是用德語說的。
“你會德語?”裡賓特洛甫也改用了德語,“這可太好了。”
“會一點,學校裡面教的。”卓婭說。
“你說的真好,發音很準啊。”裡賓特洛甫用緩慢的德語說,“你在學校裡的成績一定很好吧?看你的年紀,一定是大學生吧?”
“我……我不是,”卓婭搖搖頭。“我沒有考上。”
應該是不讓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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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再去試試。”裡賓特洛甫說,“普斯科夫國立師範大學和彼得格勒皇家國立大學現在都在招生,只要能考上,吃住就都有保障了,而且不用交學費,你不如去試試吧。”
普斯科夫國立師範大學是普斯科夫州當地的大學,始建於1874年。而彼得格勒皇家國立大學則是俄羅斯歷史上最古老的大學,也是世界最優秀的大學之一。該大學始建於1724年,是由彼得大帝下令建立的。不過這所大學現在的名字應該是國立列寧格勒大學——這可是卓婭夢寐以求的高等學府啊!
不過裡賓特洛甫這番話在卓婭聽來卻彷彿一記晴天霹靂。
“彼得格勒皇家國立大學?難道,難道列寧格勒已經變成彼得格勒了?”卓婭緊張地看着眼前這個德意志帥哥。
彼得格勒皇家國立大學或者叫國立列寧格勒大學是在彼得格勒市中心,和冬宮隔着一條涅瓦河。
如果這所學校現在變成了彼得格勒皇家國立大學,豈不是……豈不是光榮的列寧格勒已經變成了女皇陛下忠實的彼得格勒了?
卓婭頓時心亂如麻起來了。列寧格勒變成彼得格勒了,羅曼諾夫王朝真的要復辟了!
“目前還沒有,”裡賓特洛甫聳聳肩說,“不過也快了,列寧格勒被包圍了近一年,食品儲備接近枯竭,最近已經開始大量驅逐和平居民了。不少彼得格勒皇家國立大學的教師和教師家屬也被趕了出來,女皇陛下把他們收容在了皇村,還將葉卡捷琳娜宮作爲彼得格勒皇家國立大學的臨時校址。”
他的話卓婭並沒有完全聽懂,但是大意還是明白了——列寧格勒看起來就快陷落了,而那位反動女皇甚至都已經開始準備教育反g命接班人了!
這可怎麼辦呀!
就在魯道夫.馮.裡賓特洛甫上尉稱着“交通堵塞”的時候和俄羅斯少女卓婭搭訕的時候。在另外一條從大盧基通往斯摩棱斯克的公路上,德國國防軍第3裝甲師的狙擊手勃蘭特正乘坐半履帶裝甲車前進——對,就是那個潛伏進納粹陣營的反戰的社會黨人勃蘭特,他因爲在華沙戰役中的傑出表現拿了鐵十字勳章,還進了措森的國防軍狙擊學校,在那裡接受了狙擊訓練。
從措森國防軍狙擊學校畢業後,他沒有回到了原來的部隊,而是被派到了國防軍中赫赫有名的精銳部隊第3裝甲師去了,隸屬第3裝甲擲彈兵團的第9裝甲擲彈兵連的火力支援排的狙擊手班。
他所在的這個狙擊手班裡面一共有4個狙擊手還有4個助手,他一個,班長施密特中士一個,還有一個名叫漢斯.托爾德的下士,最後一個是來自波羅的邦有猶太血統的上等兵手約瑟夫.梅耶。
四個人現在坐在一輛半履帶車,沿着公路晃晃悠悠向着密集的炮聲傳來的地方前行。
在這條公路兩邊同樣有很多要飯的俄國人,大部分是女人,也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一個個衣衫襤褸,麻木地站在路邊,眼巴巴望着第3裝甲師無邊無際的車隊。
“怎麼會這樣?不是頒佈了土改敕令,怎麼還到處都是叫花子?”勃蘭特同情地看着路邊的俄國人,有些感慨地說。
“正常的。”約瑟夫.梅耶說。
他抱着一把用套子包起來的fg42傘兵步槍狙擊手可以在fg42和毛瑟98k中選擇一支作爲自己的武器,目光只是盯着路邊的女孩子。
這輛半履帶車上的另外2個狙擊手和4個狙擊手助手都在打瞌睡,誰也沒注意勃蘭特和梅耶的對話。
“怎麼會正常?”勃蘭特皺着說,“分配了土地,還免徵三年的農業稅,怎麼還會沒有面包吃?”
“種地哪兒有那麼容易?”梅耶家裡面是波羅的邦的富農,經營農場的事情他可是內行,“種地不僅需要土地,還需要勞動力、農具、牲畜、種子、灌溉設施、好的天氣以及一個善於經營的頭腦,當然還需要一個安定的環境。
而俄國人現在有什麼?除了土地,其他都不具備。赫伯特勃蘭特,這一路上你看見幾個壯勞力了?彷彿一個都沒有啊。還有馬,你看見過有牽着馬的俄國老百姓嗎?也沒有吧?”
女皇頒佈土改敕令的同時,也在拼命擴充她的白軍!而普斯科夫州又是白俄政府唯一比較鞏固的根據地,所以這裡是男性壯勞力幾乎都被徵了兵也不都是白軍徵的,紅軍之前也徵了不少。
至於馬……集體農莊本來就沒有多少馬,而且在紅軍撤退時都把它們帶走了,倒是有一些拖拉機留了下來,不過現在這些拖拉機都成了廢鐵。一方面拖拉機沒有辦法分配給農戶單個農戶也用不起,另一方面也沒有油可以給拖拉機用。
而且去年秋收的時候,普斯科夫州南部地區並沒有被德軍和白俄軍隊完全佔領,許多集體農莊都沒有組織秋收,任由大批莊稼爛在了地裡面,因此就造成了今年的春荒。
同樣的情況,在西白俄羅斯和右岸烏克蘭也是存在!被殘酷的戰爭和社會變革從公有制倒退回私有制所破壞的農業生產,根本不可能在短期內得到恢復。那些分配給私人的土地,大多都拋了荒,還留在當地的老百姓基本靠歐洲共同體從南美洲和埃及進口的小麥餬口。而俄羅斯帝國因爲不是歐共體成員國,所以暫時得不到救濟,纔出現那麼多要飯的。
不過俄羅斯女皇奧麗加本人才不在乎有多少臣民在要飯,反正她已經把能免的稅都免了。下面的人就自己想辦法活命吧——據說俄羅斯這地方從來就沒有餓死的!
在4月30日,德軍開始炮擊和空襲的時候。這位不顧一切想要回到彼得格勒的女皇,則在彼得格勒列寧格勒近郊的亞歷山大宮內寫信——寫很多的信,有的是給彼得格勒城內幾個紅軍將領的,向他們封官許願;有的是寫給德國北方集團軍羣的將帥們的,褒揚他們的勇敢和爲俄羅斯帝國復興作出的貢獻,還承諾在攻破彼得格勒後給他們授予俄羅斯的貴族爵位;有的是寫給德國最有影響力的幾個企業家的,邀請他們參與俄國石油資源的開發;還有兩封信是寫給赫斯曼和克洛伊夫婦的,其中給赫斯曼的信寫得非常低聲下氣而且非常曖昧,而給克洛伊的信中則提出了把尤蘇波夫親王和伊琳娜公主的獨生女兒伊麗莎白嫁給赫斯曼的兒子魯道夫的建議……
快到下午2點鐘的時候,女皇的信已經寫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她的近衛軍司令官尤蘇波夫親王快步走進了她的辦公室,手裡面拿着剛剛收到的電報——是德國國防軍總參謀部發來的戰情通報。
“陛下,好消息!德國人的國防軍第3裝甲擲彈兵師和黨衛軍第5裝甲擲彈兵師剛剛突破了韋利卡亞河和普里皮亞季河是第聶伯河的支流,著名的切爾諾貝利核電站就在這條河畔。”
“突破了普里皮亞季河?”奧麗加知道德軍會從大盧基南下攻打韋利卡亞河,但是卻不知道他們會突破普里皮亞季河。“在什麼位置?白俄羅斯還是烏克蘭?”
“在烏克蘭的基輔附近。”尤蘇波夫親王說,“然後德軍會突破到第聶伯河東岸,再北上斯摩棱斯克,這樣白俄羅斯突出部的紅軍就陷入包圍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