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爺爺昏迷不醒?
默歌腦海頓時就像是被炸開了一般,一把狠甩開那人,腳下如風,疾衝向了東院。
此時此刻,默天宏的住處亂成了一鍋粥,裡裡外外七八個大夫,全都臉色難堪的圍着默天宏各種凌亂救治。
然而,忙活了那麼久,除去清理外傷、包紮傷口,以及止血之外,有關於默天宏受到的內傷,完全束手無策。
更重要的是,在失血過多後,默天宏的臉色已不是紙白,青黃的如死人一般,渾身上下冷的瘮人,到處都是嗆人的血腥味道。
“到底怎麼樣了?爲何臉色越來越是難看?你們到底有沒有用?”默恆對着大夫們大發雷霆,若是老爺子現在就死了,那對他是百害無一利,至少他們同去礦地,他毫髮無損這事就解釋不清。
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這般實力尚可躲過爆崩,老爺子竟然沒能躲得過去,準準的被轟倒,這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爺爺。”此刻,一道風雷之聲突然傳來,只見默歌臉上沉霜傲雪,眸底冰凍三尺的衝到了牀榻跟前,表情有些猙獰的看着牀上之人,伸出去卻是摸了一把的血。
這刻,默歌的心如墜冰窟。
早上人還好好的在那裡,霸道無理的給她徵選護衛,爲何現在卻是這樣的?
“我爺爺到底怎麼樣了?”雙手緊攥成拳,默歌來自地獄般冰冷的聲音質問向一旁。
“回五小姐,默族長他,他……”
“說。”猛地回頭,默歌一把掐住了大夫的脖子,眼底衝血,大喝一聲。
“你如實說,到底傷有多重。”默恆也開了口,同樣是濃眉緊擰。
“回默家主,族長的傷在內部,五臟都被震創,有內部溢血的跡象,請恕我等醫術不精,我等真的已經……已經盡力了!”在大夫們的診斷看來,默天宏能撐過去三天就是奇蹟,說不準,今晚都熬不過去。
此話一出,屋中頓時一片驚駭。
默歌掐住大夫的手,也無力的鬆了下來,霎時一臉蒼白。
礦地爆崩,爲什麼會爆崩?
以默天宏的實力,就算崩的再狠,受些皮外傷足以,然而,他居然不行了?
極度沉默後,默歌突然起身,目光玄寒陰戾的瞪着默恆,冷冷的質問道:“爲什麼你能站在這?”
一語驚醒夢中人,所有人都納悶,就算有這種疑問,也沒誰能有默歌這樣的膽量,她目光逼視着默恆,咄咄逼人。
這刻,萬衆矚目。
默恆心中有些惱,他也想知道,爲什麼老爺子居然會被砸的那麼慘,可這等情勢,即便他是一家之主,也必然要給個交代,但他說了,有人信嗎?
拳頭緊捏,默恆急的額頭青筋突突地跳,一旁默思琪見狀,立刻開口指向默歌道:“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爹?你以爲誰願意這樣嗎?況且,爺爺自己不躲,我爹哪裡知道爲什麼?”
“啪!”一個脆聲突兀的響起,默思琪簡直不能
置信,默歌居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打了她一巴掌?
“你們全都給我聽着,若爺爺有半點閃失,我要你們這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去陪葬。”默歌咬牙爆出狠話,卻見默思琪惱怒的揚手要回巴掌,她一把攥住對方手腕,極致寒冷的聲音道:“第一個,我就弄死你。”
“默歌……”默思琪尖聲咆哮。
“夠了,默歌,你眼裡到底還能有誰?”忍無可忍,默恆怒嘯出口,揮一揮手指着那些大夫道:“出去,全都滾出去。”
得到釋放令,大夫們嘰裡咕嚕的往外跑,丫鬟奴才們也自覺退下,待這裡只剩下幾位長老與,默恆瞪向默歌,同樣以威脅的口吻道:“不要忘了,我纔是家主。”
默歌不甘示弱,向前逼近了一步:“你也別忘了,我爺爺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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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默恆震怒。
“家主,不如,我們去請洛尼丹師吧,說不準還有一絲希望。”這時候,九長老站出來打圓場。
“不錯,我也是那麼想的,就算用多少東西換取一枚救命丹,我默家也在所不惜。”大長老說完,接連幾位長老都表示了同意的態度。
雖然默天宏做事總是令人惱火憋氣,尤其是對默歌那種霸道到天理不容的寵,可不得不說,默家沒有了這個支柱,默恆根本撐不起來,淪爲三流家族那是遲早的事,大是大非之前,不能尋思報復。
“你們說的簡單,夜王被默歌得罪了多少次你們不知道嗎?洛尼丹師是夜王的師父,你們覺得他還會管我們默家嗎?”默思琪說來咬牙,怎麼默歌就沒在那呢,否則一起去死多好。
“不論如何也要試試,老九,你去吧。”根本不給默恆發言的機會,大長老先下了命令。
“家主,那我先去試試。”九長老看向默恆。
此刻默恆很糾結,老爺子活着對他就是百般打壓百般瞧不上,可老爺子死了,他還真是覺得有點可惜,重點是,此刻沒有他反駁的餘地,便在瞬間的沉默後,頷首道:“速去。”
得令,九長老小跑前去,不爲別的,就爲族長給了默焱那些丹藥,哪怕現在是要自己去換族長的命,他都義不容辭,然而,他卻是去了足足兩個時辰還沒有回來,人們等的睏倦乏累,逐漸散了去。
待這裡一片安寧,默歌看着牀上的人,取出明月墜來喊了一聲:“師父。”
一片白色的光芒驀然間出現在屋內,靈魂一般漂浮的紫風在她面前,目光沉靜無波的睨了一眼這裡,淡淡開口道:“出事了?”
“是,我需要師父幫我救人。”
“爲師嗅到了一種屍蠱的味道。”
“屍蠱?”默歌詫然。
“若斷的不錯,他體內正有屍蠱,以至內臟俱損,生命垂危。”
默歌聽來心中駭然,卻又眉宇糾結的問道:“師父都沒把脈就斷定了?”一直都知道這師父很有料,可現在嗅一嗅就能診出問題,真的有點懸乎。
“屍蠱乃百年屍寄生,充滿了死氣,爲
師又是靈魂之體,對死氣尤其敏感,絕對沒錯。”說來,紫風指了指默天宏:“你摸他傷處溢出的新鮮血液,可是涼的。”
聞言,默歌回首扯掉了默天宏手腕包紮的一處棉布,將手放在傷處,溢出的血,果然是冷的,她深冷的眸頓時眯起了一抹極致危險的弧度:“這果然是場謀害。”可到底是誰?竟能近的了默天宏的身給他下蠱?
“拿着。”這時,紫風將默歌先前給他修改的鍼灸術取了出來:“屍蠱入體自肺侵蝕,按照他現在的情況,你還有六個時辰,若這六個時辰中你不能將屍蠱逼出他體內,那便會侵蝕心脈而亡,迴天無術。”
接過《鍼灸術》,默歌淡淡的掃了眼:“師父是要我自己靠這本書來救爺爺?”
“正是。”紫風頷首,娓娓道來:“爲師乃魂體,自不能在外施醫救人,而他靈魂不夠強固,也自然進入不了明月墜,況且,這是歷練考驗你的好時機,只有從親人下手,你才能更好的參悟醫中真諦。”
所以,師父的意思是要自己順便拿爺爺練手?默歌冷霜般的臉不由黑了黑,緊握着書暗下決心,卻又忽然聽紫風補充了句:“待你屍蠱逼出之後,即刻爲他修復器髒,但普通丹藥是萬萬不可,唉,九尾狐呢?”說來,紫風眼神轉了一圈,沒有那東西。
“九寶?”默歌美眸輕輕一眨,旋即恍然道:“師父是說九寶的眼淚還可以修復內臟損傷?”
“正是,你把它丟進來,爲師給你收眼淚。”
“可是師父,你確定一招用兩次,還能聊哭嗎?”默歌極度懷疑,九寶又不是傻寶,上次頂多算是出其不意,當真了才聊哭,這次它都打過預防針了。
聽到這,紫風如畫般的眉毛輕輕一挑,像是瞬間就有了新的主意,旋即微微一笑:“不如這樣吧,你去找根繩子來,再找只流浪已久的狗或貓,一定可以。”
“繩子?流浪狗?”默歌重複唸叨,美眸幽幽的看着紫風,脣邊,緩緩的彎起一抹弧度,默默無語中,盡是默契。
接近黎明時,默歌便在大街上抓了只髒到夠的流浪貓回來,一抖,烏壓壓的蝨子嘩啦啦的掉,只是臨近默家大宅時,遇到了匆忙而回的北翼。
“小姐,事有蹊蹺。”
“你指的礦地爆崩?”
“是,屬下聽聞後便去了礦地,礦山無數,卻只有臨近族長的那幾處爆崩,顯然不是天災。”
默歌美眸微微一閃,淡淡的道:“說下去。”
“經屬下一夜的查看,發現了大量的硝石遺灰,以常理來說,每座爆崩的礦山裡遺留的那些硝石灰,足夠平日裡開採十座礦山的用量,所以,一定是有人刻意分散埋下,同時連出一道引火線,一處引爆,全部爆崩。”
聽着北翼的分析,默歌眼眸幽幽流轉,陰暗玄寒,冥思一個最有可能的背後主導者,然後,她腦海裡猛地迸出了一個人名。
會是他嗎?
若真是他,那麼,他又是如何將屍蠱喂到默天宏嘴裡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