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將軍府迎來一位不速之客,他就是曾教洛飛雪幻術的師父,譚知涯。因自己入宮後忘了師父的囑託,所以他一氣之下一走了之。
今日他再次回來,讓洛飛雪激動的無以言表。對於幻術,她學的雖不精,但也已到了能讓萬人矚目的地步。
譚知涯,一生只爲幻術而生,不停的演習新的幻術,然後在人少的地方表演來謀生路。直到李言承登基後,學習幻術之人才漸漸嶄露頭角。出現在大曆朝各處,尤其是洛城,越來越多的人喜歡看這些東西。
聽到幻術被撤禁的消息,譚知涯義無反顧的回到洛城,回到自己的故土。
“師父,徒兒對不住你!”洛飛雪不知該如何解釋過去的一切,入宮的那段日子因爲忙着復仇,她早已忘了譚知涯的囑咐。
譚知涯溺愛的看着她,這是自己唯一的徒弟,他怎麼會責怪她呢。
“飛雪,師父沒有怪你,你也有你的難處。沒想到最後你還是嫁到了皇家,飛雪你快樂嗎?”
洛飛雪將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她心裡的苦澀誰能知道呢。那個皇宮就像是一個牢籠,囚住了自己的一切。
譚知涯搖搖頭,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那是一種又愛又恨的不捨之情啊。
“飛雪,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後的路,都要靠你你自己了。”
“師父,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不走了,邊境那邊的小國,已經打算爲我國上貢,聽說還送了一位公主回來。飛雪,你還不想回宮嗎?”譚知涯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厭惡那個皇宮。
“不想!”洛飛雪毫不猶豫的答道。
“走,師父帶你出去散散心,去洛城最大的戲園,看幻術表演。”
“嗯!”
洛飛雪和流螢還有譚知涯剛走,大門外就出現一個黑色身影,他就是鳳慕凡放在將軍府外的護衛,負責盯着洛飛雪行動。他看到洛飛雪和一個男子出了府門,就急忙跑回慶王府稟報。
慶王鳳慕凡怕引人注目,只好悄悄在後面跟隨。李言承交待過他,一定要看好洛飛雪。所以他派了人日夜在將軍府外蹲守。
醉夢樓,座落在洛城最繁華的一條街。
當幻術盛行的時候,這裡每天都滿座,各地的幻術師都相約來此比試。勝者留在洛城,敗者將離開洛城。這個規矩一直延襲了很久,而譚知涯就是爲了能夠留在洛城,才選擇今夜前去比試。
他沒有告訴洛飛雪,自己帶她去看戲的主角其實就是自己。今夜若是輸了,自己就永世不再回這洛城了。
那時盛行在洛城的幻術有,穿着衣服在火中走;空竿變魚;隔物透視;意念取物;不畏寒暑;米變金魚;燈上現龍;燒紙現字;啐扇還原等等。
表演幻術的人自稱奇人,又稱幻人。每一種幻術都需要精心策劃,才能將虛作實,以假爲真。
如“口吐字畫”,表演者只要將水噴至牆壁,就能現出字畫。在衆目矚目之下,還能能從容不
迫,不露破綻的把此幻術表演完則算成功,若是被人識破,則名聲掃地,自主離開洛城。
洛飛雪和譚知涯認真的坐在下方,觀看臺上的表演。
“師父,原來今夜是場比賽啊?”洛飛雪看着滿堂的幻術師,心裡激動不已。
“是啊,每天這裡都會有比試,贏者才能留下來!”譚知涯手心慢慢冒出冷汗,快到自己了,成敗在此一舉。
“那如果輸了呢?”
“輸了,就要永久的離開洛城。”譚知涯緊緊的盯着臺上的表演,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何自己要如此執着。
“啊,那如果不比試,是不是就能永遠的留在洛城了。”洛飛雪唏噓不已,原來還有這樣的規矩。
“只要有人挑戰,就必須應戰,否則視爲輸。”
“喔,這樣啊,那師父呢,您可有人敢向您挑戰?”洛飛雪好奇的問道。
“當然有,今晚就是決定我去留的時候了!”譚知涯心懷惆悵,這些人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什麼?師父今晚要上場?”洛飛雪瞪大雙目,怪不得師父帶了自己出來。
面紗下的她,只露出一雙明亮的雙目,她緊張的握着拳頭,雖然自己沒有上場,但是她心裡的緊張一點也不比譚知涯少。她祈禱師父不要輸,否則自己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師父了。
無刀剃頭,螞蟻擺陣,燭現彩虹,畫中水牛走動等一個接一個的幻術出現在洛飛雪的面前。
“在下葉融,學習幻術多年,今日有幸與譚大師比試一下,還望大師手下留情啊?”
說話的是葉融,他自信的站在那裡,面對着譚知涯點頭,然後緩緩開始自己的幻術表演。
只見他將各種顏色的染料調和在一個大玻璃缸中,然後跨前一步擡起目光,慢慢地祝禱幾句,最後他才喝下好幾口水噴到一旁的牆壁上。不一會兒,百花盛開的奇異景象,各種顏色互相襯映,如同剛畫的一樣。過一會兒,那色彩漸漸變淡,牆壁上又出現幾匹奔騰的駿馬……
底下的觀衆無一不驚呼這一奇觀,就連洛飛雪也是震驚的合不上嘴。她雖然也學過這一種幻術,但是自己最多可以顯現出一種景色,而今日葉融的居然先後出現兩種景色。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有葉融這樣精彩的節目在前,觀衆很多都已深陷其中,紛紛猜測這是不是有神仙相助。
輪到譚知涯上場的時候。滿場寂靜的連根針掉下的聲音,都能聽得到。譚知涯帶着洛飛雪的期許,和衆人的盼望等上了臺子。
“今日,我要表演的是一個大變活人的幻術。在這裡我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忙,不知那位帶面紗的姑娘,你可以幫忙?”
洛飛雪知道他問的是自己,於是她急忙答道:“我願意……”
洛飛雪緩緩走上臺上,她鎮定的望着師父譚知涯說道:“可以開始了!”
譚知涯微笑點頭,他命人擡上來那個自己的道具,那是一個巨大的細長的櫃子。
他焚
香燃燭,慢慢掀起櫃子的門,然後輕唸咒語。最後他示意洛飛雪走進去。
洛飛雪回頭認真的看了他一眼,這是自己的師父,她深信不疑的相信他。然後緩緩走了進去,毫她不遲疑的將門關上,不知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片刻過後,譚知涯再次打開盒子,可是裡面已空無一人。
“大家看,剛纔的那位美女去哪裡了?”
衆人譁然,他們明明記得的,洛飛雪就是進了那個櫃子。可是爲何現在卻找不見了。
等洛飛雪清醒過來時,她發現自己居然是出了那醉夢樓。此時自己正在一天冷清的街道,她的對面正站着一個衝她笑着的男子。
那張臉她整整看了七年,那個身影也陪了自己七年。她好奇,爲什麼自己醒來,會是在這條街道呢。而他就站在自己對面,他站立的身後此時正在燃放五彩繽紛的煙火。
“江寒?”洛飛雪雙目迷濛,小聲問道。隔的那麼遠他肯定聽不到,她有些後悔爲什麼自己不會大點聲呢?
看到他,自己內心深處的回憶都涌了上了,她竟不知自己如此想他。
“飛雪,我回來了。”江寒激動的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當她那麼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走了那麼近,他以爲自己可以忘了洛飛雪,可是越走的遠,自己心裡就越是想念她。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固話看她,他想知道洛飛雪過的好不好。
誰知,自己纔剛走到這裡,就發現了洛飛雪的身影。她不是應該在宮裡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若不是她喊了自己一聲江寒,他真的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會是洛飛雪。
洛飛雪站立不動,她看到江寒慢慢向自己走來。這個比大哥還要親近的人,真的就這樣出現了。
“飛雪,我回來了。”江寒輕聲喚道,他跑上去抱着洛飛雪的身子,這種溫暖的感覺讓他覺得跟舒坦,若是可以,他想把她帶走。
洛飛雪有些激動,她輕輕的拍着江寒的背,然後輕聲喚道:“江寒,謝謝你回來。下次不要再不辭而別了好嗎?”
江寒不語,留下來他又能做什麼,若是她能跟自己一起離開多好,他懇求道:“飛雪,跟我走好嗎?你既然不喜歡皇宮,就不要回去了,我帶你離開好嗎,我們一起去過你想要的生活,沒有爾虞我詐,只有最簡單的生活。”
洛飛雪怔住。她該如何回道,拒絕嗎,可是她的心裡也向往宮外的生活。她渴望自由,那種沒有爭鬥的日子,可以隨心所欲的日子。若是可以選擇,她絕不會再與皇家的人有什麼瓜葛。
鳳慕凡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樣的一句話。他生氣把自己小妹拉到一邊,然後開口說道:“你打算把我妹妹帶去那裡,江寒,你回洛城究竟有何目的。”
江寒忽然哈哈大笑,目的。他的心裡除了洛飛雪,那還有其它的目的,他愛她,想要保護她,讓她過上開心快樂的生活,僅此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