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只留下一臉困惑的菁菁,拿着手中的信,翻來覆去,雖然很想打開看個究竟,可那信上卻留了獨特的標記,若是打開過一次定會叫人發現,她只能將那封信收入懷中,轉身去收拾東西,她要早點離開這裡,早點找到那個南宮烈。那個人現在急需血玉,她要做的,只是按照他的安排做事而已,沫沫,你自己要保重啊,她在心裡這麼說道。
奔跑的馬車很是急,坐在裡面真的很不舒服,雖然,馬車裡面已經細心地鋪上了厚厚的動物皮毛。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才停了下來。
“沫沫,坐了那麼久的馬車,累了吧,出來休息一下,透透氣吧。”一個紅色的身影進入馬車內,將裡面被馬車弄得暈乎乎的人兒抱出來。
他的懷抱,很溫暖,很舒服,讓人一靠上去便不想離開。可是——
她咬了咬嘴脣,還是將已經憋在心裡很久的話說了出來:“那個,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不是沫沫。”
“呵呵,別鬧脾氣了,沫沫。”男子輕輕在懷中人兒額上落下一吻,“你是氣我這麼久都沒來找你嗎,沫萬?對不起,我真的很該死,居然就這麼相信你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不,你應該是認錯人了。”她堅持着。
“沫沫,現在我已經找到你了,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雲溯輕輕皺了一下眉。
“可是——”
“好了,別再鬧小孩子脾氣了,別忘了,這招,你以前可是用過。”雲溯看着沫沫,總覺得,沫沫有點奇怪,她好象,跟他生疏了。
“我沒有鬧小孩子脾氣,我在說正事,我要告訴你,雖然我感覺你是很熟悉,可是,我真的不確定你是不是以前跟我認識。因爲——我失憶了,有好多好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她看着雲溯,很認真地說道。
要說對她這番話沒懷疑這是假的,可是,在她的眼裡,他看不出她有任何撒謊的信息。
“沫沫,你,你是說真的嗎?”雲溯看了沫沫很久,灼熱的眼神讓她的臉不由得紅了。
“我有什麼要騙你的必要嗎?”她說。
“是沒有,不過,就算你真的失去了記憶,我發誓你絕對是我的沫沫。”雲溯的嘴角微微揚起。他伸出右手將懷中人兒右邊的袖子捲起,露出那隻雪白的鐲子:“這隻鐲子,是我送給你的,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看着他的笑容,她覺得,他,說的是真話,這麼說,她真的就是沫沫了,可是,爲什麼,烈哥哥和獨孤繼卻叫她溟兒呢?不過,這個疑問很快就被她甩到了腦後,雲溯抱着她下了馬車。雙腳一落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心裡的不舒服,頓時一掃而空。
“叩叩叩”單調的敲門聲在寂寥的清早響起。
“誰啊,大清早的就敲門。”管門的人急忙從溫暖的被窩裡出來,打着哈欠把門打開。
是一個身着綠綢衣的女子,身上只一個簡單的行囊。
“姑娘,這麼早,有事嗎?”一見眼前也算是個清秀佳人,門房原本憋了一肚子的氣,一下子便煙消雲散,好聲好氣地問着。
“這位大哥,我有事要求見烈王爺,可否給通報一下?”女子輕聲道。
原本還一臉笑意的門房聞言立即變了臉色:“姑娘,您還是請回吧,王爺那樣尊貴的人,可不是咱們這些普通人能見得到的。”
“可是,這位大哥,我真的有急事。”女子臉上露出懇求的神色。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知趣,不是說了像你這樣的人是見不到王爺的嗎?”門房不耐煩了,本就只有因爲這女子長得尚且可以纔跟她搭話的,誰料得她這麼不知趣,他還不如繼續回去睡一覺,離他上工的時候,可還有好一段呢。
“這位大哥……”門毫不留情地被關上,女子看着那扇緊閉的門,臉上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一個小小的門房就如此,想來那個烈王爺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裡去,正所謂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她轉身正待離去,遠處卻有馬蹄聲音傳來,離她越來越近,她不由得停了下來。
天空,毫無預兆地飄起了細雨,馬蹄聲漸漸靠近。
朦朧細雨中,正急弛而來,兩匹駿馬。
馬就在她面前不遠處停下。
白衣的男子,只一眼,就讓人難以忘懷,他那樣狂野的氣息,那種睥睨天下的傲氣,實在是讓人難以不去注意他。
“王爺,小心。”一旁緊跟着的侍衛接過他手中扔來的事物,仍不忘這麼說上一句。
王爺?言者無意,聽者卻有心,這兩個對侍衛來說再平常不過的字,在女子心中蕩起一陣波瀾。
這樣的樣子,這樣的年紀,這麼說,眼前這個人就是她這次來所要找的人了。
南臨的烈王爺——南宮烈。
南宮烈正待進門,卻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
“您就是烈王爺?”
他轉過頭去,卻只見一個陌生女子站在一邊,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只一眼,他繼續往裡走,他眼中,只有一個女子,但那個女子現在卻下落不明,他可沒心情應付其他女子。
“烈王爺請留步,不知道烈王爺對那個溟兒姑娘的事情可否有興趣?”眼見南宮烈就要離去,情急之下,她說出了這句話,沫沫是說過她叫溟兒的,現在,也只能試試看了。
“什麼?溟兒?你知道她在哪?”久違的名字響起在自己的耳邊,收回自己的腳步,他轉身向女子走去。
“你是誰?”冷冷的語調,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像是要從她身上找出什麼來。
“沒錯,烈王爺,這是給你的信。”她從懷中取出一封信。
“這……”接過那封信,南宮烈臉上掩飾不住的,是懷疑。
“信裡到底寫了些什麼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封信,可以告訴你那個溟兒的下落。”剛提到溟兒的時候,她很清楚地看到南宮烈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精彩一瞬。
她知道,她押對寶了。
“本王憑什麼要相信你?”南宮烈並沒有立即將那封信打開,他得先問清楚。
“那烈王爺又憑什麼不相信我?”反擊過去,她轉過身,“信既已到王爺手中,那小女子就先告辭了。”
“站住,在沒有本王允許前,你不準離開這。”南宮烈只一聲令下,一旁的侍衛便上前去抓那個女子。
但
一陣黑霧突然散開
“王爺,我可不是你能留得住的人。”黑霧中,女子這麼說道,等黑霧散盡,哪還有那女子的身影?
“屬下該死。”見女子不見,侍衛忙下跪請罪。南宮烈卻只輕輕揮手讓他退下。
將女子留下的信打開,只略看了幾行,南宮烈便臉色大變,立即一躍上馬,急馳而去。
“王爺。”退到一旁的侍衛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馬蹄聲已去了好遠。
“得趕快去找曲大人。”侍衛匆匆進門去找人。要是王爺出了什麼事,他的小命,就完了。
“什麼?你說王爺一個人騎着馬走了?你怎麼不跟着他?”一聽得前來報告的侍衛的話,曲水不由得大怒。
那個侍衛正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直哀嘆他倒黴的命運。
“好了,你,去把人叫齊,我們必須趕上王爺。”生氣歸生氣,該做什麼,他心裡還是有數的,曲水立即帶領一隊侍衛追南宮烈去了。
能讓王爺做出這樣舉動的,大概,是和那個失蹤了那麼久的女人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