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星覺得自己再待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反倒是讓別人趁機羞辱了自己一番,這樣反倒是不太值當。
“既然父親如此說了,那女兒便走了。還望姐姐的身體能夠早日康復。”
白清星朝着白起默行了行禮,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白清星知道雖然自己的心裡已經決定不再認定白起默爲自己的父親了,但是這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所以,白清星在走之前,還是和白起默知會了一聲。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白清星說完之後,就轉身走了。白起默卻沒有饒過白清星,衝着白清星的背影大聲地喊了一句。
這九個字,字字都砸在了白清星的心上。雖說白清星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是這樣真真切切的聽到從白起默口中說出的話,心竟然還是這樣的痛。
白清星覺得自己這輩子彷彿投錯了胎,與其像是現在這樣,倒不如投生到一個平常的人家,便也不會有這麼多心機了。
和和美美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是自己多麼嚮往的生活啊。
然而就是這樣在世間最普通的生活,自己卻根本就感受不到。自己感受到的只有親情的淡薄,人心的冷淡。
可是,白清星並不後悔,自己既然已經身在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生活之中了,那就不能就這樣任由着生活把自己的棱角磨平,自己要衝破這樣的生活,自己要活出另一種生活,才能夠不讓自己的下一代再次重蹈自己的覆轍。
白清星這樣想着,沒有回頭,就這樣堅定地走了,只給白起默留下了一個背影。
或許,這是白清星這輩子做過的最不後悔的事情了。
白起默望着白清星的背影,心中還是有些不忍,白起默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白清星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一直都沒有讓自己失望過,雖然比不上白清月,但是也還是拿得出手的。
白起默在白清星小的時候,也沒少表揚她。鼓勵、稱讚的話語也不在少數。
之前,因爲白清月的特殊身份,白起默總是對於白清星關注的多一些,對於白清月也是很嚴格的,但是對於白清星就相對於寬鬆了一些。
每次自己得到了什麼皇上的賞賜,或者是官場上的什麼朋友外出遊玩帶回來的一些稀奇的玩意兒,自己也都是第一時間的全都給了白清星。反倒是,白清月,永遠拿到的都是白清星挑剩下的,不要的東西。
白清月也一直都沒有向自己抱怨過,自己這心裡也一直覺得虧欠着白清月什麼。白清月的母親死的早,自己又常年忙於朝政,自然是沒有時間過多的關心、瞭解自己的子女。
所以,自白清月的母親死後,白府中的一應事務,白起默就全部都交給了二夫人,自然,這白清月的生活起居就也是歸於二夫人的管轄範圍之內了。
二夫人之前一直都是和大夫人關係不是很好,也只是表面上過得去而已,私下裡兩人一直都沒有什麼交集,或許是二夫人受原本的生活環境的影響,一直以來都是那種喜歡同別人爭個高下的人。
所以,進了白府之後,也一直想着和大夫人爭個高下,想要坐上這正妻的位置。但是,大夫人本就是大家閨秀,根本就無心於此,所以,大夫人與二夫人就一直這樣看似平靜地生活了下去。
直到大夫人過世之後,二夫人才有了上位的機會。因爲礙於之前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關係,所以白起默把白清月安排在自己房中之後,二夫人就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白清月在二夫人的房中,並沒有過上幾天好的生活。平日裡,白起默不再府中的時候二夫人就把白清月當作是粗使丫頭來使喚,讓她做各種粗活,重活。
有時候,二夫人自己房中的婢女有些看不過去了,想要幫助白清月,都被二夫人一巴掌給打走了。
白清月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成長起來的。
碰上白起默在的時候,那二夫人對待白清月就是另外一種樣子了,對白清月那可謂是百般呵護,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都拿給了白清月,甚至於是先讓白清月挑完之後纔給白清星。
那表現的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這也讓白起默信以爲真,心中更是信任二夫人了,對於白府的一些雜事就更不在意了。
想起來,便問一句,想不起來,也就作罷了。
就這樣,這樣的生活一直延續到現在。
白起默一直在反省是不是自己之前太過於嬌慣白清星了,才讓白清星生成了這樣的性格。白起默也曾以爲是自己的教育有問題,也懷疑過二夫人是否真的如在自己面前一樣對待白清月,還是僅僅只是在自己的面前演一場戲。
白起默雖有懷疑,卻遲遲沒有找到證據來證明二夫人實在騙自己。這個事情也只能就此作罷了。
白起默仍舊是不想放棄,還是暗中派人去調查白清月的生活情況,得到的消息果然是和自己看到的景象是截然相反的。
白起默的心裡本就是對白清月存在着愧疚,再加上現在二夫人居然這樣對待白清月,白起默的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白清月的身份實在是太過於特殊,白起默怕自己突然間改變了自己對於白清月的態度,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說不定,還會給白清月帶來殺身之禍。
白起默知道這不僅僅關乎於白清月的性命,這更是揹負着家族的繁衍的重任。自己不能這麼草率的做決定。
白起默無奈,只能繼續讓白清月生活在二夫人那。
等到白清月及笄了之後,白起默就給白清月在白府之中另外開闢了一處院子,就讓白清月搬到了那裡去居住,至少是讓她擺脫了二夫人的控制,能夠自由地生活,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
白清月從來都沒有埋怨過白起默,白起默自覺自己作爲父親,並沒有做到做父親的義務,心中愧疚,只能通過這個方法來儘量地減輕白清月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