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三樓就有自助餐,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餐廳,莫瀟雲直奔自己喜歡吃的食物,很快挑了一餐盤找個位置坐下。
陳子敬隨後也來了,可手裡除了一杯現磨咖啡,什麼食物都沒有。
自己說要吃早餐,卻又光喝黑咖啡。
是惦記着前女友,連吃飯都沒心情嗎峻?
胸口悶得慌,可又不能表現的明顯,莫瀟雲只能把疼痛和難過掩飾起來,瞥他一眼道:“空腹喝黑咖啡對胃不好。”
男人看她一眼,“什麼好吃?”
她沒說話,起身直接去給他挑食物,很快端了滿滿一盤子。
“喏,吃吧。”像喂寵物似的把東西扔在他面前,莫瀟雲的口氣也不怎麼好鯽。
男人看了看食物,又擡眼看向她:“怎麼了這是?一大早給誰臉色看?”
被他問起,莫瀟雲才驚覺自己把不滿表現的太明顯了,忙又低聲解釋:“昨晚太累,睡那麼晚,早上想睡個懶覺都不行,擱誰能有好臉色?”嘀嘀咕咕的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確定只有對面的男人能聽到。
陳子敬看着她,剛毅冷峻的五官忽然就染了點笑意,淡淡地調侃道:“我以爲男人體力好是女人的榮幸。”
“噗……咳,咳咳——”緊挨着的另一桌,正在喝粥的王隆一口嗆住,驚天動地地咳起來。
而莫瀟雲,面紅耳赤,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自戀狂!
周圍都滿滿坐着人呢,他居然一本正經地耍
流
氓!
陳子敬沒說話,甚至連幫她抽張紙巾都沒有,就那樣收回視線勾着笑施施然開始享用早餐。
這什麼人!
非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原以爲他會很趕時間,誰料吃完飯還堅持送她去警局。本來心裡吊着個疙瘩,不上不下的難受着,男人又這樣體貼周到,忽然就讓她動搖了。s173言情小說吧
當然,也更矛盾。
一邊放不下前女友,一邊對她又細心呵護着——他到底想怎麼辦?
雖然這幾年,他肯定不止單單有她一個女人。但當另一個跟她分享的女人實實在在地出現後,她心裡還是非常介意。
可惜,她沒有爭寵的資格,連理直氣壯地質問都不能。
車子快到了,她扭過頭去看着窗外,忽然就覺得鼻頭酸澀,眼眶刺痛。暗地裡調整呼吸,告訴自己不能這麼沒出息,死死壓下那股淚意。
忙着處理公務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什麼,視線從電腦屏幕上轉過去,擰眉:“怎麼了?”
她依然掩飾好情緒,回頭過來,平靜地說:“沒什麼啊……”頓了下,也不知腦子怎麼想的,就那樣問道,“我明天就回去了,多等一天都不行嘛,就當休假了唄。”
沒料到她會說出這話,平靜的外表下掩藏着幾分不捨,陳子敬心頭一軟,眸光柔和地看着她:“公司有急事需要處理,耽誤不得。你明天就回來了,也就是一晚。”
公司有急事?莫瀟雲聽着他的藉口,心頭麻木酸澀,還掩飾呢,若是他們的關係坦坦蕩蕩,他應該會直言道出吧。
“哪止一晚?我們坐火車,得後天上午才能到。”拿着納稅人的錢可不是那麼好花的,他們出差若非特別緊急的情況,一般都是火車。
“是嗎?”陳子敬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我到了。”莫瀟雲沒空理會他,利落地推開車門下去,彎腰跟他打招呼,“那我忙去啦,回去見。”
陳子敬點點頭,她拍上車門,站在原地目送着車子遠去。
陳子敬一走,莫瀟雲臉上的落寞便不加掩飾了,尤其是想到他急匆匆趕回去陪另一個女人,嗓子眼就像卡了一根魚刺般難受。
快中午時,從江城過來的另兩個同事趕到,一行六人一塊兒吃午飯。
同事們先聊着案情進展,後來又說到路途辛苦,剛來的兩名同事一想着明天又得坐一夜車顛簸就害怕,章子龍忽然放下碗筷,抽了煙出來發給在座的男同胞,同時宣佈了一個好消息:“回去不用坐火車了,後勤把火車票退了,全都改成了機票。”
莫瀟雲一直心不在焉地,聽到這話大吃一驚,終於有了反應。
顯然,有同事比她更激動,“不會吧!我們一行六個人,外加三個嫌疑人,這又是臨時買的機票,不打折的,貴着吧——單位什麼時候這麼土豪了?”
章子龍別有深意地朝莫瀟雲的方向看了看,道:“土豪的不是單位,我們是拖別人的福,有土豪友情贊助!”
“誰啊?”有人傻乎乎地問道。
“哎呀你有沒有腦子!你說在場的還有誰有這魅力啊?”阿添笑着打趣。
聞言,大家齊刷刷把視線看向莫瀟雲,後者刷地紅了臉,搖搖手,“我什麼都不知道……”
心裡砰砰亂跳起來,似乎感動,又似雀躍。
難道就因爲早上那句話,他就霸氣地包攬了他們一夥人回程的機票?
感動過後,越發矛盾與傷感。
他若是一直像前陣子那樣冷落她,倒還好了。可此時又這樣周到體貼,甚至不吝嗇地當衆寵她,到底是想怎麼辦?
自從在會所的那一次見面後,董倩倩就再也沒看到陳子敬了,後來才知道他是出國了。
可當得知他回國後竟直接去了莫瀟雲出差的地方,兩人一同入住當地酒店,她便再也坐不住了。
但那次見面,陳子敬已經把話說到仁至義盡的地步,她知道再想見他,唯有鋌而走險動用非常手段。
看到衛東推門進來,掌中還捏着手機,牀上形容憔悴的女人眼神一亮,忙問:“子敬怎麼說?他什麼時候來?”
衛東擰眉,看她:“董倩倩,你知不知道女人最愚蠢的行爲是什麼?”
牀上那人臉色一僵,咬着脣不說話。
“就是拿自己生命去威脅男人!”衛東一字一句地說道,臉色不帶感情,“這樣做只會讓男人更加討厭你。”
董倩倩身子一抖,隨即攥着水果刀的右手凌空劃了一下,尖利地喊:“我不在乎!只要能再看到他,能看他一眼,我死也瞑目了!”
吼完,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情緒再度失控,抓着匕首抵向自己白皙優美的頸項,麗顏扭曲而猙獰地喊:“他到底來不來!到底來不來!”脖頸上青筋暴突,皮膚觸碰到鋒利的刀刃,割出一條一條血痕。
衛東實在受不了了,戾氣頗重地說了句:“他乘最近的航班回來也得三小時後,你要是不想真的丟掉小命,就先放下刀子去醫院止血!”
“我不!”她衝動地起身,可因爲眩暈又倒回牀上去,這樣一激動,左手手腕處的傷痕明顯滲出大量鮮血來,染紅了淺色的牀單,“他不來,你們誰都別靠近我!不然我死給你們看!”
衛東多想回一句:你死去吧!死了跟你哥就能團聚了!可想到跟董川多年的戰友情,生死情,終究是沒狠心說出這話。
開門出去,易青上前問道:“怎麼樣了?那女的還沒昏過去?”又是割腕又是自刎,她本身就是血友病患者,一旦身體出現傷口就會血流不止,這都半個鍾了,血還沒流乾?
衛東搖搖頭,“她力道控制的很好,手腕和脖子的傷都不嚴重。”所以,照這個速度流下去,撐兩三個小時都不是問題。
但時間越長就越危險,董倩倩在一點一滴消耗自己的生命,逼迫陳子敬現身。
“靠!她故意這樣威脅我們!”易青顯然也明白董倩倩的計謀,惱怒地大罵,原地轉了兩圈後,暴戾盯着門板,恨不能衝進去一刀了結董倩倩的樣子,“我要是四哥,我也不要這樣的女人啊!簡直就是個瘋子!她憑什麼?憑什麼!當初四哥對她那麼好,她自己……”
後面的話說不下去,兩兄弟沉着臉等在門外,時不時推門進去看看。可每次進去,精神萎靡的董倩倩都像打雞血似的振作精神,用匕首橫在脖頸上把他們逼退出去。
直到三個多小時後。
陳子敬面沉似水,步伐凌厲,推門進來時,周身瀰漫的寒冷氣息瞬間傾襲而來。
“四哥?”易青一擡頭看到他,連忙滅了手裡的煙迎上去,“你可算來了!”
衛東也起身看向他,皺了皺眉:“來了。”說着腦袋向後點了下,“就在那房間裡,死活不讓我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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