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好?”席鶴軒白皙英俊的面龐浮起疑‘惑’,頓了頓又問,“還是,你依然放不下他?”
後一句話讓莫瀟雲微微一愣,心裡起了幾絲愧疚,低下頭看着手指,悠悠地嘆:“鶴軒,你很好,只是——”
“這麼快就給我發好人卡了?沒有一絲轉還的餘地?”席鶴軒狀似受傷,眼神盯着她緊迫不放,“多陪我幾天不可以嗎?至少,等我做完手術。,最新章節訪問:ШШШ.79xs.СоМ 。”
“做手術?”莫瀟雲猛地一驚,眼睛在他身上打量,關心地問,“你怎麼了?爲什麼要做手術?你出國就是爲了做手術嗎?旎”
席鶴軒收回視線,語氣平靜:“這趟出國爲公也爲‘私’,原本還想着異國他鄉氛圍‘浪’漫,期望跟你的感情能有突破,想不到還沒成行,你就……”
莫瀟雲急了,“你別岔開話題,你到底得什麼病了?”
他再度回頭盯着她,“你要跟我分手還關心我?”
莫瀟雲抿了下‘脣’,視線落定,實話實說:“對於你,就算是不能做成情侶,我們也依然是朋友甚至知己,我當然關心你。原本我想,介於目前我們之間和睦輕鬆的關係,或許能繼續往前走,可這兩天突然發生了一些事,對我的觸動很大,所以——鞅”
“讓我猜猜,”席鶴軒眯了眯眼,“發生的那些事,跟陳總有關?”
她猶疑,可還是點頭。
席鶴軒一笑,“看來是我太自信了。我以爲我能治癒你那顆受傷的心,讓你移情別戀愛上我,想不到——”
“席鶴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得什麼病了需要做手術?”莫瀟雲一直惦記着這個問題,追問不停。
席鶴軒重新啓動車子上路,道:“先去吃飯吧,邊吃邊聊。”
無奈,這人不肯說,她只能先去吃飯。
席間,莫瀟雲給房東太太打了電話,請她再幫忙多照顧小丫頭一會兒,她儘快回去。
結束通話,席鶴軒已經點好了自己的菜式,又紳士地詢問她想吃什麼,莫瀟雲此時對食物不感興趣,隨意點了餐把菜單‘交’給服務員。
平心而論,她對席鶴軒還是很有好感的。
不說別的,單說他在工作上對她的支持與讚賞,讓她找到了一種男‘女’間久違的平等關係,這種平等讓她發現了自己的價值,變得更加自信和灑脫,有一種成就感。
而無論是以前的公安工作,還是跟陳子敬在一起的那些年,她總是處在被輕視被掌控的狀態下,她費盡心力證明自己的價值,卻總還要被人質疑,被陳子敬打壓。
如今跟席鶴軒的相處,讓她發現原來男‘女’之間還可以這樣子!他們可以站在同一高度平等地對話,可以互相尊重與支持,跟他的相處雖然不洶涌熱烈,但有一種韌‘性’極強的潺潺溪流的感覺,讓她心生寧靜。
可這種平和被陳沛霖的到來打破,她明知回到陳子敬身邊的路佈滿荊棘,明知跟他在一起可能還會繼續被掌控被打壓,可她就是犯賤的放不下,忘不掉,做好了披荊斬棘的準備。
命中註定吧,註定她這輩子就得被陳子敬欺負了,無法擺脫。
這是她的命,無處可逃。
服務員送着他們各自的菜式上來,莫瀟雲拿起刀叉時再度想到心裡的疑問,擡眸看他:“你還沒說你要出國做什麼手術,風險大不大。”
席鶴軒優雅地使着刀叉,咀嚼的動作很輕很緩,吃頓飯都吃出了藝術氣息來,聞言他未擡眼,依然切着盤中猶帶血絲的牛排:“既然這麼關心我,不如跟我一起去不就知道了?”
莫瀟雲皺眉,“你一開始就這樣打算的?”
“是啊,這是增進我們感情最好的機會,不過我沒想到你會在今天給我發好人卡,看來我要孤零零地一個人去,一個人躺在手術檯上,一個人住院了——”
他不疾不徐地說着,金屬刀叉刮過瓷盤發出細微清脆的聲響,莫瀟雲盯着他,食不知味。
雖然知道以他的身份,就算是住院也不至於會出現他說的“一個人”這麼孤獨寂寞,可想着沒有親戚朋友陪在身邊,多少寂寥,她心裡越發愧疚。
就當是報答這人的知遇之恩吧,她是不是應該多做他幾天的‘女’朋友,陪他去一趟?
“既然你是做手術,我帶着莫莫一同過去就不合適了吧?我照顧不過來。”終究是妥協,莫瀟雲有些糾結地想,是不是把莫莫先送到陳子敬那裡去。
席鶴軒挑眉,嘴角勾了點笑,“你又改變主意了?不怕我是苦‘肉’計?”
莫瀟雲盯着他,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忍不住又問:“你到底動什麼手術你倒是說啊!”
席鶴軒見她急成這樣,依然賣關子,“手術不復雜,這些年我經歷了很多次了,一般動完休息個十來天就可以恢復,你不必太擔心。莫莫還是帶去吧,不然分開這麼久你捨得?又不要你去做苦力照顧我,你能陪着我就是最好的照顧了,莫莫跟着一起不礙事。”
跟‘女’
兒分開十來天,她當然不捨得。
想了想席鶴軒的話,也沒問題,便點點頭:“那行,那就帶着莫莫一起吧,不過——”
“不過什麼?”
莫瀟雲不好意思地瞥他一眼,“不過等回國,我們就分開算了吧,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先別下結論,說不定異國他鄉我們會經歷一段奇異的旅程,你就改變主意了呢?”席鶴軒笑得高深莫測。
把他的話當作玩笑,莫瀟雲一笑了之,低頭趕緊吃飯。
用完餐,莫瀟雲起身去洗手間,席鶴軒叫來服務員埋單。
等她回來,席鶴軒提醒:“你包裡手機響過。”
“是嗎?”莫瀟雲拿出看了一眼,眉心倏然一蹙,可猶豫了下還是把手機放回去,“怎麼樣,回去嗎?”
“嗯,小莫莫還在家等着,我送你回去吧。”說着,男人已經起身。
再一次被他的體貼周到折服,莫瀟雲對他歉意一笑,“若是早幾年遇上你,我們在一起成功的概率會大很多!”
“是嗎?”席鶴軒笑出聲來,很愉悅地說,“有你這句話,我被髮好人卡也無所謂了。”
剛出餐廳,包包裡手機再度響起,莫瀟雲看了來電號碼,不得不說:“等會兒,我接個電話。”
“嗯。”見‘女’人捏着手機走出一段距離才接通電話,席鶴軒一雙眸難掩深思的目光。
“什麼事?”電話是陳子敬打來的。對於昨天跟她說了那樣一番話,今晚又繼續來電的舉動,莫瀟雲心裡既‘激’動,又憤慨——難道還嫌昨天那話傷她不夠?
“我在你樓下。”電話裡,男人凜冽的嗓音猶帶着一絲沙啞,顯然感冒還沒好。
莫瀟雲一聽這話就不淡定了,“你來幹什麼?”
昨天不是說要跟人約會麼?今天又跑到她這裡來,而且這樣猝不及防。
“我要見你。”
永遠答非所問,這人霸道*的作風一點都不收斂,跟席鶴軒比起來真是有多遠差多遠。
縱然心底對他的態度和感情發生了變化,可當聽到他冷硬命令般的語氣時,莫瀟雲還是怒了,口氣不免加重:“我在外面。”
“那我等你回來。半個小時,夠嗎?”
“……”這人——
爲什麼她好不容易心境發生了一些轉變,想要對這人好一些軟一些時,他就要做出這種讓她生氣憤怒的事情來呢?
“陳子敬,你到底想怎麼樣?”頓了下,她壓低嗓音無奈地問,滿含悽楚和哀婉。
這個問題讓陳子敬有一瞬間的彷徨,他想到兩人上次在墓園裡的被迫分別,想到那泳池裡難忘的一夜,想到她如今深陷危險境地可他卻沒有萬全之策,心裡既痛又怒又擔憂。
他想她回來,回到他身邊,可惜很難很難。
“我要見到你,立刻,馬上。”他猶豫了一下,不含溫度的話語看似冰冷令人生氣,可其中夾雜着無盡的思念與惶恐,令他‘胸’口一陣悶疼。
席鶴軒等在電梯‘門’邊,見她走過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只是用手攔着電梯感應‘門’,紳士地讓她先進去。
路上,莫瀟雲又給房東太太打電話詢問‘女’兒的情況,得知小丫頭竟然已經睡了。席鶴軒聽到了電話內容,不由得建議:“要不要找個地方走走?”
莫瀟雲只惦記着那還等在樓下的陳子敬,想到他肯定還感冒着,聲音聽起來都不對勁兒,哪裡還有心思逗留,搖了搖頭:“算了吧,麻煩人家一天,我還是早點回去把莫莫抱走省得打擾人家休息。”
這番說辭合情合理,席鶴軒點點頭,未再說話。
車子到了小區‘門’口,保安正要放行,莫瀟雲卻急忙阻止了駕駛座上的男人,伸手解了安全帶:“鶴軒,就送到這裡吧,晚上小區停滿了車,你開進去太麻煩了。”她一邊說着一邊已經推‘門’下去了,彎腰跟車裡的男人道別,“早點回去休息吧,你這幾天也很辛苦。”
席鶴軒擺擺手,勾‘脣’一笑:“晚安。”
站在保安亭旁邊,目送着席鶴軒的車子離去之後,莫瀟雲才暗暗深吸一口氣,轉身朝裡走去。
剛拐過一條小路,陳子敬倚着車‘門’垂首‘抽’煙的側影猛地映入眼簾,莫瀟雲步伐一頓,心跳陡然慌‘亂’。
她立在那裡,繁茂的芒果樹遮蔽了沉白的路燈,頭頂月光影影綽綽地落下,她隱在一片晦暗中只剩一團黑影,可那數十米外的男人卻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驀地轉頭向她望來。
一瞬間,莫瀟雲望着他,心跳都停止了搏動,‘胸’口翻滾着濃濃劇烈的情緒,讓她垂放的手指狠狠抖了幾下。
腦海裡不由得想起陳沛霖的話,想象着這個高大強勢的男人曾是幾歲孩童時的情景,一股瑟縮疼痛的感覺從心底泛上來,她只想衝上去,緊緊抱着他。
可惜,只敢想想而已。
陳子敬看到莫瀟雲後,疲憊
頹然的身姿從車‘門’上離開,身體‘挺’直,轉身面朝着她的方向。
指尖的香菸被他丟在地上擡腳碾碎,他收了手抄在西‘褲’口袋裡,一雙眸始終盯着她,銳利矍鑠,光芒暗黑。
他看着樹下藏在‘陰’影裡的‘女’人一步一步邁出來,踩着自己的影子朝他走進,向來冷硬的心竟‘亂’了節奏,似乎緊張,又似期盼,又似不知所措。
顯然,兩人都沒想到,會這麼突然地再度見面。
莫瀟雲剋制着呼吸,僵硬地走到他身前一兩步遠的地方纔停下來。
他個子太高,她擡着頭,藉着不遠處的路燈打量他。
沒有分別很久,可是他看起來消瘦清減了不少,眉宇間一如往常地淡漠冷毅,可那雙眸卻閃爍着壓抑不住的光芒。他立在那裡,周身散發着不可琢磨的暗黑氣質,似乎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莫瀟雲看着,心裡又鈍鈍地痛起來,眼神放下,久未出聲的嗓子有些乾啞,問了句:“找我做什麼?”
陳子敬垂眸望着她。
路燈下,她微微低頭,美麗明‘豔’的五官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燈光在她頭頂形成一個光圈,他看着,情不自禁地想去伸手撫‘摸’,長指動了動,又壓住。
“這麼晚回來,莫莫呢?”心頭情緒翻滾,可他的語調依然不帶起伏,臉上似有‘陰’沉的怒意。
莫瀟雲心裡像被螞蟻咬了一口,不是很痛,可無端的難受。
千里迢迢過來,就爲了看孩子一眼?
也是,他們如今唯一的紐帶也就是孩子了,她還指望什麼呢?
曾經這人死活糾纏不肯放手,是她一次一次狠心打擊,將他趕走。
如今,想要挽回,怕是得她主動了。
只是,時機還沒到。
“我讓房東太太幫忙照顧着,這會兒已經睡下了。”她木訥地回答,連再度擡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陳子敬凝視着她,許久沒再說話,路燈光芒有限的‘陰’影中,依稀可見男人剛毅英俊的下顎繃緊,壓抑着的濃烈情緒在他黑瞳中顯‘露’無疑。
可惜,那近在咫尺的‘女’人竟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她就真決絕到這個地步?跟席鶴軒在一起後,要跟他徹底劃清界限?
南方氣候炎熱,晚上又到處都是蚊子,莫瀟雲站了會兒渾身難耐,見那人‘陰’沉地靜默着,一聲不吭,也不說走,只好硬着頭皮道:“要麼……上去坐坐吧。”
說到底,那房子還是他的呢。
她說完轉身就朝‘門’禁走去,耳朵豎起聽着後面的聲響。
男人沉穩有力的步伐跟上來,她心裡竟舒了一口氣,暗暗鼓動着絲絲喜悅。
去房東太太那抱了熟睡的小丫頭,陳子敬‘欲’上前接過,被她躲了一下,輕聲道:“別,小心吵醒她了。你幫我開‘門’就行。”
男人看她一眼,沒說話,可眼神卻明顯地問着“鑰匙在哪兒?”
莫瀟雲皺眉,心想你不是有鑰匙麼——不過這話終究沒說出口,將肩上的包包湊到他這一邊。
男人大手伸進去,‘摸’索,半晌後出聲:“沒有。”
“沒有?”莫瀟雲吃驚,忽然響起那會兒開‘門’禁後把兩把鑰匙順手塞進了‘褲’兜裡……
“呃,那個……應該在我‘褲’兜裡。”她結巴地說,看他一眼。
孩子打橫抱在臂彎裡,怕動來動去吵醒她,莫瀟雲只得抱着孩子往上擡了下,身姿略顯扭曲地把一邊腰肢送過去。
男人皺眉瞧了她一眼,大手從她包包裡伸出來,略帶遲疑,探向她七分‘褲’的兜裡。
‘褲’子是修身款式,很貼身,勾勒着她翹‘臀’優美的曲線,陳子敬長指溫熱有力,探過去指尖扣了扣才扒開那緊貼的布料,進而伸進去。
一股像是撓癢癢的感覺霎時席捲而來,從腰間腹股的位置電擊般迅速傳開,莫瀟雲身子一抖,不可控制地,‘臀’部往後躲了一下。
男人的手自然也被帶着,又往下探了幾分。
隔着‘褲’子裡薄薄的內襯,男人粗糙有力的指尖分明觸到了她裡面小‘褲’的蕾絲‘花’邊,心裡頓時一陣燥熱,渾身的血液都熱燙起來。
“‘摸’到了。”他低低出聲,嗓音被熱血燒灼的有些低啞,只是他本就感冒着,聽起來也沒什麼異樣。
長指終於離開那一處的敏感,莫瀟雲暗暗舒口氣,假裝低頭看着懷裡的‘女’兒,一張臉紅彤彤地像是被火烤過。
男人轉身去開防盜‘門’,她低着頭,卻情不自禁地偷偷擡眸看了看那人堅硬寬‘挺’的脊背。
深藍‘色’手工襯衣的包裹下,男人身上的肌‘肉’線條蘊含着無窮力量,她止不住地想起那游泳池裡的瘋狂,水珠在他‘精’壯有力的身軀上跳躍滾動的一幕。
防盜‘門’鎖“啪嗒”幾聲打開,驚醒了她滿腦子綺麗‘混’‘亂’的夢境,臉‘色’越發燥熱,她抱着孩子一頭衝進屋裡去,也沒招呼那人。
反正不是頭一回來了,有什麼好
招呼的。
在臥室裡躲了許久,小丫頭倒‘牀’後睡得越發香甜,不用她哄着,可她就是不敢出去。
一想着要面對那人,一想着他可能又要說些叫她心傷的話,她就躲着不願出去。
可,她不出去,那人曉得自己找過來。
聽到腳步聲停在臥室‘門’口,莫瀟雲倏然一驚回神,順勢起‘牀’,裝作是正要起身出去的樣子。
轉過身,那人果然雙手抄在西‘褲’口袋裡,高大‘挺’拔的身軀‘玉’樹臨風般立在臥室‘門’外。
“那個,出去說吧。”她依然低着頭,不敢看他,腹股間被他手指觸‘摸’過的地方還一片燥熱,褪不去似的燒灼着。
朝客廳走去,那人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她往後虛虛看了一眼,問:“你吃過沒?”
這個時間過來,不尷不尬的,很可能餓着肚子。
果然,那人回:“沒。”
“啊?”她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十點了,又想着他如今的身體,看似強壯,可心臟不好,還感冒着……
“那要不要給你做點吃的?”
那人擡起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略微遲疑,而後開口:“想吃麪,”頓了頓又補充,“番茄‘雞’蛋面。”
番茄‘雞’蛋面……莫瀟雲心頭一熱,他還記着在一起的那幾年,她經常給他做的番茄‘雞’蛋面?
哪裡能說不,這會兒他就是要說吃她的‘肉’,她也不會拒絕。
點了點頭,她‘交’代:“你注意着點孩子,小心她醒了滾下‘牀’。我看看冰箱還有沒有食材。”
幸好,還剩一個番茄兩個‘雞’蛋,‘雞’蛋原本是她跟‘女’兒的明天早餐,不過這人要吃,先給他做吧。
陳子敬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菸的功夫,廚房裡已經傳來“咚咚咚”的忙碌聲。節奏鮮明的調子帶着一股醉暖人心的味道,男人心裡眷念,越發惆悵。
心裡一次一次告訴自己,放手吧,放手吧,可午夜夢迴時總覺得不甘。
如今席鶴軒的出現讓他有了重新接近她們母‘女’的藉口,心底裡,竟有那麼一絲慶幸,慶幸劉煜沒死在那場大爆炸中。
只是,如今該怎麼讓她心甘情願地離開凌風,離開羊城,離開席鶴軒,回到他身邊?
那人的身份暫時不能讓她知道,以免她太過擔憂緊張,在席鶴軒面前‘露’出端倪來,一旦打草驚蛇,席鶴軒很可能會做出瘋狂過‘激’的舉動。
如果單單只是他們兩個大人還好,如今多了個小丫頭……
客廳裡傳來莫瀟雲的聲音,打斷他的沉思:“做好了,過來吃吧。”
陳子敬眉眼一凜,滅了煙轉身回到客廳,在餐桌邊坐下。
金黃的‘雞’蛋,紅潤的番茄,還有幾顆綠油油的青菜,滿滿當當地鋪在勁道十足的白麪上,陳子敬夾起麪條時,一股熱氣帶着食物的香味撲面而來,熟悉的感覺竟讓他險些落下淚來。
上一回,她給他親手做面,已經是幾年前了。
他記得兩人捏着筷子鬥來鬥去,最後面條都進了他的腹中,她氣沖沖地轉身‘欲’走,被他一把拉回來困在懷裡,就着他用過的筷子吃他碗裡的麪條。
那時,他們多好啊。
“怎麼了,不好吃?”莫瀟雲見他挑起麪條卻愣住了,遲遲沒喂進嘴裡,不自覺地緊張起來,擔心是不是沒做好。
陳子敬擡眼,眸光不自覺地溫柔,竟坦然道:“不是,只是能再次吃到你親手煮的面,有點不敢相信。”
聞言,莫瀟雲剛剛平復的心‘潮’頓時再度翻滾,眼神躲藏似的垂下來,盯着桌面。
陳子敬勾‘脣’一笑,麪條喂進口中,久違的熟悉味道讓他心中百感‘交’集。
莫瀟雲原本想起身離開,可有了他那句話,她心頭熱乎乎的又覺不捨得走了,便就坐在那裡。
可是,兩人沉默着面對面的樣子太尷尬,她愣了會兒,尋找話題:“你過來就是爲了看莫莫?”
陳子敬似有些狼吞虎嚥地吃着面,只是那般高貴矜持的男人,縱然是大口大口地吞嚥,看着也覺賞心悅目。
聞言,他頓了一下,英俊冷厲的眉眼挑起,“是,也不是……”
“……”
“我父親找過你?”他吃了一口面,繼續問道。
他知道了?
莫瀟雲點頭,“嗯,昨天。”
男人眉眼冷沉,不知心裡想着什麼,調子依然清冷:“你放心,沒我的允許,陳家任何人都不能帶走孩子。只是,你不能跟席鶴軒在一起,更別想着讓他做莫莫的繼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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