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片刻,顧銘就回吻過去,試圖找回自己的主導。
一吻過後,方白還想開口留他,但心裡有實在明白,顧銘不喜歡回答一個問題好幾次,他已經破格待了很久,已然是優待了,於是躺下後,就乖乖的睡覺。
“方晨,告訴方白的助理,小心照顧她。”顧銘簡單的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公寓。
已經是深夜,他沉吟了片刻,上車回了家。
翌日清晨,顧銘照舊晨跑,吃過早餐,方晨過來將廚房阿姨多做的早餐裝在便當盒裡,帶上了車,隨後顧銘穿戴整齊一絲不苟的上車。
半個多小時以後,車子停在醫院門口,方晨冷靜的道:“總裁,會議被改到今早十點,您看……”
話還未說完,顧銘已經走了出去,聲音沉穩而有穿透力:“就這樣。”
他習慣了面色清冷的對待所有人,對誰也從不吝嗇一個笑容,刀鋒一樣鮮明輪廓的臉龐帶着淡漠,即便提着和他氣質不相符合的便當盒,在人羣裡也絲毫不覺得違和。
vip病房都有專門的護士和醫生,見他上來,都起身迎接,顧銘微微頷首,變進了病房,將便當盒扔在桌子上,他進了裡間,掃了眼病牀上躺着的蔣琴音,還沒醒過來。
而後眸子凜冽的一掃,那雙凌厲的雙眸落在蔣琴音身旁的牀上,看着牀上的人,兩道黑色濃眉微微蹙起來,眼神裡閃過一絲狠辣,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線。
那牀上躺着的兩人,一個以保護的姿勢護着另一個,而另一個則將自己的纖細的手搭在了那個人的腰身上……
蘇夏傾,你該不是忘記了和你睡在一張牀上的是誰吧?
冷冷的哼了一聲,牀上的女人似乎聽見了,哼唧一聲,想要翻身,可那張牀原本就是單人牀,如今兩個人睡肯定是擠的,所以當蘇夏傾要翻身時,楚一的手自然的勾住她,將她拽了回來。
顧銘此刻的臉色更加的陰沉,黑曜石般冷冽的雙眼似乎要看穿這對視若無睹的人。
眼瞧蘇夏傾轉過身又沉沉的睡下去,顧銘簡直怒不可遏,腳步快速走到她的身前,抓住她的手,狠狠的將她拽了起來。
原本還在睡夢中的女人連驚呼都有些反應遲鈍,眼角還未完全睜開,就被強硬的拉扯到衛生間。
蘇夏傾還處在睡意朦朧的時候,被人猛地一拉一扯,竟然覺得是在做夢,她被扯到地上有些站不住腳,剛想穩一下重心,身子又朝前一傾,腳步也無法自控的跟了過去。
她眯了眯眼睛,眉梢微微動了動,恍惚在眼前看到了顧銘的身影,她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可沒等她完全睜開眼睛,身子又是一轉,感覺腰身上多了一隻手,她剛要擡頭去看……
“啊……”
輕聲尖叫了一聲,就覺得全身上下都被水給澆透了,那冰涼的觸感從頭頂開始,一路向下。
原本困頓的自己,頃刻之間清醒過來,抹了抹臉上的水跡,蘇夏傾吐了口水,水潤的眼睛裡此刻裝着的全是怒意。
顧銘就堪堪站在她的面前,倨傲的看着已然被澆成落湯雞的她,那種高高在上的冷漠感讓蘇夏傾不明就以,聲音不耐切冷漠:“顧銘,你混蛋。”
他稍稍向後靠了靠,輕抿着棱角分明的薄脣,眼神冷漠的掃向她,輕描淡寫的吐出幾個字:“這是叫你長點記性,不是誰都可以隨便睡。”
蘇夏傾清亮的雙眸瞬間緊緊的一縮,記憶似乎回到了昨晚,她後來閉上眼睛真的困了,只感覺身側躺了一個人,她猜是楚一,但眼睛想要睜開,卻發現自己已經困得不行,最後就由着他去了。
難不成他看到了他們睡在一張牀上所以才發這麼大的脾氣?
蘇夏傾眉心跳了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顧銘卻別有深意的看了蘇夏傾一眼,留下冷冷的氣息便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蘇夏傾輕呼了口氣,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衣角,沒一會就落在手上幾滴水。
他竟然生氣到了這種地步,她還不知道,堂堂顧氏集團的總裁,竟然會對自己的妻子做這種事情,說出去不是叫人笑話的?
聞聲趕來的楚一隻見到顧銘的背影,正愣在原地,就見蘇夏傾從衛生間出來,正低着頭挽着自己凌亂的頭髮。
可何止頭髮,身上,褲子上,都是水跡。
楚一抿着嘴角上前,脫掉自己的外套不言不顧的披在蘇夏傾的身上,蘇夏傾撇了撇嘴,楚一深邃的雙眸飛快的略過一絲涼意,沉聲道:“回房間等我。”
楚一從附近的商場買了一套衣服回來,裝在一個袋子裡拿回來,遞給蘇夏傾:“去換了,不然會感冒。”
蘇夏傾感謝他沒有因爲這件事而追究什麼,送了衣服以後,就因爲工作而急忙回了公司。
蘇夏傾拿了衣服就到衛生間換,換好了出來,蔣琴音也醒了過來,睡了那麼久,她一醒過來,就是找自己的女兒。
蘇夏傾暗暗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固執的生氣不換衣服,讓母親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待醫生檢查以後,蘇夏傾在客廳看到顧銘帶來的便當盒,皺緊了眉頭,將便當盒扔進了垃圾桶裡。
可好巧不巧,顧銘正拿着一個牌子的袋子出現,見她動作都帶着一股憤怒,半眯了下眼睛,走近以後,見她已經換上了一聲衣服。
顧銘低頭掃了眼自己袋子裡的,擡擡手,方晨就走過來接過去:“扔掉。”
方晨訝異了下,但還是沒敢多說什麼,將衣服扔掉了。
蘇夏傾回身見是顧銘站在門口,扯了扯嘴角沒有理會,徑直進了裡間,顧銘一臉陰沉的跟過去,便見蔣琴音已經醒過來,他緩了緩神色,上前跟蔣琴音說了幾句還算能夠寬慰的話。
“顧總既然看過我母親,那就請離開吧,不要打擾我母親休息。”蘇夏傾很快就下了逐客令,並且疏離冷淡的叫他顧總。
顧銘對於這個變化沒有感到意外,挑了下眉頭扯過蘇夏傾的身子,將她拽到客廳。
蘇夏傾皺着眉頭提醒她自己的母親還在,顧銘冷哼一聲,又緊了緊腰身,蘇夏傾被他禁錮在懷裡,能夠清楚的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等等……是香水味……還是女人常用的那個牌子的香水。
蘇夏傾猛地擡頭,顧銘直視着她的目光,清冽的勾了下脣角說:“別用這個眼神看着我,你都知道還表現成這樣做什麼。”
他說的隨意,冷峻的脣勾了勾,蘇夏傾的神色漸漸轉爲平靜,嘴角學着他的樣子噙着一絲冷笑:“你說的對,倒是我有些誇張了。”說罷,她猛地掙開他的禁錮,開門進了裡間。
而顧銘陰鬱的鬆了鬆領帶,方晨便在身後提醒:“顧總,快要開會了,我們要不要現在離開?”
顧銘深深看了眼裡間的母女兩,暗着神色推開門出了病房。
楚一經常過來,有時候更是會和蘇夏傾同進同出。
誰叫他們在一個地方上班,而最近的工作又恰好都是那一個事情。
每一次楚一來,蔣琴音都會很傷心,那種掛在臉上想要掩飾也掩飾不住的傷心,大概是人經歷了生死的考驗總會有一些人生的感悟,趁着蘇夏傾出去買東西,楚一也說出了自己的感想。
“阿姨,我這次回來除了要將失去的討回來,還要找我的親生父母,我記得您曾經說過,叫我不要放棄,我想試試,阿姨,您能告訴我,您知道的事情嗎?”
蔣琴音明顯的有些動容,眼神閃躲的,說:“楚一,別找了。”
這顯然和之前說的並不相似,楚一還想問,但蘇夏傾卻推開了門。
她臉色有些僵,但很快就恢復自然,楚一和蔣琴音也自然的截住了話茬沒有再說下去。
楚一沒待多久就離開了醫院,他下午還有一個產品發佈會之前的會議,當然蘇夏傾也要去參加,但她還要照顧蔣琴音吃飯。
蘇夏傾幾次猶豫想要問蔣琴音方纔和楚一說的是什麼意思,可又問不出口。
因爲已經看到蔣琴音和楚一都是一副不願意告訴她的樣子,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開口,伺候蔣琴音吃過飯,就打算去雜誌社。
而蘇夏傾到了雜誌社就開始忙活起下午要準備的材料,跟自己的實習生開會交代事情。
但她不知道,今天下午的新品發佈會會成爲她個人的介紹會,人生簡直不要太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