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是叫蘇夏傾吃飯的時候,發現她發燒的,叫了幾聲沒人說話,傭人只好推門進來。
傭人見蘇夏傾皺着眉頭睡着,便上前推了推她,蘇夏傾只感覺渾身難受,痠疼一般,眼睛也沒有精神,傭人一看,就擡手摸了下她的額頭:“夫人,您發燒了。”
蘇夏傾淡淡的恩了一聲,低啞着聲音說:“給我拿杯水。”
傭人回來送水的時候,就發現她又睡過去了,手足無措之下,只好打電話給顧銘。
顧銘此刻還在開着一個重要的會議,接到家裡的電話有些不耐,但聽傭人說蘇夏傾發燒,他便嚴肅的擺了擺手,暫停了會議,對電話裡的人說:“照顧好她,我這就回去。”
隨後他便提前結束了會議,給顧家的私人醫生蘇凱打了電話,回到家裡,果然見蘇夏傾裹着被子面色慘白的睡着。
顧銘抿了下嘴角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去浴室洗了個乾淨的毛巾放在她的額頭。
蘇夏傾被他折騰的有些昏沉的睜眼,迷濛着雙眼看着眼前人,蘇夏傾張了張嘴:“顧銘,你怎麼回來了?”
“別說話,你發燒了,一會兒家庭醫生會過來。”顧銘幫她捋了捋頭髮,蘇夏傾就伸出手想要拿開被子:“好冷。”
顧銘一臉的責備:“明明知道是下雨天,怎麼不找個地方避雨,偏偏要把自己淋溼,你是在故意這麼做,博得我的同情嗎?”
雖然嘴上這樣教訓着,但還是命人拿了一牀新的被子過來,這牀被子已經被汗水浸溼了,加上她發燒,肯定會更加的冷。
重新蓋好,蘇夏傾皺着眉頭,淡淡的開口反駁:“我用得着博得你的同情嗎?”
“生病了也堵不上你的嘴。”顧銘睨了她一眼,又幫她掖了掖被角,幫她量了溫度,38度9,是高燒,他又給她換了個毛巾,握着她的手:“你平時生龍活虎的,我還以爲你不會生病。”
蘇夏傾連抽開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任由他握着,聲音暗啞着,緩慢的說:“估計老天爺也知道我的苦悶,特別給我下場大雨來消消心中的煩躁。”
顧銘輕哼一聲,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難道你現在就不煩躁了,你渾身沒力氣,正好給了我方便佔你便宜的機會。”
他故意這樣說,蘇夏傾瞥了他一眼,說:“現在還在想着佔我便宜的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說完話,她不打算理顧銘了,閉上眼睛打算接着睡覺。
可顧銘根本不準,一直跟她說些有的沒的,直到蘇凱趕到。
因爲大雨澆透了身體,蘇夏傾成功高燒到38度9的狀態,簡直快要燒迷糊了,蘇凱到了以後,又重新量了體溫,給她掛了點滴,蘇夏傾還迷迷糊糊的躺着,只是眼前一直看到顧銘在晃着,問着,表情也竟然有些關切的。
蘇凱掛完了點滴,暗暗瞧了瞧顧銘那緊張的神色,沒多做停留就走了。
蘇夏傾就見顧銘拿着一推文件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一會兒看看文件,一會而看看她,然後再看看點滴。
蘇夏傾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問道:“你把醫生送走了,一會兒誰給我拔針啊?”
顧銘挑了下眉頭:“我。”
“你給我拔針?你開什麼玩笑。”蘇夏傾睜大了眼睛,她彷彿已經看到了待會兒自己會被很慘的虐待的樣子。
可顧銘養着眉頭一臉的淡定,很一本正經,蘇夏傾難得忐忑起來。
到了點滴快要流完時,顧銘就緩緩走了過來,嫺熟的動作讓蘇夏傾眨巴眨巴眼睛,她還真的沒想到,顧銘是個會拔針的人。
雖然這不是什麼有技術含量的事情,但好歹顧銘也是顧氏集團的執行總裁,傳說中的大boss哪有自己學着拔針的,身邊肯定要圍着很多的護士爭着搶着拔針纔對吧。
“掛完了感覺好點沒?”顧銘見她退燒了,精神也比之前好一點。
蘇夏傾點了點頭,起身:“好多了。”然後感覺到身體的黏膩,隨口又說道:“想要再洗個澡。”
顧銘卻阻止她:“剛退燒還是不要洗澡了,我拿毛巾給你擦擦身體好了。”
等等……你拿毛巾給我……擦擦身體,顧銘,毛巾給我自己擦不行嗎?
蘇夏傾有些無語的扯了下嘴角,靠在牀頭等着顧銘拿毛巾過來,過了半分鐘,顧銘拿着毛巾過來,然後居高臨下的看着蘇夏傾說:“把衣服脫了。”
蘇夏傾閃了閃眸光,咳了一聲,說:“我剛感冒發燒,你要我脫衣服?”
顧銘勾了勾脣:“沒關係,不脫也不妨礙。”
是不妨礙他佔便宜吧,蘇夏傾輕哼了一聲,擡手拿過顧銘手上的毛巾,掃了他一眼,說:“不勞煩你了,我自己可以。”
顧銘也沒阻止,反而抱着胳膊站在那裡看着她,她起初沒在意將毛巾伸進衣服裡擦拭,可擦了半道,發現總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她……盯着她的胸口。
她嗤笑了一聲,說:“我沒想到,堂堂顧大總裁,還好這一口。”
顧銘不以爲意的淡笑,揚了下眉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薄脣輕輕開啓,緩緩說:“你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我都看過你的身體了,這點小事算什麼?”
蘇夏傾一口氣鬱結在胸口,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樣子,真的是沒來由的想要和他吵架。
可是想到方纔顧銘細心的照料,她再出言不遜倒顯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輕哼了一聲,蘇夏傾沒再說話,匆匆擦拭了下,就叫顧銘送回去,然後自己又躺進牀裡。
顧銘下樓以後,她的手機響了,掙扎着起牀去拿手機,卻聽見樓下傭人輕聲說:“少爺,這個米得加了水才能煮粥,要不然還是我來吧。”
蘇夏傾狐疑的蹙下眉頭,就聽顧銘不慌不亂的說:“行了,這點小事我還弄不明白,你去忙你的。”
這是要給自己煮粥喝嗎?
蘇夏傾隱隱有些想笑,誰能想到傲嬌慣了的顧銘,竟然洗手作羹湯了。
蘇夏傾披着睡袍下樓,真的瞧見他站在竈臺前手足無措卻又偏偏裝作很淡定的樣子。
她看着看着噗嗤一聲笑出來,顧銘回過頭,自顧咳了一聲:“不好好休息下來做什麼?”
“來看顧總裁的廚藝首秀。”
蘇夏傾揚了揚脣角,坐在餐桌上,雙手杵着下巴問:“顧銘,不會做就不要逞能了,我吃什麼都行,但黑暗料理真的沒辦法接受。”
“真不該讓你掛點滴,就一直燒着就好了,精神一點就說的沒完了。”
顧銘將米放進鍋裡,熬製着,與端着一杯姜水過來,放在她手邊:“多喝一點總比不喝強。”
蘇夏傾聳聳肩,將姜水喝光,又問他:“顧銘,你這樣二十四孝我很不習慣,你不會對我有別的想法吧?”
瞧瞧她這話說的,明明就是夫妻又哪來的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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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是,他們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基調,現在倒有些老夫老妻的意味,顧銘牽動了下嘴角,涼涼的開口:“你放心,在你對我有想法之前,我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想法。”
“最好是。”蘇夏傾狐疑的說了一句,顧銘掃她一眼轉身又回廚房了。
過了半個小時,他把親自煮的粥端上來,聞起來很香,看了品相倒也算得上不錯。
蘇夏傾嚐了一口,稍稍驚訝了下:“顧銘,你可以啊,煮的不錯。”
顧銘輕哼一聲,十分傲嬌的說:“我對什麼事都很嫺熟。”
這是在誇自己咯?
蘇夏傾一邊喝着粥,一邊思忖,她以前沒發現,現在竟然覺得顧銘也沒想象的那麼討厭。
至少她生病了還知道撇下會議回來照顧她,還有,這粥她也是嚇到了,沒想到顧銘竟然親自下廚煮了粥給她。
蘇夏傾很給面子的喝了一整碗,然後又乖乖吃了藥,難得乖巧的樣子讓顧銘有一種想要好好地蹂躪一番的感受。
可惜她還感冒生着病,顧銘看着她的背影,閃了閃眸子:“蘇夏傾,來日方長。”
因爲蘇夏傾生病,顧銘固執強硬的要求她在家裡養病,直到病好爲止。
蘇夏傾說他太小題大做,只是簡單的感冒沒必要搞得那麼負責,可顧銘很堅持,蘇夏傾沒辦法只好請了假。
蘇夏傾在雜誌社的一舉一動都被楚一看在眼裡,得知她冒着雨回家,就已經擔心給她打電話發短信了,可一直到她請假,都沒有得到她的迴應。
這樣的不迴應讓楚一有些怒意,他看着電話裡石沉大海的短信和電話,沉下了臉色,縮着瞳孔說:“蘇夏傾,你真的以爲我不會去你家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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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夏傾呢,屬實是看到了未接來電和短信的,可當時她在跟顧銘說話,就沒顧得上,可等顧得上的時候,卻發現錯過了時機,不想說了。
於是便當做沒有看到,讓這些短信石沉大海了。
但請假的時候,還是被楚一逮到了機會,聽着主編電話裡竟然出現了楚一的聲音,她怔了片刻。
顧銘正在看書,她抿了下嘴脣,轉了轉身體,才輕聲說:“是的,我要請假。”
“我不批。”楚一眸光凜冽,沉聲說着。
蘇夏傾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穩的開口:“我是工傷,我有權利請假,我的直系上司是李婉,她給我假了。”
“可惜,她也得聽我的。”楚一冷冷說着:“明天我要見到你,不準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