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傾一刻也不敢停頓,趕緊上前,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抿了抿嘴脣,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過來家裡看下?”
顧銘並沒有迴應他,發動車子,錶盤上的車速一下子到了頂峰,卻在路口處,突然將車停下。
突如其來的慣性,蘇夏傾一下子往前撲,雙手撐在了前面的擋風玻璃上面,正想破口大罵,卻硬生生的忍住了。
“把安全帶繫上。”
“啊?”蘇夏傾回過神,低頭看了一眼,剛剛上車時太緊張了,居然都忘記系安全帶了,難道,他突然之間將車停下,就是爲了提醒自己這個事情?
當她剛剛扣好安全帶,顧銘便一腳將油門踩到底,還未關上的天窗,夜風一陣陣的飄進車內。
當車安全的停在了門口,蘇夏傾剛剛將安全帶鬆開,胳膊突然被人緊緊的抓住往外扯。
“顧銘,你又幹嘛?”
顧銘陰冷着一張臉,並不迴應,只是手中的力道卻稍稍的放鬆了不少。
“少爺,您回來啦。”
管家聽到了響動,連忙從房間裡出來,卻在看到面前這一幕的時候,連忙點點頭,轉身回到房間。
待在客廳站定,蘇夏傾使勁一甩自己的胳膊,大聲喊道:“顧銘,我不就是晚上沒有回來吃飯嗎?我是有事情忙着,忘記了!你至於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你手機爲什麼關機了?”
“哦,這個啊。”聽到這個問題,蘇夏傾的聲音也低了下來,從包裡掏出手機,遞到他面前,說:“你自己看,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蘇夏傾見他看也不看,於是縮回手,擺弄着手中的手機,自言自語:“這個手機也該淘汰了,電量特別不經用,一下子就沒電了。”
然而下一秒,便有一隻手伸過來,從她的手中奪過了手機,對着一旁的牆壁,使勁的砸過去,頓時四分五裂躺在了地上。
“顧銘,你到底什麼意思啊?”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蘇夏傾,脾氣也更是上了來,厲聲問道。
“什麼意思?”顧銘冷笑:“既然該淘汰了,還放着幹嘛?”
顧銘已經忍受不住了胃部時不時傳來的疼痛感,在沙發上坐下,冷冷的擡眼看着她,說:“蘇夏傾,你不要忘記了,你已經是我顧家的人了!”
蘇夏傾原本心中還有些許的歉疚,畢竟是自己失約在前,可是,聽到顧銘的這句話,蘇夏傾的心中頓時抹去了所有的感情。
轉而冷冷看着顧銘:“我只是嫁給你們顧家,還沒賣給你們顧家!”
蘇夏傾心中已有些許的疲憊,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與顧銘繼續爭吵了,於是,轉身往樓梯走去。
“怎麼沒賣?蘇夏傾,你忘記了你們蘇家如果沒有我們顧家,還能有今天?這不算是賣女求榮嗎?”
顧銘強忍着翻騰的胃部,嘲笑道。
聞言,蘇夏傾依靠着樓梯的扶手,怒極了,反倒輕笑出聲,“不是已經給你應有的報酬了?”
語畢,顧銘大步向前,站在了她的面前,雙手緊緊的拽着她的肩膀,眼裡滿是嘲諷:“原來,在你的眼裡,那些夜晚都算是報酬了?”
說完
呵,報仇,虧她說的出口,好,很好。
顧銘怒極,也不理會蘇夏傾,嘴脣在她的嘴巴上一陣亂吻,雙手也從肩膀上滑下,將她身上的衣服掀起了些許。
雖然此時傭人們已經回房,但是,畢竟還是在客廳裡。
蘇夏傾沒有這樣的勇氣,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使勁推搡着他,卻徒勞無功。無法,張開嘴巴,找尋到他緊貼在上的嘴脣,使勁的往下咬。
不一會兒,一陣血腥味在兩人的嘴中傳開。
下一秒,蘇夏傾的手再次往將他往外推,卻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成功。
沒有站穩的顧銘連步往後退,撞在了矗立在地的花瓶上,摔倒在了地上,花瓶也應聲而碎,在安靜的夜晚上發出響亮的一聲。
還未睡着的管家聽到這一聲動靜,連忙套上外套走出來,來不及詢問滿地的碎片,趕緊走到坐在地上的少爺身邊,卻被地上的鮮血驚嚇出聲。
“少爺,您沒事吧?”
顧銘冷笑片刻,看了看手上剛剛碰到地上碎片時弄出的傷口:“沒事,你去睡吧,這裡明天再處理。”
“我……我現在……”管家始終還是沒將話說完,在顧銘的眼神中乖乖的站起身回房,卻在經過蘇夏傾的身邊,張張嘴巴,用着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照顧好少爺。”
管家房門關上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兩人的耳朵裡,顧銘擡頭看着一動未動的蘇夏傾,突然自嘲的笑出聲,說:“蘇夏傾,算是還你了。”
還?蘇夏傾雙眼一陣茫然,這算是還她什麼?
方白的到來,茶壺的破碎,自己的受傷。
一幕幕,突然從腦海的記憶庫中被提取出來,重新放映。蘇夏傾這才瞭然,原來所謂的還,就是還上次的債啊。
反應過來,蘇夏傾連忙跑到櫃子前,跪在地上,將櫃門打開,卻並沒有在裡面發現藥箱,只能轉頭詢問,“藥箱呢?”聲音中,不自覺的透露出了一絲的焦急。
“不用了。”
顧銘甩了甩自己的手,只是割傷而已,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了。站起來的一剎那,卻突然一陣的暈眩。
見狀,蘇夏傾朝他奔去,用盡全力接住他倒下的身軀,使勁的拍着他的臉龐,大喊着:“顧銘?顧銘?”
可是,他卻緊緊的閉着雙眼,只能對着空氣大喊:“管家,你快點出來!”
醫生檢查完,收起了聽診器,一臉的不贊同,原本就鬆弛的皮膚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說:“本來胃就不好,不是說過要按時吃飯嗎?痛了也不知道吃藥。”
搖了搖腦袋,一臉恨鐵不成鋼。
“那少爺爲什麼會暈倒?”
“低血糖,也可能是怒急攻心?”西醫的嘴中也開始吐出了中醫的說法,醫生拎起自己的工具箱,率先往樓下走去,“現在也沒辦法確定具體原因,還是要去醫院好好的檢查一下的。”
聞言,管家一臉的爲難。
醫生不用問,便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他的脾氣沒辦法了。”
蘇夏傾聽着樓下傳來的汽車發動聲,不一會兒,管家便重新上樓了,於是連忙開口說:“管家,你趕緊去睡覺吧,都已經凌晨了,顧銘我來照顧就好了。”
“太太,粥我已經吩咐阿姨煮好了,放在保溫杯裡暖着,等少爺醒來,你就要讓他先吃藥,再喝粥。”
臨走前,管家還是一臉的不放心。
在醫生診斷的時候,蘇夏傾已經聽了管家的複述,才知道原來他晚上因爲自己沒有回來,也沒有吃晚飯。
“何必呢?”蘇夏傾坐在牀沿,伸出理了理他耷拉在額前的碎髮。
已經是第二次,他因爲胃痛而讓自己徹夜照顧了吧?蘇夏傾挑眉看着昏睡的顧銘:“顧銘,我們兩人之間註定就是沒辦法太平了嗎?”
清晨的陽光投射進窗,已經睡了一晚的顧銘恢復了些許的精力,拿開壓在被子上的那隻手,慢慢的從牀上下來,彎腰將趴在牀上睡覺的蘇夏傾攔腰抱起。
只是,故事中的女主角卻正在睡夢中緊閉着雙眼,砸吧着嘴巴,並不能看到。
“少爺,您起牀啦?吃藥了嗎?”
門口的管家連忙放下手中的剪刀,原本閒來無事,準備去修剪一下那株四年前少爺親手栽下的梅花。此時,聽到了動靜,連忙折身走進客廳。
顧銘卻是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不用了,現在已經不痛了。”隨即,在餐桌前坐定,朝着廚房處喊道:“阿姨,早餐準備好了嗎?”
身後的管家無奈的搖了搖頭,卻到底是不敢多嘴一句,少爺的決定他們就算是說破了嘴皮子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擡頭望了一眼安靜的二樓。
一天的時間,接連照顧了兩名的病人,蘇夏傾伸伸懶腰,從牀上甦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連忙從牀上跳下,拖鞋也來不及穿上,小跑到樓梯口,緊緊的抓着扶手,彎腰朝下喊道:“顧銘人呢?”
“少爺一大早就去公司了。”
蘇夏傾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頭髮,稍稍有一絲的心虛:他……人已經沒事了嗎?”
“不知道,少爺說已經沒事了,早上藥也沒有吃!”管家倒是實話實說,只是末尾還不忘加重了那幾個字,似是在提醒着她。
蘇夏傾沒有迴應,而是回房,隨意的梳洗了一番,換上了外出的衣服。
“太太。”
蘇夏傾正準備出門,管家手中拿着一個盒子,擋在了她的面前。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蘇夏傾擡眉問道。
管家將手中的盒子遞到面前,說:“這是少爺吩咐司機送過來的,說是給太太的。”
給她的?
蘇夏傾匆匆接過,隨手塞進了包裡,蘇夏傾便小跑着出門了,今天一天沒有去雜誌社,也沒有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