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哭訴了一下午,就連哥哥方晨都有些無奈,顧銘便吩咐他訂了寶格麗的手鍊,算是安慰方白。
方白給他開了門,就踮起腳親吻了下他棱角分明的下顎,隨即輕輕抱了抱他,顧銘擡手順了順她的秀髮,便沒有了迴應,方白似乎已經習慣他的冷淡。
揚聲說:“飯菜馬上就好,你稍等一下。”
“喏。”
顧銘擡起手將袋子遞給她,峭寒的黑瞳挑了下,薄脣微微開啓:“送你的,戴上試試。”
方白欣喜的接過來,恩了一聲,拿出來,眸子清亮的帶着笑意,戴上以後朝他比了比:“我很喜歡,顧銘哥,這是不是和我送給你的那個伯爵的手鍊很像?可以當情侶鏈了。”
情侶鏈?顧銘眼睛眯了眯,嘴角霎時抿成一個弧度,方白直覺說錯了話,叫顧銘坐下以後,自己便去廚房做菜。
吃飯時顧銘的神情依舊冷淡,不言不語,方白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撇了撇嘴,夾了口菜給顧銘。
顧銘卻突然撂下筷子,掃了她一眼,沉聲警告:“以後不要再去打擾蘇夏傾,我給你的你該知足。”
他明顯的意有所指讓方白怔了片刻,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卻發現根本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話來。
蘇夏傾和楚一到了醫院,卻發現屋子裡有人在,蘇夏傾沒有一分鐘的狐疑便推門進去,見到真的是沈慕霞,冷冽的看着她道:“你來幹什麼?”
沈慕霞訕笑了聲:“我來看看你媽,怎麼說也是我氣的。”
蘇夏傾無語的看了眼天花板,冷冷的嘲諷說:“你倒是知道,我懶得和你吵,既然看過了就走吧。”
沈慕霞原本沒想走,畢竟這兩天因爲他們母女她已經被蘇正名說了不下兩次,這口氣還咽不過,可是剛要開口,就見楚一慢條斯理的進來,站在蘇夏傾的身後,她眸子閃了閃,輕哼一聲拿包走了。
蔣琴音叫蘇夏傾過去,並囑咐她以後見到他們要客氣一些,蘇夏傾知道自己有時候太苛刻,但是她不這樣別人就都以爲她們母女是好欺負的。
“媽,我去給你買點飯。”
蘇夏傾主動提出去買飯,這也給了楚一問蔣琴音身世的機會,可蔣琴音自那日以後就不再談論這方面的事情,楚一怎麼問都沒辦法。
“阿姨,爲什麼不能告訴我呢?還是你根本就是知道,但有什麼難言之隱?”
蔣琴音莫名嘆了口氣,緩緩說:“楚一啊,不是阿姨不想說,是阿姨真的不清楚。”
真的不清楚嗎?或許這個答案只有蔣琴音自己知道。
蘇夏傾有意給他們留有這個機會,也是想要知道楚一的身世到底是怎麼樣的。
她知道從小到大楚一的願望都有這個,他一直都想要找到自己的父母,就算他們死了也要知道他們的消息,如今能夠有些線索。
蘇夏傾暗暗想着,應該要幫楚一纔是啊。
買完吃的回去的路上,蘇夏傾隨手翻開手機看社交網站的狀態,就看到熱門話題裡有一個方白的,她以爲是下午的事情,還想着顧銘不是都解決了嗎?
可打開一看,卻發現只是方白在社交網站上發了一條類似於公開戀情的狀態,不過後來解釋兩條手鍊是和朋友互相贈送的,一條自己的,一條是朋友的。
蘇夏傾冷哼了一聲,突然有種衝動,如果將她和顧銘的關係公之於衆……
那後果大概不堪設想吧。
然後腦袋靈光乍現,這條伯爵的手鍊怎麼這麼眼熟?
她在哪裡見過來着?
蘇夏傾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手鍊,只是覺得分外的熟悉,似乎在家裡的某個地方見過……家裡……
對了,上一次她在抽屜裡找家裡的鑰匙,就翻到了一個盒子,盒子裡裝的和照片那個,一模一樣。
原來是方白送給顧銘的,那一條那一定是顧銘總給方白的了,牽動了下嘴角,她竟然覺得心中有些無法言喻的怒意。
回到病房,楚一的表情不是很明朗,似乎在蔣琴音那裡沒有得到什麼實情,蘇夏傾直到對於楚一來說,調查身世這件事是很重要的,在心裡暗暗沉吟了片刻,她決定了一件事情,但這件事現在還不能說。
蔣琴音還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但騰輝那頭的一系列宣傳活動少不了蘇夏傾的參加,好在有護工在,她都可以應付自如。
這天到了雜誌社,早會開完,就被楚一叫進了辦公室裡,蘇夏傾不以爲意的進去,隨意的就坐在了椅子上,楚一靠在椅背上睨着她,末了笑了下說:“你倒是跟我混熟了。”
蘇夏傾暗暗挑眉:“也不知道我們都熟成什麼樣了,說吧,有什麼事找我?”
“你應該猜到了纔對。”
蘇夏傾回頭看了眼門外,見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纔回頭緩緩說道:“你放心,你不跟我說,我也會幫你,畢竟我知道你很在意這個,就算我送給你回國的禮物。”
他倒是沒想過要收這樣的禮物,況且他已經收過一個很不像樣子的禮物了,比如她和顧銘的結婚典禮。
蘇夏傾聳聳肩膀,便不再逗留,回到自己的位置整理了今天的工作報告,就提前早退了。
現在她和楚一的關係緩和,連雜誌社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因爲他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真正的吵過架了,紅過臉了。
大概都是對工作極其負責人,所有會有一些分歧,但那也是在所難免的。
她提前早退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即便說了也是些羨慕嫉妒恨的,她都覺得無所謂。
先是去了醫院一趟,見母親在睡着,她又不忍心打擾,就吩咐了護工幾句,自己回了家。
廚房阿姨已經在準備中飯了,她覺得詫異,今天不是週末,顧銘不會在家裡吃午飯,而自己也沒有提前告訴過他們自己會回來,那這飯是做給誰的?
答案也很快就揭曉了,當她上樓換了衣服下來,就見客廳多了一個人,她愣了下,就聽樓下的人老態龍鍾的說了一句:“夏傾啊,愣着幹嘛,下來陪爺爺吃飯。”
這語氣讓她想起了顧銘,顧銘也喜歡這樣對她吩咐着,原來這東西也會是長輩傳出來的啊。
蘇夏傾只好下樓陪顧老爺子吃飯,老爺子大概來了有一會兒了,之前她沒看見,是因爲老爺子去花園裡散步了,後來傭人說她回來了,這纔回了屋子。
老爺子見她面帶着一絲淺笑,臉蛋也紅潤,看起來情緒也不錯,便隨意的說:“聽顧銘說你媽媽生病住院了?現在怎麼樣了?”
對於老爺子的關切,蘇夏傾自然一五一十的回答,隨後老爺子輕嘆了口氣,說蘇夏傾的媽媽也不容易,蘇夏傾扯了扯嘴角,不知該如何回話。
但老爺子也沒強求,似乎是自己的一個感慨罷了。
吃過飯,老爺子叫她給顧銘打電話,她原本尋了藉口說顧銘還在公司開會大概回不來,但老爺子很堅持:“他什麼時候開會我還不清楚,給我打。”
大概能夠猜測到老爺子是爲了什麼事情來的,她心底有些牴觸,但還是給顧銘打了電話,電話剛響了那頭就接了起來,聲音沉鬱,只說了一個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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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下嘴角,淡淡的開口:“爺爺在家裡,叫你回來。”
顧銘在那頭蹙了下眉頭,恩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方白見他神色不好,挽着他的胳膊問:“怎麼啦?”
顧銘低頭瞧了眼她的手,淡淡的拂開,冷冷的說:“讓方晨送你回去,我有事先走。”
但什麼事情,顧銘不會告訴方白,或者說,他們之間不需要問太多的事情,如果能夠繼續這樣的關係,那就要做到這些,顧銘的要求。
回到家以後,見老爺子和蘇夏傾並排坐在一起,他挑了下眉頭,在他們對面坐下,老爺子也不迂迴,開門見山的就問顧銘之前和方白的緋聞是怎麼回事。
蘇夏傾朝顧銘使了下眼色,似乎在說,不是她告密的,顧銘輕哼了一聲,緩緩說:“您也說是緋聞了,怎麼能當真。”
老爺子不是拐彎抹角的人,直截了當的告訴顧銘以後這種事少有,不然他不排除會進行干預,大概是對方白不是很滿意,老爺子臨走之前又警告道:“你給我老實點。”
顧銘被老爺子狠狠的說了一通,待老爺子走了,顧銘整個臉就沉下來,還瞪了蘇夏傾一眼。
蘇夏傾閒適的喝了杯茶,淡聲說:“怎麼着,還怨上我了?你婚內出軌還怨上我了?”
說完話,也不等顧銘的回話,直接嗤笑了聲上了樓。
顧銘怒意沖沖的將她方纔喝過茶的茶杯摔倒地上,前面的蘇夏傾挑了下眉頭,冷冷的笑了聲。
蘇夏傾剛剛回到房間,老爺子的管家就打來電話。
說是方纔老爺子思忖了一會兒,已經訂了飛往塞班的機票,說是就算是補上兩個人的婚禮,叫他們趕緊收拾東西去,不去不行。
老爺子一向雷厲風行,蘇夏傾掛了電話,長長的嘆了口氣,顧銘上樓,在門口凜冽的掃了她一眼,道:“怎麼了?”
“管家的電話。”
“什麼事?”
“老爺子吩咐我們去度假,並且是即刻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