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牧野推開自家的大門, 神情顯得有些疲憊,在玄關處換了鞋子,便看到牟雨凝從樓上走了下來, 看到他回來, 明顯的愣了一下, 隨即臉上綻開笑容, 急忙迎了上來, “牧野哥哥,你回來啦!”自從年前在大街上偶遇他跟雲汐冉一起吃火鍋之後,她也確實有差不多十來天的時間沒見到他了, 有時候她不禁有些諷刺的想,這一個小小的g市刑警隊隊長, 怎麼看着比國家領導人還要忙活, 連過年的時間都沒法空出來, 不過,雖然心中不滿, 但是到底也清楚任牧野的脾氣,所以面上她還是需要表現得理解他的工作的。
任牧野聽到她的聲音,換鞋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輕輕的應了一聲,接着便見他穿上室內拖鞋走了進來。
“你吃飯了嗎?我們剛吃完,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吧!”說着, 殷勤的想要轉身進廚房忙碌, 只是任牧野似乎不怎麼想要領他的情, 直接拒絕了, 道:“不用了,我已經在外面吃過了, 你自便吧,我回書房了。”說着,便直接上了二樓。
“牧野哥哥……”牟雨凝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正想叫住他,可是此時偏生手機響了起來,她皺了皺眉頭,只能目送着任牧野頭也不回的離去,掏出手機一看,頓時又有些緊張,急忙四下裡看了看,還好大廳此時就剩她一人了,於是她急忙走到落地窗前,接起手機,“喂。”
“凝姐,是我,大川。”電話那頭的人顯得有些焦急。
“我知道是你,這時候打給我做什麼?”猛然間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拿着手機的手不由得收緊,屏息凝神語氣自帶興奮得道:“怎麼?難道你們得手了?”問的自然是關於雲汐冉的事情。一想到自己以爲的可能,她就忍不住興奮,胸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快要溢滿了一般,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來。
“本來是得手了,可是……”
“可是什麼?”牟雨凝一聽,臉色不由黑了,聲音也跟着冷了下來,這點事情都辦不好,真不知道養着他們是幹嘛的?“怎麼?主人那裡沒有安排好嗎?”本來以主人以往的手段,所有的一切應該都會順風順水纔對,這間中不應該出差錯。難不成真是他們這些手下辦事不力?
“不,凝姐,比這還要更嚴重一些,主人不見了。”大川深知牟雨凝的性子,可以說,她是主人身邊最得罪不得的,也是脾氣最陰晴不定的,之前她還跟在主人身邊那會,他們這些手下可都領教過她的脾氣,所以此時若不是萬不得已,他根本不想給她打這個電話,可是主人突然之間不見了,明明他們就守在門口,房間裡半點動靜都沒有,可是當他們第二天敲響房門想要讓主人出來用餐時,卻是敲了半天也沒人應聲,情急之下,他們只得破門而入,入眼的自然是一室狼藉,再有便是那破敗的玻璃窗以及地上明顯的血跡,問題是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房內因爲沒有監控系統,所以他們根本無從查起,他們不是沒順着那扇被打破了的窗戶追查下去,可是一樣的,那裡是監控死角,根本無從查起。
“什麼?”牟雨凝猛然瞪大了眼睛,呼吸更加的急促起來,手也不自覺的再次握緊手機。“你們怎麼辦事的?主人怎麼會不見了?難道你們沒看好他嗎?”她自然不是擔心主人的安危問題,事實上,他們這些被他操控着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被他下了藥,他若這時候不見了,那麼接下來他們的解藥要去那裡找?不得不說,牟雨凝的心思確實比之一般人要深重很多。
“凝姐,冤枉啊,昨天我們抓了雲汐冉那丫頭之後,她便被主人帶進了房裡,我們全程都守在門口,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今天給主人送餐時,卻發現裡面一片狼藉,主人和雲汐冉也不見了。”若不是他們羣龍無首,他也沒想過要打這個電話給牟雨凝,又不是吃飽了閒着,沒事過來找罵。
“你說主人昨天和雲汐冉待在房間裡?”牟雨凝突然又眯起了眼,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好事?一想到雲汐冉也跟她一樣,被那個男人睡過了,她心中就止不住的想要冒泡泡,心裡那種變態的快感讓她抑制不住的嘴角輕輕揚起,雖然與她理想中的讓那個女人嘗一嘗被萬人騎的下場差了些距離,可是無妨,只要她已不是清白之身就好,那樣她便再也沒有資格站在任牧野身邊了,這樣想着,她剛剛心中的煩躁之感頓時減輕了很多,至於那個男人的失蹤,反而變得不是很重要了,畢竟解藥嘛,不是隻要他有,他那個製藥團隊,也不是隻有他才能指使得動,這樣看來,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是,是啊!”聽着牟雨凝的語氣又變了,大川大氣不敢喘,屏息凝神聽着她下一步的安排。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你們暫時先按兵不動吧!”牟雨凝說着,就想掛斷電話,可是另一頭的大川卻又急道:“凝姐,這樣耗着不是辦法,我想還是要先想辦法查找主人的下落……”
“行了,你要有本事就自己找去,現在都還不知道主人是被什麼人帶走了?興許他不過也是想玩玩情趣?帶着那個小賤人去體驗新花招了呢?”
“可是……”如果真的是體驗新花招,那麼那破敗的窗戶又怎麼解釋?而且那窗戶也是有防盜系統的,明顯的,他們所查的結果是,那放到系統被破壞了,所以主人目前爲止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被劫持了,而劫持他的人只可能是救了雲汐冉的人。
“行了,別可是了,我都跟你說了,我這邊會想辦法的,你要有本事自己找去啊,打電話給我做什麼?”說着,牟雨凝火大的直接掛斷了電話,看着暗淡下去的屏幕,再想着剛剛從大川那處得來的信息,心情再度變得無比的歡快,她愉悅的轉身,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間計劃接下來的事情,可是一轉身卻看到任牧野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的背影看,她心中頓時一陣慌亂,下意識的猜測他在她背後偷聽了多久?“牧,牧野哥哥……”她有些心虛的叫了他一聲。“你,你怎麼在這?”她剛剛是看着他上了二樓的啊!手下意識的捏緊手機。
任牧野眯起眸,細細的打量了她好一會兒,然後視線才轉向她手中握着的手機,後者下意識的將手機藏在身後,然後有些不自然的笑笑。許久過後,才聽任牧野幽幽地道:“我口渴,剛好下來找點水喝。”
“額,呵呵,是嗎?那,那你下來多久了?”有沒有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不過後面那句她不敢問出口,可是心臟卻不自覺的提到了嗓子眼口。
任牧野看着她不自然的神情,轉頭從茶几上的壺裡倒了杯水,之後慢悠悠的端起來喝了一口,才又轉向牟雨凝,道:“我若說我下來已經有好一會兒了呢?”
被他的眼神一掃到,牟雨凝立馬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那種感覺確實不好受,他像是已經洞察了一切一般,這會就等着她自己的心裡防線坍塌,然後再一併將她拿下,不行,不能自亂陣腳,她深呼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面對,勉強扯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是,是嗎?那你……”
“你想問我,我聽到了多少嗎?”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又生怕萬一說錯什麼話便會引起他懷疑的表情,任牧野眼睛再次眯了起來,當然,隨着他的動作,牟雨凝只覺得周身的寒氣更甚了。
“呵呵,牧野哥哥說笑了,我,我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你知道的呢?”看着任牧野像是洞察一切的眼神,牟雨凝這會又突然強打起精神來跟他周旋到底。都怪大川那個沒有眼力見兒的,非得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現在倒是害她騎虎難下了。若這次事情能順利矇混過去,她想,她會讓人給大川一次狠狠地教訓道 。
“是嗎?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我想,我任家從小養到大的女孩兒,應該不至於做出什麼危害社會甚至是損害別人人身安全的事情纔對,你說是嗎?”
“那,那是當然的,怎麼說我也是一直以能夠成爲任家一份子而感到驕傲的,所以又怎麼可能做那些事情呢?”爲了能夠取得任牧野的信任,牟雨凝此時也只能順着他的意儘量讓他覺得自己是無辜的。
“很好,任家是軍人世家,去除任家家世背景這一說,好歹你的生身父親在出事前,身份低微也是不低的,我想,他若有靈的話,應該也不會想看到自己的女兒變了本質,你說是吧?”
牟雨凝聽到他後面的話時,整張臉都蒼白了下來,冷汗更是直往下流,兩隻手不自覺的死命握緊,就連指甲陷入肉裡,她似乎都無所覺,她知道,任牧野這是在跟她玩心理戰術。就是要破她的心裡防線,所以她這會絕對不能認輸,“那是當然。”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沒心思繼續維持假笑了。
“那麼,接下來就請你說一說你口中的主人是怎麼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