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秦董啊!”任牧野下意識的將雲汐冉護在身後, 微笑着看向一臉怒氣的秦嘯鳴以及他身後那一排的黑衣人。
“哼……”秦嘯鳴冷哼了一聲,不過卻也暗中佩服任牧野的膽量,就在今天, 他突然收到一通陌生人的來電, 說他如今正在接洽的人是g市有名的刑偵隊長任牧野, 放下電話的他, 立馬讓人卻查任牧野的個人資料, 多虧了這信息時代的發達,也就五分鐘的時間,他便拿到了任牧野的個人詳盡資料, 這一對比,當然就知道冷魅便是任牧野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 任牧野也是挺大膽的, 居然敢隻身前來這裡。
不過卻也不得不說,他僞裝得挺好, 就是他之前查的那些關於他身份的資料,基本已經是另一個人的真實資料了,也不得不佩服他們這些做刑偵工作的人,真是把方方面面的問題都想到了,不過嘛, 百密終歸有一疏的, 也終歸是他急功近利了, 差點就翻船了, 所以這次, 他絕對不可能讓他們活着離開這裡。
“怎麼?任大隊長就沒什麼藥跟秦某說的嗎?”看着任牧野一副淡定的模樣,這更加的觸怒了秦嘯鳴, 畢竟,他也算是這一帶的霸主,不止被一個小小的刑偵隊長耍的團團轉,現在就算計謀被他識破了,可是看他這樣子,完全就像是沒把他放在眼裡一般,這又是對他的威嚴的一種挑釁了,所以不管怎麼說,今天這兩個人都得死。
“秦董不是已經認定了我的身份了嗎?那我說什麼,您不是隻會覺得我在狡辯嗎?”所以,他就連狡辯的機會都不想要了。
“呵呵,你倒是很有膽量的,怎麼?你們刑偵隊打算調查我之前,就沒有事先做好調查我這個人的處事風格嗎?”說着,直接從身後掏出一支□□,直直的對着任牧野的腦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真是嫌命長了。
感受到雲汐冉不自覺的緊張,任牧野微微側頭以眼神安撫,然後又轉頭對秦嘯鳴說道:“既然我的身份已經被秦董識破,我自然無話可說,也不會反駁些什麼,不過,她畢竟是無辜的,所以我想請秦董先放了她。”
秦嘯鳴的視線又從任牧野的身上滑向他身後的雲汐冉,然後又是冷冷一笑,諷刺道:“怎麼?任大隊長幹刑偵這麼久了,難道不清楚像我們這樣的人就是喜歡斬草除根嗎?她跟在你身邊那麼久,同樣騙了我這麼久,她又怎麼會是無辜的?”秦嘯鳴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搭上扳機,隨時都有扣下的可能。
“秦董,您之前也是跟我打交道過幾次的,雖然我是以冷魅的身份跟你接觸,不過,相信你應該是知道的,我的底線在哪裡?”即使是現在佔據下風,可是任牧野的態度依舊是不卑不亢的。
“任大隊長真是可笑,難道不是你先挑釁秦某的底線的?”秦嘯鳴說着,就想扣下扳機,只是穆然手中一重一疼,□□便被踢飛了,而他身後的黑衣人也看不清任牧野是怎麼動作的,就見他們老闆手中的槍被踢飛了,接着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然後對方也是不戀戰,直接拉了身後的人就往東面的樹林裡跑去。
“秦董。”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將秦嘯鳴從地上扶了起來,另外幾個人已經訓練有素的追着任牧野他們方向去了。
“混蛋。”秦嘯鳴按着肩頸處,剛剛任牧野出的那一腳剛好踢在他的肩頸部,直接將他的人和□□都給踢飛了,不愧是警隊裡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好手,也就一轉眼的功夫,他便帶着人朝着東面的人逃離了,眼神露出陰狠之色,吩咐身邊的黑衣人道:“不惜任何代價,我要他們兩個人死。”
“是,秦董。”將他扶起來的幾個黑衣人,又分出兩個跟着追進了樹林裡。
“碰,碰,碰。”只聽得樹林裡傳來幾聲槍聲,秦嘯鳴原本陰狠的神色有所收斂,換上較爲滿意的神色,嘴角微微口氣,沒有人可以在欺騙了他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就算對方是刑警隊長也是一樣。
小樹林裡,任牧野帶着雲汐冉穿梭在樹叢中,從一開始被他們帶到這個地方來時,他便已經暗中留意着這周遭的環境了,東面這個小樹林,樹木就是他們最好的掩護,所以剛剛千鈞一髮之時,踢掉秦嘯鳴手中的槍之後,他便直接拉了雲汐冉沒入了小樹林裡,當然,追兵自然是少不了的,畢竟,以秦嘯鳴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又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放了他們?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儘量的拖延時間,等待宮時復或是隊裡的兄弟的救援。是的,在飯店的時候,他就已經通過特殊的方法向宮時復和隊裡的兄弟發出了信號,畢竟,他現在手頭上已經收集到足夠讓秦嘯鳴入獄的證據,所以,就算今天他的身份敗露了,只要能活着甚至就算今天真的犧牲了,那麼他的罪行一樣會有人公諸於衆的。
“砰砰砰……”因爲帶着雲汐冉,他的腳程自然快不到哪裡去,所以沒多久,他們便被那幾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人追上了,他們手上都各自拿着一把槍,看到他們,自然二話不說的就開槍。
雲汐冉聽到槍響,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可是身後的任牧野卻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將她很好的再次半護在懷裡,手不小心觸到她冰冷的手掌,心中不免又自責了起來,是他考慮不周到,之前應該早些就想着將她送走的,現在唯一的希望還是宮時復他能快些趕到救援。“不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雲汐冉自打在飯店遇到秦管家開始,她心中便有數,這又是一場難熬的仗,說不好可能真的會搭上性命,若說不害怕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是害怕終歸也是要面對的,她如今能做的,便是儘量不讓自己拖累任牧野,畢竟,她也清楚,若不是因爲帶着她,任牧野不會陷進這樣的境地裡,所以一路上,她儘管害怕得要死,可卻始終咬牙撐着,她也相信身後的這個男人,一定是有自己的安排的。
也不知道有跑了多久,就在雲汐冉覺得自己的體力快要耗盡的時候,她正想轉頭跟身後的人說,讓他不必再顧着自己了,若是有一個能夠逃出去也是好的的時候,又是幾聲槍聲響起,不過這次伴隨着槍聲而來的,還有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調侃之聲,“怎麼?魅,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狼狽過啊!”
也是隨着這個聲音的響起,他們的腳步也隨着停了下來,看着側後方斜倚在樹邊的宮時復,雲汐冉喘息着稍稍鬆了口氣。
“怎麼樣?嫂子,沒事吧?”宮時復看了一眼有些狼狽的任牧野,然後又轉向他身前的雲汐冉。
“我沒事,謝謝你,宮先生。”雲汐冉朝他露出感激的一笑,臉上的汗水隨着臉頰滑下,現在正事深秋初冬季節,所以可見他們剛剛的兇險程度。
“誒,自家人不必那麼見外,對了,魅,這些人要怎麼處置?”說着,他又示意身後的人將那幾個黑衣人押了上來。他一接到任牧野發出的求援信息後,便立馬集結人碼出發了,也是多虧了雲汐冉手上的那枚戒指,才能讓他清楚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在哪。
“就交給當地的警察吧!”任牧野皺眉看着那幾個被宮時復手下押解着的黑衣人。畢竟,怎麼說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犯的事,自然還是要交給他們自己的當家人來處理會比較好。
“行。”宮時復轉頭立馬吩咐自己的人將他們押送給外面等着的警察。
“秦嘯鳴呢?”雲汐冉忍不住問道,畢竟,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啊!
“嫂子,我辦事你放心,秦嘯鳴自然是跑不了的,我已經將你們所收集到的證據都悉數轉手給警方了,自然會有人去收拾他的。”
“這次真的謝謝你了,宮先生,還有,你也知道的,我並不是真的你的什麼嫂子,所以還是叫我的名字吧,雲汐冉。”聽到秦嘯鳴已落入法網,她終歸也是鬆了口氣的,對宮時復也是充滿了感激的,只是,在聽到他的稱呼後,還是禮貌性的糾正,畢竟,演戲階段已經過去了。
“額……”有種他將馬屁拍到馬腿上的感覺了,然後再接受到側面傳來的明顯不是很好的視線,宮時復只得無奈的摸了摸鼻頭,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及當做沒看到某個男人寒森森的眼神,只是,就在他正思考着要如何在這個稱呼上做文章的時候,卻穆然聽到雲汐冉的驚叫聲,“喂,你怎麼了?”
循聲望去,就見任牧野原本高挺的身子就這麼搖晃了幾下後,差點倒地,幸得他身邊的雲汐冉及時扶住了他,不過看他的臉色也漸漸顯得蒼白,額際的汗珠更像是不要錢一般的,直往下流。
“魅,該死的,你受傷了,怎麼不說?”宮時復急忙上前幫忙扶住他的身子,只是在剛觸上的肩膀時,滿手的溼滑黏膩,他身後一看,竟然滿是血跡,而任牧野大概也是撐到了身子的極限,整個人一陣軟綿,便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