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對視一眼, 然後宮時復皺眉問道:“秦管家可知秦叔找我們可謂何事?”
“宮少,去了您就知道了,還請三位跟在下到三樓 書房吧!”說着, 比了個請的手勢。
“秦管家說的是, 那就煩請您老先行帶路了。”宮時復看了其他兩人一眼, 然後微笑着道。
“三位請。”秦管家在前頭帶路, 將三人一路帶上了三樓書房。
而就在他們三人剛隨着秦管家離開之時, 二樓正對着他們三人站着的餐桌的通廊欄杆邊,一個白衣男子手中正端着一杯香檳,目光沉沉的注視着他們。直到看着他們三個被秦管家帶走, 眼睛隨即微微眯了起來,眼中閃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秦少, 原來您在這裡, 害我好找。”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嬌嗲的聲音, 一身低胸紅色禮服臉上化着濃妝的女子正妖嬈的走了過來。
秦少,也就是秦少傑, 聞言側頭看了過去,微微一笑,然後舉杯致意,“原來是穆經理。”
“秦少怎麼沒下去湊熱鬧?”穆經理也就是穆凡,隨手從路過的侍者托盤裡拿起一杯紅酒, 與秦少傑並排倚在欄杆處, 輕抿了一口, 然後側過頭問道。
“呵……”秦少傑輕笑了一聲, 然後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順手將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盤裡,“這種宴會, 幾乎每個月都有,我每次都下去湊熱鬧,那豈不是很多人都少了出風頭的機會,自然是要留些機會給別人的。”
“呵呵,秦少還是那麼的自信。”穆凡妖嬈一笑,有意無意的朝着秦少傑放電。
“穆經理且玩得開心,秦某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失陪了。”秦少傑說完,也不等穆凡迴應,便直接走掉了。
“誒……”穆凡看着他頭也不回的離去的身影,拿着酒杯的手不自覺的握緊,這秦少傑是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裡了,以前至少還會敷衍她幾句,現在倒是連最起碼的敷衍都不屑了,秦家一個兩個還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嘴角掛起一絲冷漠的笑容,氣恨的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隨後將酒杯重重的放回侍者的托盤裡,踩着高跟鞋“噠噠噠”的離去了。
與此同時,秦嘯鳴書房
“先生,三人已到。”秦管家將三人帶入秦嘯鳴書房,而後便離開了。
秦嘯鳴輕點了下頭,示意三人坐下。
“秦叔,突然找我們上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宮時復不知道從哪裡拿了個鑰匙扣,在手中把玩着,然後問坐在辦公桌後的秦嘯鳴。
“你這小子,怎麼?秦叔找你們上來敘敘舊,難道還需要理由?”秦嘯鳴客氣的示意他們三人喝茶。
“呵呵,那倒不用,不過,秦叔,以我對您老的瞭解,您應該不會浪費時間在跟我們這些晚輩敘舊上吧!”宮時復也隨着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都是做生意的,他一向直來直往慣了,確實不喜歡那些虛虛實實的試探及拐彎抹角,乾脆將話給挑明瞭。
“哈哈…..”秦嘯鳴倒是被他的直白逗笑了,倒也不生氣,“不愧是宮老最看重的繼承人,不錯,有宮老當年的風範。”年輕人嘛,有氣性是好事,但是氣性之外還是要顧全大局一點比較好,這也是秦嘯鳴一直以來不怎麼看好宮時復的原因之一。
“謝秦叔誇獎,我直來直往慣了,不喜歡拐彎抹角,您也算是看着我長大的,所以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您老莫怪。”宮時復雖然年紀尚淺,論資歷自然也是沒法跟秦嘯鳴這種久經商場的老狐狸相提並論的,不過,他自身的經歷卻也跟常人不一樣,所以,秦嘯鳴嘴上雖說這恭維的話,可是眼底裡他自認爲隱藏得很好的不屑,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不過嘛,看破不說破,這是社交場合的規則,而且,秦嘯鳴對他的看法,他也不甚在意,所以有何必理會那麼多呢?
“宮賢侄說笑了。”秦嘯鳴再次端起茶杯,以喝茶的動作掩飾眼中的失態,宮時復話中有話,他又焉能聽不出來?這小子,也許不像他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聽說冷先生也是做藥材生意的?”將茶杯放回桌上,秦嘯鳴又轉而看向任牧野二人。
任牧野聞言,嘴角微勾,“秦董倒是消息靈通。”打從進來到現在,他一邊安靜沉默着聽他們說話,一邊細心的留意着周遭的環境,這書房的設計風格有別於大廳的設計風格,倒顯得溫馨素雅,只是,打從進來開始,鼻息間就總是若有似無的聞到一股藥劑味道,不過,這股味道卻又不明顯,總在他想要仔細辨別味道時,便又沒了。
“哈哈,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消息靈通一點不好嗎?”秦嘯鳴倒是毫不避諱他確實調查了他這回事。“畢竟,接下來也許我們會有合作的機會呢?”
任牧野聞言,只是淡淡的笑,倒是不置可否,眼角的餘光撇到身側的雲汐冉,臉色不由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冉冉,怎麼了?”剛剛他一心留意着周遭的環境了,這會看她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悶悶的。”雲汐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自打進到這書房,鼻息間總是聞到一股子若有似無的味道,似藥劑的味道,又像是其他什麼的味道,她也分不清楚,不過,對於這個味道,她沒來由的就是不喜歡,而且一聞到,胸口就有種悶悶的疼痛,似有些喘不過氣來。本來還打算強忍着堅持,卻不想被任牧野發現了。
“不舒服了就要說,別逞強。”任牧野說着,立馬站起來,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然後打橫抱起。
“你做什麼?我又沒什麼大事。”雲汐冉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直到被他抱起,她才反應過來,臉上一熱,急急的想要掙脫他下來。
“別動。”任牧野收緊力量,牢固的將她禁錮着,而後轉對秦嘯鳴道:“不好意思秦董,我夫人身體不適,看來我們要先失陪了。”說着,舉步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秦嘯鳴今次找他們上來,確實是有些正事要聊的,結果現在正事沒聊到,卻出了這樣的插曲,雖然他不瞭解冷魅這個人的爲人,但是從他讓人調查的那些資料上來看,此人確實也不簡單,單就財力物力這一塊,就有足夠的誘惑力迫使他結交下這樣的人。“冷先生,我看冷夫人面色還算紅潤,應該只是累了而已,這樣吧,就讓我盡下地主之誼,讓人準備客房,供冷夫人休息一下如何?”
任牧野已經抱着雲汐冉踏出書房門口,聽到身後秦嘯鳴的話,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人,只見她也正望着他,似乎也贊成秦嘯鳴的話,點了點頭,道:“任,魅,是啊,秦董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自己沒什麼大礙,你,你不用緊張,就先聽秦董的安排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任牧野這麼一抱導致她害羞,進而轉移了注意力的原因還是因爲出了書房,再聞不到那股子令人不舒服的藥劑味,雲汐冉剛剛那股不舒服的感覺已悄然離去了。
“你確定你真的沒事了?”任牧野仔細的端詳着她的臉色,發現確實比之前好了一些,有了一點血色,可不免還是擔心。
“嗯嗯,真的,比珍珠還真,不悶了。”雲汐冉像是生怕他不相信一般,點頭如搗蒜。“我真的沒事了,就先讓我到客房休息吧,若真有不舒服,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你不是還有事情要跟秦董談嗎?”
“那好吧,如此便有勞秦董準備一間客房。”任牧野思慮再三後,最終還是點了頭,不過,卻還不忘繼續叮嚀,“若是真有不適,一定要說,知道嗎?任何事情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明白?”語氣無比的認真懇切,眼神中的懇切同樣也是那麼的認真。
“嗯,我知道的。”雲汐冉有一瞬間愣了神,只因爲任牧野的這段話,腦海裡似乎又有什麼模糊的印象要呼之欲出。
“秦管家,帶冷先生和冷夫人去客房。”秦嘯鳴見事情有了轉機,立馬吩咐一直守候在門口的秦管家帶路。
“是,冷先生請跟我來。”秦管家立馬領着任牧野他們走了。
望着幾人離去的背影,秦嘯鳴眼中的眸光似乎深沉了一些,隨即看向跟着他們走到門口的宮時復,笑着說道:“看來,冷先生和冷夫人的感情還真是好。”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假不了,就算是逢場作戲,卻也不可能那麼真實。
“是啊。”宮時複目送着他們二人離去的背影,目光不由也跟着變得複雜了起來,這時不時的就給他撒狗糧的舉動,是想怎樣?搞得他現在特麼的也想找一個人來認真對待,皺了皺眉,認真的想了想,這奇怪的反應,難道是春天快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