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牧野驅車抵達現場的時候, 場面確實有些混亂,畢竟這裡是小區,雖然不是什麼高級住戶, 但是這裡的住戶少說也有五六百戶, 他是真沒想到那些犯罪分子居然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 居然選在這樣一個時間點和地方動手。
其實黑白無常哥兩也是挺冤枉的, 他們今晚不過就是想要踩下點, 畢竟前段時間已經具體查到雲汐冉所居住的地方了,只是具體的方位他們還沒法確定,而上頭的人又追的比較急, 他們本來也打算踩完點趁時機再偷偷將人捉走的,現在雲汐冉身邊已經安排有專門的人保護了, 之前那次也是意外, 當然, 說意外倒是有些刻意了,畢竟他們哥兩也是早有耳聞刑警隊裡任牧野的威名的, 其實當時會選擇那個時間下手,也含有試探的意思在裡面,事實證明,任牧野確實也不是浪得虛名,而且自從那次打草驚蛇之後, 他們會消停那麼長的一段時間, 實在是雲汐冉的周遭也不好突破, 這次好不容易通過非常手段, 定位到她大體的居住位置, 本想着趁今晚夜黑風高過來摸清一下門路,結果哪知道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 這刑警隊都是不用休息的?都已經入夜居然還有人在附近守護着。
“大哥,你看現在可怎麼辦啊?”看着越來越多的刑警,黑無常也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向他們弟兄兩個在□□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主,今天就爲一個踩點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這要是傳揚出去,兄弟兩都不用在□□上混了。
“靠,任牧野那小子也到了。”兄弟兩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剛剛纔想進小區之際,便被一直守候在小區附近的小趙給逮了個正着,雙方二話不說便戰了起來,這會因爲動靜比較大,倒是把小區裡不少的住戶給吵醒了,現在人人自危,“不用怕,該怕的應該是他們纔對。”畢竟,他們可是不在乎人命的,可是那些刑警卻不一樣了,一旦人民生命財產受到了威脅,被追責的可會是他們。
雖然嘴上說着不用怕,但是到底也不敢以身犯險,特別是這會那些刑警都已經集結完畢,今天出門還真忘帶黃曆了,白無常有些自嘲的想着,掃了一眼一旁有些被嚇住了的黑無常,道:“德子,別怕,平時哥是怎麼教你的,幹我們這行的,本來過得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瞧你那慫樣,別說現在不是我們該怕的時候了,就是那些刑警一起上來了,老子也不怕……”白無常說着又啐了一口。
“是嗎?”突然之間,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就見任牧野手上拿着槍正指着黑無常的後腦勺,緩緩從黑無常的身側走了出來。
難怪黑無常會瑟瑟發抖,原來是已經落處虎口了,在□□上混了這麼久,他們都是見慣不怪這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的,而正因爲他們知道這種局面,所以平日裡在對待敵人的時候,都是兇狠異常,畢竟,當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能選擇的就是幹掉對方保全自己,所以這兄弟兩無論是在對敵經驗上還是在策略上,從來配合的都是萬無一失的。只是,今天這種情況算是常在河邊走嗎?
“大哥。”德子自認爲一直都關注着敵方的動向的,特別是任牧野出現的那一刻,只是,也就那麼一瞬間,他問了一句該怎麼辦的瞬間,便已經落入地方之手,這讓他懊惱之際又不免覺得恐怖,任牧野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剛剛明明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也不過瞬息,便已經掌握了絕對的主導權。
“任牧野。”白無常見自己的弟兄被挾持,立馬站直了身子,手中的槍也跟着直指任牧野的方向。
“呵……”任牧野看着他下意識的動作,輕笑出聲,而後有些自負的道:“或許我們可以比賽一下,看看是我連開兩槍槍擊你哥兩的速度快,還是你擊中我的速度快?”
“你……”藉着昏暗的月光,看着任牧野臉上那絕對自信的笑容,白無常緩緩扣下扳機,只是卻遲遲不敢再有其他動作,以他之前對任牧野的調查,他確實有那個能力在他扣下扳機之前便置他們兄弟兩於死地。所以,他絲毫不敢拿兄弟兩人的性命開玩笑,雖然他們本就過着這種生死不明的生活,可是有句俗話說的好,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他們這樣的亡命之徒,就是因爲想要活下去,所以纔會選擇鋌而走險。
“不好意思,你們已經失去先機了。”白無常只覺得腦袋一重,伴隨着這句話而來的,是頭上被指着的槍。小趙說着,在他還來不及再有其他動作之時,已然搶下他原先握着的槍支了。
“呵……”看着自己陷入困境,白無常倒是沒有過多的反抗,乖乖的任由他們將他手中的兇器取走,“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今天的行動的?”按理說,他們已經消停了好長一段時間了,目的就是想要放鬆警方的警惕性,進而來個一擊即中的,沒想到今天卻是這樣的結果。
任牧野將黑無常交給隨後趕上來的弟兄,槍支在手中一個漂亮的翻轉,重新將它別回自己的腰間,道:“你們以爲,這個地方是誰讓你們查到的?”
雖然雲汐冉的住處並不是什麼秘密之處,但是既已經被警方保護上的人,又如何會輕易的讓人查到她的住所?
“這麼說,這還是你們引我們上鉤的圈套了?”說着,環顧了下四周,剛剛那些瑟瑟發抖的居民的身影,已然站直了身子,赫然都是那些刑警假扮的。
“你們的動作太慢了,而我,一向沒什麼耐心。”言下之意便是,不請君入甕,怎麼會有今天的甕中捉鱉?
“呵呵,任牧野,行,今天我兄弟兩算是栽在你手裡了,不過不要緊,少了我兄弟兩,不見得你們就會清淨多少時間。”白無常說着,露出一個陰狠的笑臉。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所以今天中了任牧野的計謀,他們無話可說。而且,栽在他手裡,似乎也不能算無能。
“是嗎?隨時歡迎你們來較量。”說着,示意小趙將人帶下去,“小趙,將人待會警局好好審問一番。”
“是,任隊。”
目送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任牧野漸漸收齊臉上的笑容,進而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爲了布這個局,刑警隊的弟兄也是忙碌了好些時日了,之前便已事先通知這附近的小區居民,讓他們先行找個別的地方落腳,免得到時候若真的對戰起來,會殃及無辜。
不過,就如剛剛白無常說的那樣,他們不過只是之一而已,接下來,還會有其他殺手找過來,爲今之計,若幕後黑手不除,恐怕再多的警力也不夠他們這樣消耗,這次是因爲知道他們選派的何人,所以他們也可以設局請他們自投羅網,那接下來呢?想着想着,眉眼不由得更加深沉了。
“任大隊長,麻煩您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雲汐冉伸手一拍,將一份報紙拍在任牧野的辦公桌上。
“雲記者?”看着突然出現在他辦公室裡的一臉氣沖沖的雲汐冉,任牧野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隨後眼角的餘光撇到沒關緊的辦公室門口處,那幾張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臉,起身直接走到門邊,一個眼神過去,門口的人立馬摸摸鼻子,故作無意狀,爭先恐後的離開了。伸手將門關上,再走回辦公桌邊,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報紙頭條:幸福裡小區昨夜凌晨發生夜襲事件。“這有什麼問題嗎?”
“怎麼會沒有問題?”雲汐冉瞪大了眼睛,道:“你們之前是怎麼跟我說的,說要借我住的地方引蛇出洞,我是答應了沒錯,但是你們不是說會保證保密嗎?怎麼還見報了?”原也是想着,藉着警方的手將那羣罪犯一舉拿下,接下來她也可以過上清淨的日子,可是,這現實和理想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任牧野拿起桌上的報紙端詳了一下,道:“這確實是我們的疏忽,抱歉。”對於小區一帶,他們其實是有做過清場的,但是這記者有時候就是無孔不入,爲了所謂的頭版頭條,真真是拿命在拼,他也不得不敬佩他們的敬業精神。
“一句疏忽,一句抱歉就這麼完了?”雲汐冉被氣得胸口一陣陣起伏。不止見報了,其實還插播新聞了,爹地一向有看早聞的習慣,所以估計這茬是瞞不了多久的了。
“那你想怎樣?”任牧野看着她着實氣的不輕的樣子,耐着性子詢問道,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在刑偵案件中層出不窮,他們確實也無法保證百分百不出任何差錯,只能儘量的減少。
“我……”這倒是被問住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爲今之計,除了跟爹地坦承事情的經過之外,似乎也別無他法了。
“丫頭,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