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剛纔說這次的惡靈並不是一個？”老馬道。
“嗯。”呂明陽淡淡的道，“我們一直都以爲這兩年的事件都是同一個惡靈造成的，但我昨天晚上已經狙殺了一個惡靈，今天卻依舊有人死亡。”
老馬微微皺起了眉頭，道：“一般來說，惡靈是很少會結伴的……”
呂明陽道：“不錯，但如果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情況下，這種事情也並不是不會發生。”
“嗯，”老馬微微點頭道，“那麼這些惡靈一共有幾個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一共有九個。”呂明陽淡淡的道，“我們一直以爲前年發生的那起事故所死去的那些人只不過是無辜的受害者，從來沒有考慮過其實他們九個就是去年和今年這些事故的兇手。”
“九個？”老馬微微皺眉道，“即使當時九人同時死亡，也絕對不可能九個人全都能化成鬼啊。”
理論上來說，人死後變成鬼的機率是非常低的，並且還處於這個現代化的都市中，到處都充滿了電磁輻射的環境，九個同時死去的人全都變成鬼，這種可能的確是微乎其微。
呂明陽也嘆了口氣道：“目前只有這種解釋纔可以說得通。”
的確只有這一種解釋纔可以說得通，畢竟這兩年來每年都發生這幾乎一樣的9路公交事故，並且每年都是9人遇難，如果說這和第一年遇難的那九人沒有關係的話，那麼這些惡靈爲什麼不去製造其他的事故，而單單要選中9路公交滋生事端呢？
老馬在房間中輕輕跺着步子，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怎麼說這也是一個線索。嗯，就照這條線索先查下去吧。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保證這最後一個人的安全，如果讓這些惡靈得逞了，那再想找到他們就只有等明年了。”
呂明陽微微點了點頭，這最後一個名額可是周婷，自己說什麼也絕對不能讓周婷出事的。
“啊，對了，這最後一個人是誰啊，你當初給我發的那些資料上面的那些個人似乎少了一個，並且那些人都已經死了啊。”老馬道。
呂明陽一陣苦笑，周婷是上次去三河村的人員之一，如果讓老馬知道了這最後一個名額是她，那豈不是不打自招周婷是瞭解了那些她本不該知道的東西？後果……
幸好這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老馬一把抓起電話，片刻後他掛斷電話，露出一臉的苦笑狀，乾咳兩聲道：“昨天我將這個案子報了上去，現在上面對這個案子十分重視，決定派一名高級專員前來協助咱們。”
呂明陽也頓時一陣苦笑，一般來說上級派來“協助”的專員，不管他在北京的職位高低，到了這裡就等同於自己和老馬的頂頭上司，就如同自己去“協助”江偉斌的情況是一樣的。
呂明陽嘆上一口氣，看着一張苦瓜馬臉的老馬，道：“先別管那些了，他還沒到，咱還要繼續查咱們的案子。我需要這兩年來所有跟這事件有關人的資料。”
“這個簡單，我讓檔案室整理了送過來。”老馬嘆了口氣道。
“你回頭發到我車上的電腦裡吧。”呂明陽道，“現在我還要先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老馬奇道，究竟什麼地方能讓呂明陽這麼着急着要去，連等資料的這點時間都沒有。
“勞改場。”呂明陽淡淡的道。
查案自然要從活人開始查，不論查的是不是靈異事件都是一樣的。
跟這個案件相關的人基本都已經死了，現在還活着的除了自己的周婷以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第一次9路公交事故的司機，還有一個是去年那位重傷未死的人。
最容易找到的人自然就是那位司機——試問一個被判處了二十年有期徒刑的人又能跑到哪兒去？
所以呂明陽就行駛在了前往玉田監獄的路上。玉田監獄距離省城只有百十公里，一個半小時後，呂明陽的破吉普就停在玉田監獄的大門前。
“你好，我們是省電視臺的記者。”呂明陽與周婷雙雙亮出記者證，對一位負責接待的獄警道：“我們想採訪一下當年那起9路公交事故的司機侯慶波。”
“啊，這個……現在並不是探監時間……”獄警猶豫道。
“我們臺裡已經和你們監獄長聯繫過了，你要麼先問一下？”呂明陽微微笑道。走的時候已經讓老馬安排過了，相信這點小問題對於老馬來說絕對是輕輕鬆鬆就可以搞定的。
獄警一個電話請示之後，立馬就同意了呂明陽的要求，安排人去將侯慶波帶進了會客室。
侯慶波三十多歲的年紀，乾瘦的身材剃着一副光頭，目光有些呆滯而迷茫的隨着一位獄警走近會客室，望着眼前這兩位素不相識的人。
“記者同志，你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嗎？”獄警殷勤的對呂明陽問道，顯然剛纔監獄長對他有過特別的交代。
“嗯，我們希望能和他單獨談談。”呂明陽淡淡的道。
“這個……”獄警望了望侯慶波，有些爲難的道。
呂明陽卻一言不發，只是望着他淡淡的笑着，一副吃定他的樣子。獄警終於舔了舔嘴脣，道：“我們就在隔壁，您有什麼事高聲知會一聲就行。”
呂明陽一邊道謝，等他們出了房間並虛掩了房門，這才轉過頭來，對着依舊站在一旁的侯慶波道：“請坐。”
侯慶波有些遲疑的望着呂明陽，剛纔獄警說這個人是一名記者，不過他的氣勢卻怎麼看都像是個警察，並且還不是一般的警察。他一時並不敢就坐。
呂明陽又微微一笑，道：“坐吧，沒關係。”
侯慶波遲疑的在呂明陽和周婷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屁股卻只捱了個凳子邊，兩年多的監獄生活已經讓他學足了謙恭和卑微。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侯慶波試探的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呂明陽淡淡的道，“我們現在正在做一個關於酒後駕車的專題，想來找你瞭解一些關於9路公交事故的情況。如果能對大衆起到一些勸化作用，這也是你的功勞……”
呂明陽話還沒說完，侯慶波突然大聲的打斷他，叫道：“你們不要問我，我那時候根本就沒有喝酒……”